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投降
第二百八十七章 投降
玄冥老祖枯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讥诮。?看?书¢£,屋??? ÷?更ˉ新?最~/快±%<高世名那凝聚了毕生功力的一拳,打在他脸上竟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金刚伏魔?连给老祖我挠痒痒都不配。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陆地神仙的厉害。”
话音未落,玄冥老祖的右手已如鬼魅般探出,五指成爪,轻易地穿透了高世名胸膛那泛着金属光泽的护体罡气。高世名双目圆瞪,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那只干枯的手没入自己心口。
“呃啊——!”
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玄冥老祖手腕一抖,一颗仍在微微搏动的心脏便被硬生生掏了出来,在他掌心被一团黑气瞬间腐蚀殆尽。高世名的身躯剧烈抽搐一下,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魁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高监军!”霍丘目眦欲裂,悲吼一声。浩然正气因心绪激荡而剧烈波动。
玄冥老祖甩掉手上的血污,幽绿的目光转向霍丘。
“轮到你了,酸儒。”
文字锁链缠绕而上,发出噼啪的净化之声。玄冥老祖周身的黑气似乎被压制了片刻。
“有点意思。”玄冥老祖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可惜,火候差得太远!”
他周身黑气猛然爆发,如深渊怒涛,那看似坚固的文字锁链寸寸断裂,消散无踪。
霍丘受到反噬,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后退。
玄冥老祖一步踏出,缩地成寸,瞬间欺近霍丘。干枯的手掌轻飘飘地按在霍丘的胸膛上。
“儒门的骨头,嚼起来不知是什么滋味?”玄冥老祖舔了舔嘴唇。
霍丘感到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透体而入,疯狂侵蚀他的五脏六腑和浩然正气。他试图挣扎,却发现身体已被彻底禁锢,连声音都无法发出。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血肉仿佛被抽干,最终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直挺挺地立在原地,保持着最后的惊恐表情。微风一吹,那干尸便化作飞灰,消散在空中。
城墙上下一片死寂。
转瞬之间,莫州城文武两大支柱,郡守与监军,竟如同土鸡瓦狗般被轻易虐杀!守军将士们面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不住颤抖,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x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u>章¨?节?ut这根本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谢文运站在城楼,浑身冰冷。他看着高世名破碎的尸体,看着霍丘化为飞灰,看着玄冥老祖那漠然如同看待蝼蚁的眼神,最后看向城外黑压压的叛军和端坐马上面带微笑的朱寿。
抵抗?玉石俱焚?
谢文运嘴角扯出一个惨然的弧度。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忠义和骨气显得如此可笑。他死了,或许能博个忠烈之名,但城破之后,谢家满门,城中数万军民,谁能活?赵穆会因为他战死就放过他的家族吗?绝不会!那封密信就是催命符!
而朱寿…他给出了另一条路。
“侯爷!贼子凶残!我等誓死…”
身旁的亲兵队长眼含热泪,拔刀欲冲,却被谢文运一把按住。
谢文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死灰般的决绝。他猛地转身,对着已被吓破胆的守军嘶声吼道:“放下兵器!打开城门!”
“侯爷?”王猛和一众将领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我说打开城门!”谢文运的声音嘶哑而狰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难道你们都想死吗?都想让全城百姓为我们陪葬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战意。当啷一声,一名士兵丢下了手中的刀,紧接着,兵器落地声如同雨点般响起。
沉重的城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缓缓打开。
谢文运整理了一下染血的战袍,一步步走下城墙,穿过鸦雀无声、面如死灰的士兵们,独自一人走出洞开的城门。
叛军阵前,朱寿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谢文运走到朱寿马前十步远处,单膝跪地,低下头,声音干涩而沉重:“罪臣…谢文运,愿率莫州军民,归顺北平王殿下。恳请殿下…信守承诺。”
朱寿哈哈大笑,策马上前,虚扶一下,得意的说道:“谢侯爷深明大义,免去刀兵之灾,保全一城生灵,乃大功一件,何罪之有?快快请起!从今日起,你我便是一家人了!”
谢文运站起身,垂着眼睑,不敢去看朱寿那得意的笑容,更不敢去看旁边玄冥老祖那令人窒息的身影。
他能感受到身后城中无数道目光——震惊、鄙夷、愤怒、茫然——如同芒刺在背。
城墙之上,“谢”字帅旗被粗暴地扯下,扔在地上,很快被无数叛军的脚踩踏得污浊不堪。一面崭新的“朱
”字大旗缓缓升起,在莫州阴沉的天空中肆意招展。
谢文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若是可以,他自然是不想投降,但现在面对生死危机,他不得不降。
“主上,唐王即将到来。”谢文运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现在他等于将自己的把柄送到赵穆手中,赵穆可以将自己满门诛杀。
“赵穆来了又能如何?老夫可不怕对方。”玄冥老祖不在意的说道:“他不来也就算了,只要他来了,那就是他的死期。”
玄冥老祖的狂言在血腥的空气中震荡,带着令人窒息的自信。谢文运低垂的头颅更深了一些,不敢应声,也不敢去看那面被践踏的“谢”字旗。
朱寿志得意满,挥手令道:“接收城池!清点府库,安抚‘归顺’军民!”他特意加重了“归顺”二字,像是在提醒谢文运,也像是在昭告所有人。
叛军如黑色的潮水,带着胜利者的喧嚣和警惕,涌入洞开的莫州城门。守军士兵麻木地被驱赶到一起,兵器堆积如山,他们眼中残留着恐惧,更多的是屈辱和茫然。家国大义,顷刻间崩塌,只剩下求生本能驱使着僵硬的身体。
谢文运被“请”到了朱寿身旁,像一件展示归顺诚意的战利品。他听着身后城中偶尔传来的呵斥声、哭喊声,每一道声音都像鞭子抽打在他的灵魂上。他紧握的双拳藏在袖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