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自杀了

施问棠的眼泪狠狠砸落,砸在暖暖参差不齐的头发上,烫得惊人,她伸出手,一把将暖暖捞进怀里,双臂骤然收紧,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女儿揉进自已的骨血里,恨不得让她化作自已的一部分,从此再也不让女儿受到伤害。

她伸手,颤抖着一遍遍抚摸着女儿小小的后背,“暖暖,别怕……”她哽咽着,声音又轻又抖,带着无尽的后怕和疼惜,“妈妈在这里……妈妈回来了……”

暖暖一见到妈妈,积攒的委屈和恐惧瞬间决堤,一边哭一边伸出小胳膊紧紧回抱住妈妈的脖子。

看到这一幕,时均安的心疼得快要裂开,暖暖只穿了秋衣秋裤,他怕孩子着凉生病,立刻拿起被子,裹在暖暖身上,随后,他伸手将哭得浑身发颤的老婆和女儿一起揽进怀里,力道沉稳又温柔。

直到母女俩都慢慢止住了泪,时均安才松开她们,暖暖依旧抱着妈妈,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语气带着点小小的骄傲说:“妈妈~我不怕~我还咬了那个坏阿姨呢。”

“什么?你咬她了?”时均安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惊得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他一把拉住暖暖的小手,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慌乱和急切:“告诉爸爸,你咬的是哪个坏阿姨?”

暖暖被爸爸突如其来的紧张吓得一缩,小身子往妈妈怀里钻了钻,“是、是短头发的坏阿姨~”

时均安的声音还带着未散的紧绷,“你确定?真的是短头发的那个?”

暖暖用力点点头,笃定的应了一声:“对!”

听到这话,时均安胸口那悬到嗓子眼的气终于缓缓吐出,额角因紧张冒出的薄汗也顺着脸颊滑落。

施问棠瞧着时均安,满心疑惑,蹙眉问道:“怎么了?”

时均安压低声音道:“叶盼娣有艾滋病。”

施问棠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缩,眼泪再次涌满眼眶,迷糊了视线。

时均安忙伸手帮施问棠擦去眼泪,急声安抚道:“万幸,暖暖咬的是钟妙,不是叶盼娣。”

即便如此,施问棠的拳头依旧攥得死紧,万一,万一暖暖咬的是叶盼娣呢?那后果她都不敢想,而且他们谁也不知道,钟妙到底有没有艾滋病……

这两个人还是人吗?

施问棠越想越恨得咬牙切齿,泪水混着恨意淌满脸颊,“不行!绝对不能放过她们!”

她抬起头,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决绝与狠劲,“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她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时均安搂住施问棠,重重说了一个字,“好!”

叶盼娣和钟妙敢这么对他的女儿,他一定不会让她们好过!

没过多久,施问棠怀里的暖暖睡着了,施问棠想把她放到床上,刚一松手,暖暖就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衣服,小手抓得紧紧的,像是怕一松手妈妈就会不见。

时均安轻声道:“上床睡吧,陪我们一起睡。”

施问棠道:“可是,我还没洗澡……”

“没关系,老婆就算不洗澡也是香的。”时均安说着,低头吻了会儿施问棠的唇,下床帮施问棠脱掉鞋和外衣,让她睡在中间,将被子盖在母女俩身上,随即他也躺了下来,从后面搂着她们。

三人相拥而眠。

施问棠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床上只有她和暖暖,不见时均安的身影,施问棠刚动了动身体,身旁的暖暖就揉了揉眼睛醒了,看清是妈妈后,立刻弯起嘴角露出开心的笑,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施问棠心头一软,凑过去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看着女儿那参差不齐、有好几处露着头皮的头发时,愤怒与心疼又瞬间翻涌上来,这头发被糟蹋成这样,只能剃成光头了。

她给暖暖穿好衣服后,从抽屉里拿出剃头推子,蹲在暖暖面前,放柔了声音,“暖暖,妈妈帮你剪头发好不好?”

暖暖闻言立刻摇了摇头,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已头发成了这副模样,只凭着小女孩爱美的天性抗拒着,“剪头发丑。”

“不丑呀。”施问棠捧着暖暖的小脸,语气温柔的劝说道:“我们的暖暖长得这么漂亮,不管剪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而且头发剪了会慢慢长出来,到时候会长出更黑更亮的头发,比现在还好看呢。”

暖暖突然问:“妈妈,你能陪我吗?”

施问棠愣了一下,不解的“嗯?”了一声。

“妈妈在家陪我,我就剪头发。”暖暖睁着大眼睛看着施问棠,小脸上满是认真,“我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妈妈~”

施问棠完全没料到女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说出这样的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瞬间滚落下来,她一把将暖暖紧紧搂进怀里,满心都是对孩子们的亏欠。

这几年,她为了学业,为了生意,分给三个孩子的陪伴少得可怜,竟让暖暖把“每天见到妈妈”都当成了奢望。

“好,妈妈答应你。”施问棠哽咽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妈会在家多陪暖暖一段时间。”

施问棠握着剃头推子,小心翼翼地给暖暖剃了光头,而后找出一顶柔软的粉色小帽子给暖暖戴上,牵着暖暖的手下了楼。

楼下,宋雅琴和贺凛正坐在沙发上说话,贺凛怀里还坐着睿睿,谦谦则在一旁,正专注地堆积木。

昨天晚上,谦谦睿睿都是和宋雅琴睡的,今天早上才从爸爸和奶奶口中得知,妈妈回来了,只是时均安怕吵醒母女俩,没让他们上楼。

此刻见施问棠牵着暖暖下来,谦谦和睿睿的眼睛瞬间亮了,一前一后的朝妈妈奔了过去,小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那一声声妈妈,又脆又急,裹着满心的欢喜,在客厅里回荡着,施问棠忙蹲下身,把谦谦和睿睿一起搂进怀里,笑着道:“哎,妈妈在呢。”

见三个孩子围着施问棠亲昵的撒娇,暖暖的小脸上也扬着笑,宋雅琴也跟着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她在心里轻叹:在孩子的心里,没有谁能比得上妈妈,那是刻在骨子里和血液里的亲近与安心。

虽然暖暖戴着帽子,但从帽子的后檐那儿露出的光洁头皮,她还是能看出暖暖的头发被剃光了,心里对叶盼娣和钟妙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却没多说一个字,只起身往厨房的方向走,让马萍把留着的早饭端出来。

施问棠和贺凛打了声招呼,语气里带着感激和歉意,“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昨晚……是不是都没休息好? ”

一到家她急着上楼去看暖暖,都没顾得上招呼贺凛。

贺凛笑了笑,他昨晚径直去了他之前常住的客房,睡得挺好的。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见外话。”

这时宋雅琴喊施问棠和暖暖去吃早饭,施问棠拉着暖暖在餐桌边坐下后,问:“均安呢?去部队了吗?”

宋雅琴给施问棠和暖暖各倒了杯豆浆,道:“没有,他一早就去公安局了,做笔录去了。”

时均安一直到快吃中饭时才回来,刚踏进门他就说了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消息。

叶盼娣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