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交易
被注入了烈焰的太刀村雨亮着烧红铁块一般橙红色的暖光，散发出的滚烫热气将周遭的空气加热到了令人不适的八十七摄氏度，刀身缠绕着扭曲的光影。
这并不是一次公平的较量，额头微微见汗的芙蓉银发飘扬，她对近身战斗并不算擅长，但说起‘练习时长’，从进入卡塞尔才开始练习真正杀人技的楚子航，其实还没芙蓉练习的时间久。
试炼空间内的时间对外界而言是‘凝固’的，光是刺客的基础训练考试，她都在艾吉奥的手把手教导下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完成，后续在吃下了查克拉果实之后，她又在里面熟练了许久，虽然实战的对象都只能是那些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的圣殿骑士，但在技巧方面的修行倒是一点都不缺。
不过这类近身战斗并非芙蓉所擅长的，甚至可以说，这是她的短板，而且是最短的一块板，芙蓉最擅长的是清理杂鱼，尤其是那些心志不坚的家伙，楚子航虽然心智坚毅，不过就硬实力来说，进入三度暴血，几乎把自己逼到濒死境地的他，也就只能摸到芙蓉身体素质的下限，好歹查克拉果实是吸收了忍界三分之一自然能量所凝结的珍宝，只要能够消化它的力量，最次最次都有把五村火影吊起来打的力量。
芙蓉现如今类似于吃下了查克拉果实的辉夜姬，力量很强，但战斗技巧和意识跟不上自身实力水平，在她非常不擅长的近身战里，她的实力十分也就只能发挥出三四分。
在不使用额外的其他手段时，楚子航略微占了一点上风。
可代价便是——他此刻几乎要进入不可逆死侍化。
“我输了。”
楚子航将半熔融状态的村雨插在了地上，周身的热气沸腾，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君焰暴躁的力量了，但神志还勉强能够维持清醒，他没有使用言灵，只使用了强化后的肉体力量，这让他此刻的状态还没来到最差的境地。
“不，你赢了。”芙蓉摇了摇头，“你有好几次机会可以伤到我，但你改变了挥刀的轨迹，也许你是在想，不能真的伤到我吧？”
“其实不会的，我是巫师，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刀剑、子弹这类武器是根本伤害不了我的，也许你听过铁甲咒？你可以理解为这个魔法可以做到对这类攻击的单次免疫。”
“艾吉奥不放心我的安全，于是专门为我定制了这条项链，尼可勒梅先生亲自出手，作为报酬，艾吉奥为他重塑了身体，治愈了他和夫人因为长期服用长生不老药而陷入僵化的身躯。”
芙蓉从领口拉出了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项链上坠着一枚海蓝色的宝石，内里闪烁着无数细小的银色光点。
“他们又能嗅到花朵的香气，又能尝到食物的美味，人生亦有了继续下去的理由，与享受未来的乐趣。”
“他虽然有时候会有点凶巴巴的，但我认为他是个好人。”
“我可是个要下地狱的混蛋啊，亲爱的。”
艾吉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这里，伸手轻轻的揽过了芙蓉的肩膀，“我可是个大魔头，害人无数的那种。”
“那就偶尔当一次好人，怎么样？”芙蓉侧头靠在了艾吉奥的肩上，“我果然还是用不好你教我的那些。”
“因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我会的那些东西都不是很干净，用不好才是正常的。”
“我可不希望哪天你被逼得握住剑柄上战场，就算是要陪我一起去，那也别冒险，我会很担心的。”
“不过偶尔当个好人嘛...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的，毕竟我可不想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艾吉奥被芙蓉瞪了一眼，他腰上多了只手，掐着软肉拧了一圈，疼得他眉角微微抽搐。
“要是再不管管，这家伙就得死这儿了。”
“下次这种话不准乱说。”
“我保证！”艾吉奥连连点头，随后走上前站在了楚子航身前。
“你可真是个疯子。”
他打量了楚子航一眼，这家伙是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命，或者说，他早就做好了燃烬自己的准备。
