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大明魔法龟Revo

第725章 意外收穫

第725章 意外收穫

一台没有任何特殊標识的驴车在四合院的门口停定。a?精.?#武¢$?小&说?网]x *`[首?$发%帘车掀开,身著素衣的骆思恭跳了下来。

蹲在门边的便衣锦衣卫原本还想盘问一下,但一看清骆思恭那张很有辨识度的老脸,立刻就把涌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见过卫帅。”

“都在里面?”骆思恭压了压头顶上的乌纱大帽。帽檐遮住阳光,阴影盖住眼眶。

“回卫帅。这间院子里只有那个姓吴的正使和那个上本的书状官。”便衣锦衣卫说。

“使团的其他人呢?”

“带去左安门那边的院子了。”

骆思恭点点头。“开门吧。”

“是。”便衣锦衣卫转过头,有节奏地叩了叩门板。

门开了,郑士毅从门房里迎了出来。“卑职参见卫帅!”

院子不大,骆思恭一眼就锁定了那间由两个锦衣卫把守著的屋子。不过他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立在原地,转头看向郑士毅:“郑百户。你已经知道那本东西里內容了?”

“回卫帅。卑职以为,那东西里写的大概是控告废王世子话。”郑士毅立刻回答道。

“控告世子?你確定?”骆思恭的脸上瞬间掠过疑惑的神情。说来也是可怜,他堂堂一个锦衣卫的头头,竟然到现在也还没看过那道原疏。

“卑职不敢肯定。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郑士毅说道。

“什么叫『大概』,什么叫『应该』?”骆思恭皱起了眉头。“你到底知不知道?”

“没有收到命令,卑职不敢擅自审问。”郑士毅说道,“但他们在房里大声嚷嚷,卑职也不敢说自己没听见。”

“好吧。”骆思恭轻轻地嘆了一口气。“除了你,还有哪些人知道?”

“守在院子里的兄弟都听得懂朝鲜方言。”郑士毅委婉地说。“但您放心,大家都晓得事,不会乱说。”

“我当然放心。”骆思恭勉强牵起嘴角,拍了拍郑士毅的肩膀。“走吧,隨我去见见他们。看看这些朝鲜人到底想干什么。”说罢,骆思恭迈开了步子。

“是。”郑士毅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骆思恭快步靠近那间软禁吴允谦和李庆全的屋子。还没走到,守门的锦衣卫就为他推开了门。

见到有人过来,吴允谦勉强打起精神支了起来,朝著骆思恭走去。“敢问这位老爷”

“我是骆思恭,你们应该听过我。”骆思恭摘下大帽,隨手扔到一个茶几上。

“骆思.您就是锦衣卫的那个.”吴允谦脸上的颓靡几乎瞬间变成了惊惧。原本坐著的李庆全也倏地站了起来。

“是我。”骆思恭靠著放帽子的茶几坐了下来。

“小邦陪臣吴允谦,叩见骆卫帅!”吴允谦几步跨到骆思恭的脚边,重重地跪了下来。

“小邦陪臣李庆全,叩见骆卫帅!”李庆全含著更加浓郁的笑,来到骆思恭的另一侧跪下。

骆思恭靠著扶手撑著下巴,仰头垂眼俯视。“你就是李庆全?”

“没错,在下就是那个上疏告状的人。”李庆全低低地俯下身子,脑袋几乎要贴到骆思恭的鞋子上。

“哼”骆思恭轻笑一声,並將这抹笑意留在了脸上。“起来吧,起来坐著说话。”

“多谢骆卫帅!”李庆全竟然先吴允谦一步站了起来。

李庆全和吴允谦先后回到原位上坐著,外面的锦衣卫也適时地给骆思恭端了一盏热茶来。

那锦衣卫正要离开,却听见骆思恭说:“给他们也上一盏。”

