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虚惊一场

第802章 虚惊一场

许舟:“……咳咳。#[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这就是所谓的随心所欲吗。

他干咳两声,赶紧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看你们今天个个眉开眼笑的,不像前两日那般垂头丧气了?”

江听潮等人立刻七嘴八舌地说开了,脸上洋溢着解气的笑容。

许舟听了片刻便明白了大概。

原来,那个在背后散布流言蜚语的林知远,昨日被严遂查了出来。

这位文坛宗师竟不顾身份,直接打上门去,指着林家府邸的大门便是一通痛骂,言辞犀利,从林知远本人一直骂到他家十八代祖宗,引经据典,骂得林家上下无一人敢露头,一整天大门紧闭。

最后,严先生更是当场赋诗一首,以作嘲讽。

众人记不全,只零碎记得几句,大意是:“井蛙妄语海波平,腐草萤光敢月争?吠影吠声徒扰扰,青史如鉴自分明。”

经此一事,林知远可谓名声扫地,在这上京城里算是彻底遗臭万年了。

许舟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虽然他與老师严遂相处时日不长,师徒情分并不深厚,但老先生此次为自己挺身而出,不惜自降身份与人骂战,这份维护之心,是真真切切地将他当作自家弟子看待的。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

这份情谊,他记下了。

……

……

一上午,羽林卫校场上呼喝声不绝于耳,枪盾碰撞,尘土飞扬。?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这三十余名羽林军脸上,除了操练的辛苦,更隐隐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期待之色。

朝中既已派遣靖妖军南下应对妖庭之事,便再无借口搪塞高丽使臣。

今日清晨,便有消息传来,高丽使团百余人,身着素服,?跪伏于承天门外御道东侧,哀哭恳求大玄出兵援救。

因这档子事,朝堂之上似乎也终于开始认真商议出兵高丽之议。而出征人马由哪支军队抽调,便成了悬而未决的关键。

众人心中都有一本账。

京营三大营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乃国之重器,拱卫京畿,轻易动不得,且远赴高丽需跨海作战,风险极大,朝廷绝不会让这些宝贝疙瘩去冒险。

各地卫所兵虽多,但调动繁琐,缓不济急,且战力参差不齐。

休息间隙,江听潮凑到许舟身边,乐呵呵地低声道:“师父,您说要是咱们真被派去高丽,以咱们现在的官职,过去怎么也能混个哨官、把总当当,独领一队人马了吧?”

旁边的陈石头一边用布擦拭着长枪,一边憧憬道:“要是能立下战功,说不定还能给家里挣个荫封……”

唯有任敖没有参与议论,他只是沉默地检查着每个人的装备,偶尔出声纠正动作,要求比平日更加严苛。

可到了午时,眼见六部衙门的书吏们三三两两出门用饭,宫城方向却依旧没有任何明确的消息传出。

江听潮按捺不住,凑到任敖身边嘀咕:“姐夫,这都晌午了还没动静,难不成上头的大佬们吵翻了天,还是决定不出兵?”

任敖摇了摇头,道:“此等军国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半日就能议定的?先前朝中诸公一味推诿,连商议都未曾真正开始。今日既然已被逼到台前,没有结果前绝不会轻易散朝。急什么?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多练几趟枪法!便是没有高丽的机会,身为禁军,亦当时刻准备着!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众人听了,觉得有理,纷纷收摄心神,校场上的呼喝声和兵器破风声,反而比上午更加响亮、更加整齐划一。

直到日暮西山,残阳将校场的沙地染成一片橘红,操练才告一段落。

任敖下令解散,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江听潮一边收拾兵刃,一边急着要走。

许舟难得调侃他一句:“江听潮,这么着急,莫非家里也有娘子等候?”

江听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师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哪来的娘子!我是要赶回去问我爹,他今日上朝,朝堂上商议出什么结果了没有。”

他又看向许舟,好奇道:“不过师父,我看您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许舟点了点头,却没有解释原因,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快回吧,有了消息告知一声。”

众人心中都牵挂着此事,各自归家,都想从可能的渠道打听些消息。

……

……

今日街上行人似乎格外的多。

离宵禁鼓响还有一段时间,正是坊市最热闹的辰光。夕阳的余晖给鳞次栉比的店铺招牌、往来穿梭的车马行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小贩的吆喝声、茶

馆的说书声、酒肆的划拳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市井的烟火气息。

许舟慢悠悠地穿行在熙攘的人流中,享受着这难得的闲适。

他推开小院的侧门,反手合上门闩,却见小院内静悄悄的,正房窗户漆黑,没有如往常般点亮灯火。

许舟心下有些疑惑,扬声唤道:“汀兰?”

院内无人回应,只有晚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他转念一想,不禁失笑。

怕是这丫头耐不住寂寞,又跑去寻司琴和二小姐她们玩耍去了。?

想到早上她还信誓旦旦说要寸步不离地守着玉盒,转头就溜了,许舟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个长不大的丫头。

然而,当他走到正房门前,伸手欲推时,动作却猛地顿住了,房门竟是虚掩着的,并未关严。

一股不对劲的感觉瞬间攫住了许舟的心。

汀兰虽然活泼贪玩,但做事细心,出门必定会锁好房门。

这虚掩的门扉……

许舟心头一紧,猛地推门而入。

屋内光线昏暗,借着窗外残余的天光,他赫然看见汀兰俯卧在桌案前的地上,一动不动。

而她投在地上的影子里,似乎有一团不规则的东西在微微蠕动、瑟瑟发抖。

“汀兰!”

许舟心下一沉,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蹲下身,手指探向她的颈侧——脉搏虽弱,却稳定地跳动着。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只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