“死不了，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暴血的效果在消退，但楚子航身上出现的龙化后遗症却没有立刻消失。
他脸上的的青色龙鳞在消退，可脖颈处位置的鳞片却留下了些许残余，一口气将暴血的程度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此刻的身体被龙血影响得太深，就算能勉强消化这后遗症，也需要一段时间的修养。
“年轻人还是爱惜一下身体吧。”艾吉奥伸手摁住了楚子航的肩膀，“你的血都快变成岩浆了，隔着衣服我都能闻到那股子硫磺味儿。”
“嗯？”在探查楚子航身体的时候，艾吉奥微微有些意外。
“怎么了？”楚子航看懂了艾吉奥的表情，“是要告诉我，我命不久矣吗？”
“不，我其实并不是很关心你能活多久，而是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什么？”
“活体炼成。”
“炼金术？”
“是啊，你刚才使用的暴血是一种炼金仪式，应该是用于提纯你体内龙血的手段，说实话，这让我很感兴趣。”
“这个炼金仪式将你自己的身体作为炼成物，如果你每一次都控制好暴血的程度与时间，它的确是能够稳定的推进你体内的龙血比例，卡塞尔学院不就是根据血统纯度来分出阶级的吗？”
“不出意外的话，你多用用，只要不贪心，就能把自己的龙血比例提高到s级的水准，这个炼金仪式应该就是为了把低血统的家伙拉高血统等级，然后成为可在屠龙战场上与龙族战斗的炮灰用的。”
“毕竟你可以抗住龙血对精神的侵蚀，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这种力量暴涨的感觉就像是吸d，用了一次就停不下来，当血统失控的时候，就是你完蛋的时候。”
“介意我给你换换血吗？我不打算给你换一具健康崭新的身体，虽然这样可以根治你对暴血的依赖，并且治好你身上所有的隐患，但你的身体还有用。”
“可以。”楚子航没有犹豫的点头，也不去问艾吉奥自己的身体到底还有什么用，对他来说，自己只要有价值，那就是一件好事，如果连利用价值都没有，那他又怎么去做他必须要完成的那件事情呢。
“大概会折寿几个月吧，我要刺激你的细胞分裂，人体大概在三到四个月左右就会把全身的血液更新一遍，我会加快这个进程。”
“可能会有点痒，也许还有点痛。”
楚子航只感觉脖子微微一凉、一热，被直接切开的颈动脉就喷出了血注，身体各处传来了滚烫的麻痒感，身体忽然就虚弱了下来，就好像很久没有进食，体内的脂肪在此刻飞速的转化为了能量供应身体，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
五千毫升的血液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近似于保龄球大小的球体，在与空气接触之后，原本鲜红的血液快速的转化为暗红色，类似于过期可乐的血球甚至冒出了泡泡，好像有人在里面加入了滚沸的硫酸。
“暴血已经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换血虽然能够让你暂时好受一点，但这绝对是取死之道。”
楚子航身上的龙化鳞片彻底消失，此前三度暴血的后遗症被暂时清除，他的身体被快速刷新了一遍。
“我知道，你有一颗燃烧着的复仇之心，但如果你不克制的使用这份力量，在你完成你的复仇之前，你就会提前烧烬自己，这个世界可不是什么黑魂的世界，可没有死而复生的灰烬，你也不是不死人。”
“有解决的办法，对吗？”
楚子航冷静的开口，他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饿之外，状态非常好。
“有完全根治的，有临时治标的，不过这俩不冲突，治标的方法也有可能治本，但我没有百分百的疗效保证。”
“根治是换身体？”楚子航微微挑眉。
“是的，换一具和你现在一模一样，但是重置为你最佳状态的身体，我可以为这具身体做出一些修正，锁死龙血的最高比例，让你不论怎么暴血，龙血都会维持在不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临界点上，暴血是一种炼金仪式，亦属于魔法的一种，而我恰好拥有一种凌驾于魔力之上的能量，我可以给它戴上狗项圈。”
“那治标呢？”
“这就得从....为什么龙血比例过高，人就会堕化为死侍说起了。”