“他们?”上茶的锦衣卫有些诧异地望向骆思恭。

“这么大热的天,总不能让人口乾舌燥地说话吧?”骆思恭端起茶盏,揭开盖子,用唇尖轻轻地试了试盏壁的温度。

“是。卑职这就去。”上茶的锦衣卫领命离开,站在骆思恭身后的郑士毅的眼里,也多了一重思索。

待另外两盏茶也上齐,骆思恭才放下的茶盏,开口问话:“你们为什么要上那个东西?”骆思恭没看李庆全,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吴允谦。

吴允谦像是被骆思恭的目光给刺到了,连忙缩了往后缩了一下。但还没等他开口解释,李庆全便主动地把责任揽了过来:“启稟骆卫帅,那道奏疏和吴大使没有关係,整件事情都是在下一人所为。”

“这么说。”骆思恭还是望著吴允谦。“这件事,是他背著你乾的?”

骆思恭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没什么特別的表情。

“那你又是怀著什么心思,听了谁的指示,要搞这一出?”骆思恭转过头,看向带著一脸诧异望著吴允谦的李庆全。

李庆全愣了一下,茫然地回过头说:“没有人指使在下。那道奏疏与在下以外的任何人都无关。”

“无关?李庆全,我劝你最好还是別把我当成傻子。”虽然被正烈的阳光照著,但骆思恭的脸色却显得那么的阴森。“你费尽心机地告这一状,目的无非是把钦定的摄政王世子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他下来,就有人要上去。说!那个人是谁?!”骆思恭的声调陡然高了好几度。

“没有人,没有谁!”李庆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骆思恭为何会如此想像,但他也只能说:“这个事情本就是在下临时起意要做的。那道奏疏也是在下在朝天的路上写的。”

“哼。不说是吧,那我猜一个。”骆思恭的声音突然柔和了,但也更加瘮人了。“綾阳君,对不对?”报出这个人名的时候,骆思恭还不忘飞快地瞥了吴允谦一眼。 吴允谦的瞳孔里写满了意外和莫名其妙。虽然早在骆思恭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往“李庆全是在为某人牟利”的方面想了,但是吴允谦完全没有料到,骆思恭报出来的第一个人名竟然会是綾阳君。

綾阳君不过是废王的侄子,世子下来也轮不到他上去,和綾阳君相比,仁城君、义昌君、庆昌君这些兄弟辈的封君,明显更有可能继统才是。

“什么綾阳君?我不知道什么綾阳君!”李庆全呆呆地摇了摇头。

“綾阳君李倧你都不知道?”骆思恭不重不轻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你还是朝鲜人吗!”

“在下当然知道綾阳君是谁,”李庆全说,“但在下和他没什么交情,更不是为了他才上的这道奏疏。”

“不是他,那是谁?”骆思恭顺著话就追了上去。

“没有,谁也不是。在下就是为了自”李庆全本来想说为了自己,但话到嘴边,他还是將之改得冠冕堂皇了些。“.这昭昭天理,社稷人伦才想著顺应天意,將废王曾经干过的悖逆之事公之於眾。”

“嘁”骆思恭怎么可能会信,白眼简直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敢问骆卫帅,您为什么觉得他是为了綾阳君才上了这道奏疏?”吴允谦犹豫了一会儿,终於还是没有忍住发问。

“还能为什么.”骆思恭举起茶盏,揭开盏盖,视线穿过盏与盖之间的缝隙,落在李庆全的脸上。“襄嬪和定嬪不都是这个李倧去年送给皇上的吗?”

“什么『香瓶』『鼎瓶』?”吴允谦还没进京就被软禁起来,自然没机会收集消息,也就不知道骆思恭在说些什么,“綾阳君怎么可能送东西到天朝来,还送到了皇上那里?”

骆思恭眼神微动,顺著话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他不可能送东西来我天朝?”

