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幻
草,蛐蛐,我草,滚出我的排位
......
枉死城的狂欢还没有持续到完整的一天,就在下午的时候迎来了噩耗,他们的那位从天堂过来的大人抱着一个不知名的蓝色的东西,回到了高塔上闭关不出了。
啊?
你是说他们才刚刚掉落没多久的那位大人直接被人摘桃子了吗?是这样的吗?回答我,看着我的眼睛!
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团蓝色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地狱里面。
地狱里面有很多其他的大君正在四处追查,那团蓝色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无一例外的,没有人能够得到答案。
只有在地狱角落蜷缩着的那些小鬼们闭口不言,那些是生活在地狱里面最强悍的一批小鬼,他们大多数都来自于曾经的塔尔塔洛斯冰原。
他们的死因大多数是在反叛战争上,为了他们的首领而捐躯。
当时他们的首领隐忍蛰伏,带着他们走向了胜利......明明他们的首领已经蛰伏在这个家伙手下十余年。
明明他们的首领已经带他们即将走向成功,为什么要在死后还要受这等屈辱?
有越来越多的同样的人汇聚到了高塔
天堂伊甸和地狱的管理者可以互相进入彼此管辖的区域,总裁判长提着剑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太对劲的气息,仔细一看大惊失色。
老同事开了特殊磁场,封闭了周围的所有感知,都不用想里面会发生什么。
而有烂摊子啊。
疯子吗?
伊甸管理员十分无奈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刀,然后轻轻的在身边那位似乎不是很情愿的王子耳畔落下一吻,“亲爱的等我回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趁乱在地狱里面逃走,不过天堂里的麦克白,我就不保证他的性命咯。”
哈姆雷特低下头,攥紧了腰间的佩剑,最终还是无力的松手,“我不会逃走的。”
“真乖。”
总裁判长去那里驱散了人群,“如果你们真想冬蝉在那一位手中活下来,不是应该低幅做小吗?不过你们可别忘了......似乎一直以来冬蝉都没有在典狱长手中讨过什么好。”
在战斗力上面,塔尔塔洛斯冰原的典狱长毫无疑问有着压倒性的实力,而直到现在,仍旧有许多囚犯不明白这位大人是怎样被他们的首领打败的。
但是怎么打败的不重要,重要是打败了就行,过程不重要,你看结果。
......
......
典狱长只是去把自己的披风挂起来,回来就找不到自己的蝉了,他心里有些软,于是低声唤了一声,“冬蝉。”
“在!”
在不远处桌子的的小家伙从桌子底下拖出来。
就好像刚刚到了陌生环境的猫,应激的时候找了一个狭小黑暗的地方躲起来......看起来冬蝉的灵魂受到了损伤,有一部分的伤典狱长大概能够猜清楚来由......无非是剪断红线所造成的后果。
“呜......”
蝉也不怎么说话,就是在掉眼泪。
把典狱长看的直心疼,因为这个时候他摸到了冬蝉有些凸出来的肋骨,明明在他死之前,蝉还被他养的很强壮来着。
许久之后,最终的......他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揉了揉冬蝉的脑袋,把小东西搂在怀里。
“不知道你是伪装或是什么,想要偷偷的逃走不要翻窗,可以直接走门,想远离我也可以,直接转生就行了。”
“不......不要...”
典狱长把小蝉按在了怀里,不知道小家伙又想到了什么东西,压抑着哭腔在那里抽噎......或许离开他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吗?
典狱长不知道,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面,他可以将自己的蝉养得很好,但是蝉自己想要自由。
......自由啊。
如果是他想要的,便给他也无妨。
就连更多的东西都交给了冬蝉,不差这一点自由。
珍重的轻轻捏捏冬蝉的耳垂,典狱长轻轻拉住冬蝉的手,“要离开这里吗?小蝉。”
莫大的恐慌慢慢笼罩在蝉的身上,他想......他又一次要被遗弃了。
他已经什么都不敢讨,什么都不敢说,他已经尽力的不去想惹怒典狱长了,可大抵是太过碍眼吧,他明明已经躲在了最角落,却还是被抓出来了。
上位者所说的话永远会被人揣度很多意思,而冬蝉又是一个不敢吱声的。
于是两人的误会越发的深,死亡一次之后的典狱长身上体现出了莫大的宽容......这在生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冬蝉似乎因为剪断红线而导致灵魂受损,思维记忆混乱......现在能听见的只有离开。
离开他的身边,离开了好不容易回到的他的身边。
因为是被赶走的,是被厌恶的。
那如山岳一般的自责压断了他的脊梁,上百年的悔恨早就毁了他的高傲。
那是自卑......是难以掩饰的自卑和自责。
典狱长听不到冬蝉的回答,又担心冬蝉现在的状态到地狱会受欺负,于是依着自己的私心将他留在了身边。
冬蝉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梦里,可哪怕是在梦里都要被赶走......只是离开了梦,就再也见不到典狱长的面容了,他舍不得离开。
他半梦半醒的趴在典狱长怀里,听着那死寂的胸膛毫无心跳的声音,就好像上百年间,他蜷缩在那冰棺中的状态一样。
好像进入到地狱可以得知典狱长的下路是个梦,不过梦境与否也无关系了......
“冬蝉......小蝉...”
