第818章 两种‘救世’，道的歧途

那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宇宙终极之秘，如同一道创世惊雷，在秦墨的识海之内轰然炸响！他那混沌眼眸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终于明白了一切。

【天魔君主】，并非是什么外来的“侵略者”。它甚至都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它只是这方宇宙，为了“治愈”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创伤”，而诞生出的一个，拥有着绝对“权限”的……自我毁灭程序！

它的“清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非是“毁灭”。而是一种，最为极端，也最为彻底的……“治疗”！它要将这早已因这道“伤口”而变得“病入膏肓”的宇宙，连同其内那所有的“病毒”（生命），尽数清除！而后，让一切，都回归到那个，还未曾受伤之前的……绝对，“无”！

“原来……是这样……”

秦墨喃喃自语。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重新望向了那尊，依旧散发着无尽“终结”与“死寂”气息的终焉魔神。

而这一次，他的眼中，竟是再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恨”意。

甚至，连之前那，不死不休的“敌意”，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仿佛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深邃与……悲悯。

是啊……

另一个，“自己”。

【天-魔-君-主】，它想要拯救这个病入膏肓的宇宙。

而我秦墨，又何尝不是如此？

它，选择的方式，是“抹去”这道伤口，让一切回归“虚无”。

而我，选择的方式，是“守护”这道伤口，让一切继续“存在”。

我们，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拯救”这个世界。

我们，都是这方宇宙的……“医生”。

只不过，它是“西医”。讲究的，是刮骨疗毒，壮士断腕！只要能治好这道“创伤”，它不惜杀死，这具病入膏肓的……“身体”！

而我，是“中医”。讲究的，是固本培元，带病延年！只要能让这具“身体”，继续“活下去”，我，便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守护这道，无法根治的……“创伤”！

这，并非是，“善”与“恶”的对决。

这，亦不是，“正”与“邪”的战争。

这，只是两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源自于宇宙本源的……“救世之道”的最终碰撞！

这其中，没有绝对的对错。

有的，只是……最终的，选择！

“我明白了。”

秦墨缓缓地，对着那尊终焉魔神，点了点头。

那，不是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而是，一种“道”与“道”之间的……最终理解。

也就在，秦墨彻底理解了对方“大道”的瞬间！

那尊散发着无尽“终结”气息的【天魔君主】，其充满了纯粹“死寂”的意志，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了一下！

它，亦是在同一时刻，通过那纠缠在了一起的“道”之对决，彻底“看”懂了，眼前这个它一直称之为“错误”的……渺小存在。

它“看”到，这个“错误”，是如何，从一个凡人，一步步走到今天。

它“看”到，这个“错误”，是如何，为了守护那些，在它眼中，与“病毒”无异的芸芸众生，而一次次地，将自己置于死地。

它“看”到，这个“错误”，是如何，在最后承载了那，足以让任何神佛都为之堕落的“众生之恶”，最终却依旧选择了……“守护”！

它第一次理解了，那种它从未理解过的……“感情”。

那种被那些渺小的“病毒”，称之为……“羁绊”的东西。

“……‘错误’的，‘道’。”

【天魔君主】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宏大意志，带上了一丝近似于“困惑”与“不解”的……复杂情绪。

“……为何，要，守护，一份，早已，注定了的……‘痛苦’？”

在它的“真理”之中，只要有“存在”，便会有“痛苦”。

只要有“生命”，便会有“死亡”。

只要有“希望”，便会有“绝望”。

这是一道，永恒的，轮回。

而它，所要做的，便是终结这一切。

让一切，都回归到那，没有“痛苦”，没有“死亡”，亦没有“绝望”的……永恒安宁。

那，才是最为完美的……“救赎”！

为何，要拒绝？

“因为……”

秦墨，笑了。

他那双，左眼金芒璀璨，右眼漆黑如渊的混沌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让整个宇宙都为之，黯然的……璀璨笑意。

“……因为痛苦，亦是‘存在’的……一部分。”

“我们，正是因为品尝过，失去的‘痛苦’，方才懂得了，守护的……‘意义’。”

“我们，正是因为见证过，凋零的‘死亡’，方才懂得了，生命的……‘可贵’。”

“我们，正是因为，背负着那沉重的‘绝望’，方才能于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爆发出足以撕裂一切的……‘希望’之光！”

“你的‘道’，固然纯粹。”

“但，我的‘道’……”

秦墨，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仿佛是在拥抱整个千疮百孔的宇宙。

“……却更为‘有趣’，不是么？”

那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救世之道”的……最终宣言！

亦是，两位立于这方宇宙顶点的无上存在，在彻底理解了对方之后，所发出的……最终，战书！

下一刻，那本是陷入了短暂“和平”的宇宙棋盘，再次……

……风云，再起！

而这一次，双方的眼中，都再无之前的……“迷茫”。

有的是对自己所选择的“道”……那，足以赌上一切的……

……最终，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