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部队终究还是知晓了这桩丑闻。
陈香莲的父亲曾也是部队里的,虽已退休,但关系还在,女儿受了这般委屈,他怎能坐视不管?当即拍案而起,非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有他从中奔走,再加上付磊那件事本身性质就恶劣。
军人婚内出轨,不仅严重触碰道德底线,更触犯了纪律红线,更令人不齿的是,事发地点竟在饭店包间里,被一众人撞破围观,妻子和小三打起来后,他居然直接跑了。
事后,他非但没有半分悔意,反而百般推诿责任。
部队的处分来得干脆决绝,直接作出了开除军籍的决定,付磊这人没什么过人的天赋,能力平平,靠着双方父亲的帮忙和按部就班的熬资历,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但现在,多年的军旅生涯、前途,一夜之间化为泡影,从云端骤然跌落声名狼藉的谷底。
而钟妙,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期间,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也没人照顾她,吃饭喝水上厕所全靠她硬撑,就连医药费也得自已付。
更让她崩溃的是,两个公安走进病房,语气严肃地告诉她,因涉嫌破坏军婚,她将面临刑事处罚。
钟妙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敢留在医院等处理?趁着医生护士不注意,她裹紧外套,一瘸一拐地偷偷溜出了医院。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时均安。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部队大门口,在寒风中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终于看到时均安的身影。
此刻的她,鼻青脸肿,头发凌乱,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往日的风情全然不见,只剩满眼的惶恐与哀求,声音带着哭腔道:“均安,我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我真的没办法了,那天晚上,你饭都没吃就走了,付磊他……他喝多了,就强暴了我,现在他们却要告我破坏军婚,要抓我坐牢,你能不能帮帮我?求求你了!”
时均安淡声道:“如果付磊真的强暴了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喊救命?”
“饭店里到处都是服务员,你只要放声呼喊,总会有人听见。”他顿了顿,眉眼间渗出寒意,字字戳心,“你没喊,就说明‘强暴’根本不成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就该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
钟妙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眼泪刷的流了出来,“均安,你非得这么绝情吗?如果当初我没出国,我们俩早就结婚了,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狠?”
“你出不出国,我们都不可能。”时均安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一字一句砸在空气里,“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钟妙死死的咬着下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没让呜咽声溢出喉咙,双手攥得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目光却死死地黏在时均安脸上。
他就那样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一身军装,身姿挺拔,他的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冷漠,是连一丝余地都不肯给的决绝。
最后还是钟妙的哥哥出面帮了她,砸进去不少钱,还欠了一堆人情债。
经此一事,钟妙的哥嫂看她的眼神只剩嫌恶,她哥哥甚至还警告她,“安分点!以后别再找我们!我们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钟妙无处可去,钱没剩多少了,斥巨资买的那套四合院,却成了施问棠的,她一直当备胎的付磊,也和她闹翻了,时均安更不必说,直接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曾以为回国后,后半辈子就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可如今,父母都已逝世,哥嫂避她如蛇蝎,她没有钱,没有家,没有亲人朋友……
天大地大,她竟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这种绝望,比当年跟着华侨远赴国外,然后被抛弃时更甚。
那时她尚且年轻,还有从头再来的勇气,可现在,她耗尽所有积蓄与算计,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的境地,凭什么?凭什么她活的这么狼狈,施问棠那个女人却过得风生水起的?
若不是施问棠半路杀出,抢走了时均安,时均安不会对她这样的,若不是她抢走了她的四合院,她也不至于无家可归。
恨意像藤蔓一样疯长,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忽然想起了那天拦她车的女人说过的话。
她决定去找那个女人。
一走进“好来美”理发店,钟妙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经理发店,沙发上蜷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到钟妙进来,漫不经心地冲她挥挥手,“理发师出去有事了,要剪头发去别家。”
钟妙说:“我不理发,我找人。”
“找谁啊?”
钟妙卡了壳,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那个女人当时也没说。
那两个女人脸上满是不耐,语气很冲道:“找谁都不知道,别在这儿挡着我们做生意,走远点!”
其中一个女人还起身,伸手推着钟妙往外赶。
钟妙被半推半搡的赶出理发店,冷风瞬间裹住全身,她只能缩着肩膀跺着脚等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理发店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有些驼背的中年男人搂着叶盼娣,男人微弓着背,肩膀一高一低,手直接穿过叶盼娣的咯吱窝,落在她一侧胸前,时不时捏两把,动作猥琐又直白。
叶盼娣像没察觉到似的,还一直和男人调笑,直到瞥见站在门外的钟妙时,她才轻轻挣开男人的手,把男人送走后,她朝钟妙说了句:“来了啊。”
语气里连一丝意外都没有。
“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叶盼娣带钟妙去了更深处的巷子里,钟妙有些迫不及待道:“我同意合作,你想要怎么合作?只要能报复施问棠,我什么都愿意做。”
叶盼娣闻言,忽然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声像寒夜里的猫叫,尖利又沙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她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贴到钟妙脸前,一股廉价香水味裹着说不清的腥臭怪味扑鼻而来,呛得钟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就听叶盼娣在她耳边问:“你知道,对叶问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