“根本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精神不足以驾驭肉体，在日本，有一群继承了白王血统的混血种，而白王掌握的并非是四大龙王的地水风火四种元素力量，而是精神力量。”
“这些白王血裔的精神力量比其他混血种要更强，而其中血统优秀的佼佼者，则都有超乎寻常的精神力量，强大的精神可以让他们控制因为龙血比例过高而出现的不稳定，也就是死侍化，被称为‘皇’的白王血裔，都拥有超过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龙血比例。”
“加强你的精神，这是一种治标的手段，当然，如果你能让你的精神力量成长到即便你龙血比例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时候依旧能够控制身体，维系你人类的意志，那么也算是治本了。”
“既然第一种你不让我选。”楚子航微微抬头看向了艾吉奥，“那么第二种办法能打折吗？”
这话让艾吉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你居然也有和菜市场大妈一样，讨价还价的一天？”
这是艾吉奥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况。
但在笑完之后，艾吉奥点头：“可以，毕竟你的确对我有用，甚至说，为了补偿你，第一份药剂我可以白送你，一般情况下，消化这东西需要一个月，每个月一剂，一直吃大概一年的时间，你的灵魂就可以满溢，在我们的世界，灵魂能量在满溢之后会形成一颗新的魔力核心。”
“精神和灵魂是强关联的，精神强大的人，灵魂自然是坚韧的，灵魂强大的人，精神也要胜过其他人一筹。”
“你可以先试试疗效，然后再考虑是否和我做这个交易。”
“那我能用什么付账？”楚子航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不认为你会需要钱这种东西。”
“当然。”艾吉奥点头，“不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价值，当你想要和我交易的时候，来和我谈谈吧。”
艾吉奥递出了一个小瓶子，这是hp世界用于强化灵魂，从而形成新的魔力核心所使用的魔药，便宜，廉价，可量产，如果没有它，魔力核心所带来的魔法革命根本就无法实现。
而跨世界兑出的秘银币也仅仅只需要每一百毫升三十五秘银币，比那些效果强力的魔药要便宜多了。
在把小瓶子递到楚子航手中之后，艾吉奥笑着开口：“我是个良心商人，你作为第一个得到这个药剂的人，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自己的额外猜测。”
“什么？”楚子航拧开瓶口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魔药，精神顿时一震，整个人都抖擞了几分。
“只是我的猜测，我在想，既然精神力量能够让你克服龙血的影响，保持人类的理智，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你的灵魂满溢之后，也许你能够承载第二个言灵。”
“当然，这只是猜测，我也不清楚究竟行不行，就当是——我为了推销我的商品，给顾客吹嘘的什么功效吧。”
“好了，现在游戏结束。”
艾吉奥弹了个响指，便见被破坏的地面、建筑在此刻飞速的复原，所有毁坏的痕迹都在此刻恢复如初，那些昏迷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醒来，他们的目光有些恍惚，记忆被快速修改。
环绕在这边的风暴也快速消散，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作为本次比赛的唯一胜利者.....”艾吉奥忽然顿了顿，“夏弥，你漏人了。”
艾吉奥朝夏弥招了招手，“你怎么把路明非给忘了？”
“他不是和楚子航一伙的吗？”夏弥快速的飞到了艾吉奥的身边。
“路明非那家伙是学生会的，他刚才在厕所里蹲了十分钟，你就一点没发现？”
“为什么会有人蹲厕所里躲猫猫？”夏弥有些懵懵的看着艾吉奥，“这人脑子有毛病吧？”
“你被意料之外的人给意料之外了，不过以你的智商，我能理解。”
“你奖金没了。”
“呜...”夏弥委屈的哼出了个鼻音，蹲到角落里画圈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