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尘缘怡然

第三百九十五章 底气

第三百九十五章底气

“好像……好像我爹遇到个志同道合的酒友,三天两头约着出去喝酒呢。′?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陈器:“只可惜好景不长,爹和那酒友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闹翻了,我爹再也不往外跑了,脾气变得更差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刘恕己在一旁劝,我爹不听,还和他在院子里打了一架。

我哥说,那段时间,他恨不能学个隐身术,好让爹瞧不见他。”

这时,吴酸突然插话:“那一年,你刚出生?”

陈器一惊:“你怎么知道?”

吴酸叹了口气:“你娘怀你的时候,许尽欢说他膝下无子,如果是个小子的话,就认个干亲。

后来你娘果然生了个小子,但这一茬已经没有人再提了,因为那一年,他们闹僵了。”

陈器:“……”我去,他的干爹差一点另有其人!

“看来陈漠北对许尽欢的感情,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老死不相往来,而是……”

宁方生停顿了一下。

“静水深流!”

所谓静水深流,是指表面看似平静无波,暗下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或秘密。

这四个字一出,卫东君脑海里浮现的,是密室里那幅陈漠北的画。

他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肆意微笑。

他为什么会笑?

他在冲谁笑?

是冲许尽欢吗?

卫东君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小叔。°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小叔和陈漠北恰恰相反,人前总是笑着,但人后……

“好像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藏了很多的秘密,也不知道他们背负着这样的秘密,沉不沉,累不累,走得动走不动?”

没有人回答她。

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尤其是宁方生,目光定定地看着某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东君没料到自己的一句话,把整个屋子都说安静了。

她咳嗽了一声,赶紧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来。

“凭着这幅画,我们能确定陈漠北,就是对许尽欢有执念的人吗?”

吴酸看看身边的人,突然摇了摇头,“卫三小姐,我不确定。”

他竟然不确定?

卫东君急了,“不是你说他们之间有事发生吗?”

“有事发生,不等于有执念。”

吴酸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冷静下来。

“刀鞘里藏着的,是老侯爷的画,万一,陈漠北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才冒险没有烧了那幅画呢?”

卫东君一怔。

吴酸苦笑:“这就不是执念了,而是儿子对父亲的怀念。”

一旁的项琰点点头:“将心比心,如果我爹去世了,如果他有这样一幅画,就算作画的人是许尽欢,我也不会把画烧了,因为这辈子,我再也见不着爹了。})幻}想?3?姬?¤′ {d更3#£新¤]最-¨全′1”

“将心比心。”

陈器缓缓道:“我虽然和我爹不对付,但这画要是他的,我一定也不会烧,因为他是我爹,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爹。”

好一个将心比心啊。

卫东君想了想自己那“窝囊废”的爹……

好吧。

她也不会。

她不仅不会,也会像陈漠北那样,找一个最妥当的地方藏起来,没有人的时候,就把画拿出来瞧上一眼。

“宁方生。”

卫东君低低唤了一声:“你拿个主意吧。”

主意不是那么好拿的。

宁方生又看着桌上的画,良久,才道:“许尽欢给了我们五个名单,我们一遍又一遍的排查,最后只剩下一个陈漠北。”

几乎同一时间,屋里的几个人都点了一下头。

“我们怀疑陈漠北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是吴大人的直觉,吴大人直觉陈漠北和许尽欢有故事;

其次,便是这幅画。而且最主要的,也是这幅画。”

几人又同时点了一下头。

“偏偏,这画上的人是老侯爷……”

宁方生背起手,默默地又看了眼那幅画。

“所以我们并不确定,陈漠北冒险藏这幅画,是为了画上的人,还是为了作画的人。”

分析的半点不错,几人只有点头。

“现在是申时一刻,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离子时还有三个时辰,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所剩无己。

从许尽欢从枉死城走出来,到现在,到此刻,我们没有一刻钟是耽误的,一直是连轴转。”

宁方生抬手指了指卫东君:“你们看她的眼睛。”

眼睛里不仅有血丝纠缠,四周的肤色,泛着明显的青色。

很显然,卫东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闭一闭眼睛了。

“既然已经尽了全力,那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宁方生眼睛锐利地眯了起来。

“我想赌一把,把赌注押在陈漠北的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是成、是败,就他了。”

前因后果,都分析透了。

押注的理由,也解释得清清楚楚。

卫东君的血液直往头顶涌。

陈器倏地握紧了拳头。

项琰和吴酸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

一瞬间,所有的压力和疲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将真相探寻到底的勇气和冲动。

四人重重一点头。

赌一把,就他了。

卫东君:“目标确定就好办了。”

陈器:“接下来就是如何行动。”

吴酸:“需要我做什么?”

项琰:“只管开口说话。”

宁方生手往画上一点:“陈器,如果我们把这幅画,放在你爹面前,他会不会说真话?”

“怎么可能,以他的脾气,就算活活把我打死,也不可能说真话的。”

“你确定?”

“我坚信!”

宁方生又看向吴酸:“如果以你在五城的身份,以审案的姿态,去逼问一下陈漠北,他会不会说真话?”

吴酸都不用想:“他也不会说真话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陈漠北。”

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弟子;

一个连枕边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花心男人;

一个对所有人都充满着戒备心,不思进取,只一味图稳的中年男子。

最重要的一点。

吴酸闭了闭眼睛:“宁方生,我因为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那个底气去逼问他。”

陈器下意识扭头去看卫东君:他什么身份,不就当过几年我们陈家的下人?

卫东君挑挑眉:回头再告诉你。

“卫东君。”

卫东君一听宁方生叫她,忙把目光挪向他。

偏偏,宁方生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吧。

是不用说了。

既然陈漠北不是那个能说实话的人,那么,他们只有等到天黑后,入他的梦境,在他的梦境里一探究竟。

但前提是——

如何再一次向陈漠北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