“朝贡归礼曹管,每年什么时候进贡,进贡的时候送什么,礼曹那边都有定数。在下活了这么久,就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封君以自己的名义单独给皇上进贡。”吴允谦顿了一下,又补充说:“而且礼曹一直都是李尔瞻地盘,李尔瞻又是废王手下的来俊臣,綾阳君怎么可能绕开他把贡品送到天朝来!”

“.”骆思恭心中一震,狠狠地啜了一口茶,几乎就要吃到盏底的茶叶。骆思恭本能地想要往下深挖,但看目前的情况,想要继续往下问,就只能先透露更多的信息。

沉默良久后,骆思恭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一个字没说。

郑士毅见骆思恭盏底空空,立刻提起茶壶就要给他添水。不过在那之前,骆思恭便抬手止住了郑士毅。“不必添了,就这样吧。”说罢,骆思恭就站了起来。

“卫帅,”吴允谦跟著站了起来,语气急切地问道:“您这就要走了吗?”

“他不是咬死了说自己的背后没人吗?”骆思恭朝李庆全的方向甩了一下脑袋。见李庆全似乎没什么特別的反应,便迈开步子朝门的方向走去。

“卫帅!请留步.”吴允谦立刻追了上去,但还没有望见骆思恭的项背,就被郑士毅给拦了下来。

“吴大使还有什么话说?”骆思恭停下脚步,却没有让郑士毅放吴允谦过来。

“卫帅。您不是过来宣諭的吗?”吴允谦委婉地探问圣意。

“不是。”

吴允谦被骆思恭这两个字顶得噎住了。正当吴允谦犹豫著要不要直白髮问的时候,李庆全也跟了上来:“卫帅。皇上还没看过那道奏疏吗?”

“看过了又如何,没看过又如何。”骆思恭冷冷地说。“你要是没別的话说,我就走了。”

“有,有!在下有话说!”李庆全突然急了起来,“在下可以把废王当年做的那些事情都告诉您!”

“这不是我要问的事情。你若是想说,可以告诉他。”骆思恭指了指郑士毅,隨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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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抬舆停在司礼监门口。每个轿夫都是气喘吁吁。

帘子撩开,一个穿著大红色行蟒袍的宦官跳了下来。紧接著,地面上就跪了一片。

崔文升无心搭理这些给自己行礼的人,他跨过门槛,径直朝著司礼监的深处跑去。

大堂里,王安的位置正空著,但魏朝、杨松泉,还有提督太监曹化淳却又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事。

“二祖宗!”在门口值班的宦官给崔文升行礼,声音传到堂上,立时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祖宗呢?”崔文升大踏步地跨到曹化淳的面前,並默默地对著魏朝和杨松泉行了个简单的见面礼。

魏朝和杨松泉默默地答了崔文升的礼,隨后便低下头,继续“忙碌”了起来。

曹化淳放下笔,站了起来。“小子拜见崔祖宗。”

“老祖宗呢?”崔文升掏出手帕,揩了一下头上的汗。“不是说老祖宗急著要见我吗,他老怎么不在这儿?”

“乾爹正在后堂茶室同骆卫帅说话。”曹化淳指了指后堂的方向。

“骆卫帅?他过来干什么?我是直接过去,还是稍等一会儿?”这个问题就相当於是在问骆思恭这会儿过来和他有没有关係。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您稍候一会儿,待我过去通报一声。”曹化淳建议道。

“也好。”崔文升笑著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崔祖宗客气。”曹化淳转过身,小步快走地离开了。

不待曹化淳远去,崔文升又来到了魏朝和杨松泉的案前。“老祖宗急召我过来,是主子万岁爷有什么吩咐吗?”

魏朝和杨松泉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也都从对方的眼里看见了同样的情绪。

“你们东厂的差事,主子万岁爷一般也不会告诉我们这些办庶务的。”见杨松泉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魏朝只好自己搭腔敷衍。“看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应该渴了吧?要不要喝点水?”

“来人。上茶!”杨松泉也在旁边喊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