在梦里冬蝉听见了典狱长在喊他的名字,于是他有些清醒,听见了典狱长轻声的说。
“原来我彻头彻尾的输给了你。”
“我的......心上人。”
他欣赏冬蝉,两人在无限的较量和争斗之中最终典狱长想放手,看冬蝉最终能走到什么地步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而起的关系里,两人的关系早已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也乱。
冬蝉也许自始至终都没有动心吧,可是他动心了,那是欣赏,那是希望新党的火光燃尽旧党。
那是希望燃尽管辖区污浊的火焰长存......哪怕以身化柴薪。
在两人的争斗之间,先动心的先认输的就是他自己。
看看吧,这个可怜的他的心上人意识不清,甚至到现在也只能窝在他怀里......还好他来这里了。
还好他在这里等了......也真的等到了。
忽然一只手猛然攥住了典狱长的手腕,他一低头就对上了蝉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小蝉嘴唇颤抖,他几乎是轻声的,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典狱长......您...您说什么......?”
冬蝉第一反应就是典狱长,是不是认错人了,在来到冰原之后,他从未听说过典狱长有心属之人。
他和典狱长的心属之人长得很像吗?相像到可以为了那相似的容貌放弃生命?
那他的代号......他的一切......都是相似那个人的?可是在冰原里面从未有人提起过这个人,也从未说过这类的禁区。
甚至冬蝉的代号都是第一次启用的。
蝉在陷入头脑风暴的时候,典狱长轻轻亲了亲蝉的额头。
他轻声的说着,从小蝉刚来冰原的时候,到越往后面,为所求真理而拼尽一切......为了那公正,为了那自由......为了那崇高的理想中的真理付出一切的样子。
“我想,如果你真的那么追求的话......那边让你去看看又如何呢。”
“你是闪闪发光的天才,确实不应该被困在塔尔塔洛斯冰原之中,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只是在那一瞬间,冬蝉就醒了。
就像是猛然意识到自己并非在梦境之中,那种一瞬间从心底漫上来的荒诞的感觉充斥着身心。
这么久以来,他自以为的冒犯,他所做的梦。
都是真实。
而且典狱长还愿意如此纵容他。
典狱长亲口说了,他是......他的心上人。
典狱长忽然发现蝉小心翼翼的攀了上来,顺手护着蝉的腰,一双手轻轻解开了他嘴上的面罩,然后一个试探的犹豫的吻落在了唇瓣上。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忽然窝在了颈边,典狱长清楚地听到冬蝉轻声的在他耳边说。
“典狱长......冬蝉爱您。”
“冬蝉知错,冬蝉认罚。”
“求您......不要丢掉冬蝉......求您——”
浑身僵硬的小东西就在怀里,甚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假的一样。
典狱长捏了捏冬蝉的后脖颈,小蝉嘴里咕叽一声,似乎是被捏的有些难受。
但还是乖乖的趴在怀里,很乖很乖的一只。
“......你为什么没有去伊甸。”
典狱长换了一个话题,他知道伊甸的管理者是总裁判长,他也确实是将冬蝉托付给了他,在知道天堂伊甸和地狱的进入条件之后,典狱长瞬间就确认冬蝉有资格进入伊甸。
但他只能进入天堂或地狱,自甘堕落。
如果他想再见到冬蝉,冬蝉便只能进入地狱,他担心引渡的使者没有将冬蝉送去伊甸,也抱着一丝说不清楚的念头,一直守在这里。
百年有余......他如古老的石碑一般长久的在这里伫立。
而直到今天,那只属于他的蝉,居然真的走了回来,走丢的小家伙自己回来了,但是却把自己养的并不好。
典狱长有些心疼,摸摸蝉的脑袋,但心里却也在庆幸。
还好他留在这里了,还好他在等待着,还好属于他的蝉,真的回来了。
......
......
当这座高塔的视角缓缓的拉高,便能看到那奔流不息的忘川河畔流淌着,不止经过一个建筑。
但是最大最高的枉死城高塔只有一个,而在忘川河的下流,有着许许多多斑驳高低不一的山川,那山川之中游荡着数不尽的亡魂。
那些亡魂就在忘川河畔等待着转生的人,那里同样有其他平行时空的典狱长......或冬蝉。
蛾子们数量确实不少,他们沉默的如同古老的守护者,极少有冬蝉守在这里,大多数的蝉都已经进入转生了。
也有很好的,因为愧疚和自责自杀留在这里的蝉,他们久久的徘徊游荡着,不知道那个能带走自己的人,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到。
但那就是更多的其他的故事了。
......
......
“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冬蝉撇嘴,趴在典狱长怀里撒娇。
“我......又不是没见过他们。”
那些他们,指的是那些徘徊游离在生死之地的冬蝉。
“那你认为这个结局不好吗?”
“不很好......就是有点苦。”
“我的偏执和傲慢毁了我,也毁了你......典狱长。”
“嗯哼。”
温柔的大手搓了搓冬蝉的脑袋,典狱长其实有在思考要不要把小蝉丢去电竞世界,他的小蝉对游戏方面很擅长,他记得似乎有一个小蝉的同位体在那个世界做boss。
把冬蝉送过去作伴刚刚好......也是让他多打游戏转移注意力,免得整天把思绪放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
“小~蝉~”
忽然有人敲门了,门外似乎是的声音,典狱长道,“请进,门没锁。”
“呐哈,电竞世界那边联系上了吗?哈斯塔大人对于那些未来游戏世界的定位不算很准,这方面的定位技术顾问大人比较准?”
是她,典狱长沉思了片刻,rice身边是罗森,电竞身边到现在还没有和他碰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