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除夕夜宴一锅端

曹天、曹地当了几个月土匪,这“替天行道”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找了自家妹妹,得知那两吊钱也被她男人“王家美”给抢了。

直接在华佗阁门口堵住王家美,给胖揍了一顿,才随便打了两下,就已经屁滚尿流了。

脱光了衣服,趁着月黑风高,把人挂在了华佗阁的门口。

屁股上还插了一束梅花。

“我就说嘛,屁股能开花的!”

然后把嘴给堵上,再在胸口上挂了张牌子:

“再有抽膏者,此人便是下场!”

……

苟慎每天干活都是勤勤恳恳。日上三竿,打着哈欠,指挥伙计把门打开了……

烟馆……呸……医馆开门也不用很早,烟客有几个是勤劳的?不都得日上个一两竿才起来?

还没开门,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

“这人谁啊?屁股怎么能插花呢?”

“这就叫屁股开花节节高。”

“那牌子写的什么?”

“我也不识字啊。”

“子曰:好仁不好学,其蔽也愚!你们这些白丁,这字都不认识?那写的是:再有抽……抽……”

完了,“膏”字他竟然不认识……其实不怪他不认识,是曹天、曹地不会写这个字,乱画的,再牛逼的读书人也不可能认识!

……

苟慎让人把门打开,就见门口挂着一条白晃晃的东西,伙计就疑惑道:“这怎么有个挂件啊?”

“哪有这么大的挂件?是挂了一头猪吧?”

“谁把猪肉挂门口了?是掌柜定了一头猪?这送货的也太草率了!”

苟慎揉了眼睛,这次才看清,是一个人,屁股上还插着花儿呢,赶忙让伙计把人救下来:“王家美,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挂门口了?”

嘴巴被打开,王世美先喘了两口大粗气:“是我那两个大舅哥搞的,肯定是那个臭婆娘找他们告状了,老子回去非休了她不可!”

“你大舅哥是谁?怎么对你这么狠?不就是抽两口阿芙蓉膏吗?至于吗?”

王家美咬着后槽牙:“曹天,曹地!此仇不报非君子!”

苟慎一听这名字,熟啊,也跟着咬牙切齿:“卢生,好啊,本来大家都玩阴的,你竟然直接亮剑了!?敢直接对我的客人动手,还把顾客挂在门口!我这就去禀告夫人,大不了咱们真刀真枪干一把!”

他一边往回跑,一边还喊道:“于夫人,于夫人,卢生亮剑了!”

苟慎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讲了出来:“夫人,您说说,不仅在咱们门口挂人形挂件,还插花写牌子,这可真是够恶心人的!还好我发现得早,不然咱们医馆可就成亳州城的笑话了!”

于夫人轻蔑一笑:“那就多派些人出去,先把卢生的店铺都搞一搞,他不想好好过年,那就都别过了,咱们直接亮剑吧。”

第二天可就热闹了。

光是无虞楼,就有三伙人吃坏了肚子,火烧店也是吃出了好几只大蟑螂,陈墩哥见势头不对,赶紧把门先关了。

阿胶坊也有人来闹事,说定的阿胶不给,要砸店!叶备、王飞也不惯着,直接把那人脑袋先给砸了。

佰草集就热闹了,一帮青楼的姐妹,跑来试妆,试了又不买,还纷纷表示,这家的胭脂太差,口口相传,都是不好的评价。

回春医馆也有“医闹”,但是大夫们威信都很高,指挥“病人”去殴打“病人”,直接把假病人给打跑了……

都是些“小事”,双方都报过官,岳五环也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也不想得罪她,也就是“和稀泥”,一边都不想偏帮。

还好,印刷回春券的纸坊,印书坊都没事,这里好像有郑公留下的隐藏高手,一点没有受到骚扰。

夏羽坐在躺椅上,也没事做,晒了一天大太阳。

这个年看来是别想好好过了,卢生把能关的店铺都先关了,等过了这个年再说吧……

到了年三十,卢生请大家吃一顿团圆饭,甭管发生了什么事,这年还是要过的,有钱没钱都得在家过年。

多喝了几杯马尿,这曹家表哥可就有些亢奋了:“于夫人欺负我们妹子,我忍了!算是我妹子遇人不淑,该背时。但欺负表弟你,这不行,这场子咱们必须得找回来!”

“先忍一忍吧,等过了年再说……”

曹天忍不了:“表弟,这事你能忍着?”

“这都骑在你脖颈上拉尿了,是我肯定不能忍!”

“那能怎么招呢?这下三滥的招数,我也玩不赢她啊。”卢生显得很谦虚。

“那这么着,我带着几个兄弟,晚上去把她家给砸了,不能只让她恶心我们,我们也得霍霍她一次了吧。”

卢生想着表哥要是带着鸡公山的兄弟进城,把于夫人气一气也还不耐。

于是,他默而不语,不答应,也不否认,这可是表哥自己要去的,卢生可不是“幕后黑手”。

卢生只当他们是“酒后逞能”,等酒醒后也就不嚣张了。

……

谁知道,半夜却有人敲门了。

卢生朦朦胧胧起身,把门打开,竟然是苟慎。

赶忙把门关上,一只手却伸了进来,夹在门缝里,这门愣是没关上。

当然,那手也没好哪去,直接夹肿了!

苟慎捂着手,头上冷汗都冒出来,还是咬着牙:“卢掌柜,不欢迎我?”

门被打开,后面还跟着四个壮汉,每个人手上还提着刀呢,他想喊人也不敢喊了。

只能揉了揉眼睛,装作毫不畏惧的样子:“几更天了啊?”

见他如此从容,苟慎也不好直接动粗:“二更天了。”

“你这么晚找我什么事啊?”

苟慎依然是一脸笑容:“曹天、曹地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们夫人家里闹事,让于夫人给扣下了,于夫人想找您要个章程。”

卢生叹了一口气:“估计他们就是喝多了,于夫人想怎么办吧?”

“卢掌柜还是跟我去家里坐坐吧,天气冷,您出门多批一件衣服。”苟慎还怪体贴的。

卢生也只能顺从了:“你等我拿点东西。”

他的银针还在床头放着呢,就是想用“飞针术”都没有武器啊。

苟慎把他拦住:“于夫人交代过,让我们先搜一搜身,再带您过去,我看您还是不要带东西了,免得大家都麻烦。”

“那行吧,走吧,走吧。”

走到院子,卢生突然闪身,想从四个大汉的里逃走。

他身体轻盈,地形熟悉,倒是逃出去几步……很快就被追上,被逼到了饭堂大厅里。

进了大厅,只能先躲在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快去善堂,请无垢大师。”

几百年前,玉皇大帝也这么喊过,不过人家请的是“西天如来佛祖。”

声音挺大,不过偌大一个无虞楼,并没有任何回应,鸦雀无声的酒楼里,传出两声乌鸦叫:“嘎……嘎……”

这人都死哪去了?卢香和郎中们好像是回了’回春医馆‘。那叶夏王呢?陈墩哥呢?吃完年夜饭,不是都说睡在无虞楼吗?怎么人都不在了?”

卢生被抓到了华佗阁,又从后门穿过一个小巷,这里是于夫人的私宅小院。

这才看见,那几个男的整整齐齐在这呢,双曹叶夏王外加一个墩子,都被五花大绑,嘴里被袜子堵着,脚上鞋也没穿,都赤着脚。

这绑人怎么还脱鞋啊?废话,不脱鞋怎么拿袜子堵嘴?

好家伙,原来曹天说“带着兄弟去闹事”,不是带的鸡公山的土匪啊?把卢生的核心家底都带过来了!

……这是要团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