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你们打算生几个娃?

孙玄跟叶家众人告辞后离开了叶家,叶父特意让小张送孙玄。

吉普车驶离军区大院不久,孙玄突然拍了拍驾驶座:

"张哥,去红墙那边。

"

方向盘猛地一抖,小张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孙玄:

"孙同志,那边我们可进不去。

"

军装下的背脊明显绷直了,

"就算开军车也...

"

"我知道,

"孙玄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影,

"到门口放我下来就行。

"

车子拐上长安街,沿途的标语牌在车灯照射下忽明忽暗。

越接近目的地,哨卡越密集,小张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就这儿吧。

"距离红墙还有五百米处,孙玄主动叫停。

他下车后,对小张摆摆手,

"你先回,不用等。

"

目送小张离开后,孙玄从空间里拿出一箱自已用灵泉水酿制的灵酒朝着那边走去,这灵酒不是神丹妙药,但经常喝也能预防很多疾病,对身体也有一些好处。

春夜的凉风拂过面颊,孙玄整了整衣领向前走去。

第一个哨卡处,持枪战士目光如炬:

"同志,请出示证件。

"

孙玄从内袋掏出个深蓝色通行证,战士仔细核对照片,又用座机打了个电话,这才敬礼放行。

如此反复三次,当他终于站在那扇熟悉的朱漆小院门前时,后背已经渗出薄汗。

"笃笃笃——

"敲门声在静谧的院落格外清晰。

开门的警卫员见到孙玄,皱纹里都漾出笑意:

"小孙大夫!

"

这个跟随首长二十多年的老兵压低声音,

"首长刚念着你呢。

"

院子里那棵老梨树正开着花,月光下像落了一层雪。

透过半开的窗,能看见老人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看书的剪影。

"干爷爷。

"孙玄站在书房门口轻轻唤道。

老人猛地抬头,

"臭小子!

"书

"啪

"地合上,

"还知道来看我?

"

孙玄笑嘻嘻地凑上前,把箱子往书桌上一放:

"我自已酿制的酒,对身体有好处,每天可以喝一小杯。

"

没等老人发问,自已拖了把藤椅坐下,

"这两天陪他们逛京城,明天...明天我结婚。

"

老人镜片后的眼睛倏地睁大,随即笑出一脸褶子:

"好!好!

"枯瘦的手拍在孙玄肩上,

"叶家那丫头?

"

"嗯。

"孙玄耳朵发热,低头摆弄酒箱子,

"就是个流程,等回红山县再正式办...

"

"放屁!

"老人突然拔高嗓门,吓得警卫员从门外探头,

"结婚就是结婚,分什么流程不流程!

"说着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个红纸包,

"拿着!

"

孙玄接过,手感厚实,刚要推辞,老人一瞪眼:

"嫌少?

"

"不是...

"孙玄把红包揣进怀里,突然想起什么,

"干爷爷,明天您...?

"

"去!当然去!我孙儿结婚,能不去?

"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却让孙玄鼻子一酸,要知道,以老人家的身份,平日连国宴都常托病缺席。

书桌上的老式座钟敲了八下,孙玄这才注意到老人案头堆着的文件,连忙起身:

"您忙,我先...

"

"坐下!

"老人按住他,

"陪我说会儿话。

"

转头对外面喊,

"小刘,泡茶,要那个碧螺春!

"

茶香氤氲中,老人问起孙玄在红山县的工作,问起孙玄爹娘的身体,齐老爷子和吴老爷子他们的情况也问的清清楚楚。

孙玄一一作答,时不时被老人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住——

"你们打算生几个娃?

"

"干爷爷!

"孙玄哭笑不得,

"这才哪到哪...

"

"傻小子。

"老人抿了口茶,忽然正色道,

"成了家就是大人了,遇事多想想家里。

"

皱纹丛生的眼里闪着睿智的光,

"眼下这形势...你更要谨慎。

"

孙玄郑重点头,前世的历史知识让他明白老人话中的深意。

窗外梨花的影子投在老人脸上,明明灭灭。

座钟又敲响时,已是九点整,孙玄起身:

"干爷爷,我给您把个脉。

"

"把什么脉!

"老人挥挥手,

"我好着呢,上个月体检各项指标都好着呢。

"

孙玄不由分说地拉过老人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强健有力,比半年前还要平稳。

他又检查了老人舌苔、眼睑,终于露出笑容:

"是不错,但安神茶还得继续喝。

"

老人哼了一声,却乖乖让警卫员记下孙玄说的几味药材。

临别时,他突然从书柜深处取出个长条木盒:

"送给你的。

"

盒子里是把精致的匕首,乌木柄上缠着银丝,刀鞘刻着精细的缠枝莲纹。

孙玄认出这是老人年轻时的心爱之物,据说曾救过他的命。

"太贵重了...

"

"屁话!

"老人帮他把盒子塞进包里,顿了顿,他声音突然低下去,

"你们...常回来看看。

"

孙玄点了点头,“干爷爷,我知道了。”

警卫员开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送孙玄回招待所。

路过天安门时,广场上的标语牌在车灯下一闪而过,警卫员突然说:

"首长这半个月睡得很少。

"

孙玄握紧了手中的木盒。

"自打你上次寄来的安神茶喝完,夜里总醒。

"警卫员叹了口气,

"昨儿还念叨,说孙小子是不是把他忘了。

"

孙玄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重生以来,他忙着改变命运,却忽略了这位疼他的老人。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他使劲眨了眨眼。

"那明天...?

"

"放心。

"警卫员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首长说去就一定会去。

"

车子停在招待所门口,警卫员递来张纸条,

"以后直接打这个电话,我随时接。

"

拎着木盒上楼时,孙玄在楼梯拐角撞见抽烟的父亲。

孙父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什么也没问,只是按灭烟头:

"你娘等你半天了。

"

房间里,孙母正往红布袋里装红枣花生,见儿子回来,忙不迭从枕头下掏出对金镯子:

"明天给菁璇戴上,咱老家规矩...

"

孙玄把干爷爷给的红包放在母亲手里:

"这是干爷爷给的。

"又取出那把匕首,

"这个也是。

"

孙母捧着东西,半晌才道:

"明儿...那位真来?

"

"来。

"孙玄重重点头,

"他答应的事,从不食言。

"

孙母双手合十念了句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找起来:

"得把最好的茶叶找出来。

"

“娘,你就别找了,叶家那边会准备好的,等过几天我们去干爷爷家,你们再准备东西吧。”

孙母和孙父都激动的点着头,他们能见到那位就已经很荣幸了,更别说能去那位家里拜访了。

夜渐深,招待所的灯光次第熄灭,孙玄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均匀的呼吸声,摩挲着匕首盒上的纹路。

明天这个时候,他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干爷爷的出席,父母的祝福,叶家的认可这一切在前世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