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温宠萧缨漫

第472章 幽会情人?

墨色的夜行衣如同黑夜一般深沉,上面绣着的暗纹如云似雾,若隐若现。

当慕容轩提步走来时,这些云纹似乎也随之舞动,仿佛夜空中的碎星在他的衣袂间流转,闪耀着微弱的光芒。

他的领口和袖口处,采用了一种独特的设计,使得他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甚至有些冷冽。

那冷白的肤色,与他身上的夜行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他是从黑暗中走出的冰雪之神;就连他垂落的眼睫,都像是被一层薄霜所覆盖,微微颤动间,透露出一种清冷而又神秘的气息。

这劲衣不仅展现了慕容轩的俊美外表,更流露出一种浓郁的江湖侠气。

当人们第一眼看到他时,几乎会立刻联想到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他就像是从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人物,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好看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夜梦仙猛地回神,抬眸便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

他的声音比往日更低沉些,尾音漫进渐起的暮色里,竟带着种奇异的磁性。

慕容轩开口时,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咫尺的距离中,他的双眸中倒映出一只偷腥被抓的猫儿。

”我,我,”

夜梦仙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一会后说不出一个字。

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般,怎么也移不开

慌乱间,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岂料她的这个举动,令得美少年敛下笑容,眯起了眼眸,他俯身直视她。

虽然没有言语,但夜梦仙倍感压力。

窗外,夜风突然吹拂而过,先前离去的飞星竟然又出现在了窗前。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

飞星看着二人的同时,少男少女也转头看向了他。

似是对美好人与事的本能驻足欣赏,飞星默默看了一会这双墨玉般深邃美丽的璧人。

飞星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转过身去,像是要再次离开这个地方。

可夜梦仙岂会让到嘴边的脱身机会跑了!

“飞星来得好!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正等着你回来呢,你要留在房间中接应院里的青鹭。”

夜梦仙朗声开口的同时,似是抓到某种机遇般,再次拉开跟慕容轩距离。

不等美少年有所动作,夜梦仙戴上面布,主动拉起他的手道:

“既然飞星回来了,那我们该出发了!”

慕容轩对此不置可否,垂眸看了眼牵着他的玉手,嘴角噙着淡笑。

他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女孩的手更紧地握住。然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另一只手,绕过女孩纤细的腰肢。

慕容轩俯下身,将嘴唇贴近夜梦仙的耳畔,轻声说道:“走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女孩的耳畔,让她不禁心生涟漪。

月华晃动,夜风卷入。

彼时的房中,只有余下飞星一人了。

等慕容轩松开夜梦仙腰上的手时,两人已经站在一处假山后的阴影中了。

夜梦仙抬眸睨了眼没有带面布的美少年,转而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再抬手时,一条暗红色的小蛇已经缠绕在了她的皓腕上,正透着蛇信子,看着某个方向。

“这边——”

夜梦仙压低声音开口时,慕容轩再次拦上她腰肢的瞬间,足尖轻轻一点,如惊鸿踏雪般消失在原地。

两次变换位置后,夜梦仙和慕容轩沿着围墙而立,斜前方便是此次跟踪的目标。

卢吉正立在池畔的灌木丛前,黑夜将他的身影与周遭的景物融为一体。

只有那双眼眸,在月光下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卢吉身前的池中只有几片残叶在水面上漂浮,随着微波轻轻摇曳。

夜空中,一轮残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在池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卢吉静静地站着,目光似乎在欣赏这夜色,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夜梦仙见状,缓缓蹲下身。

这吴府的小迷阵比与预想的多,难怪此前正常进入吴府都见不到来往的仆役。

第一日来吴府时,她看到的布局图也只有前面的三分之一是完全吻合的,余下的三分之二都无法准确定位,但还是可以作为参考。

抛开那些弯弯绕绕的隐秘路线,这地方算是通往吴府主院的必经之路了。

从偶尔还有匆匆而行的仆役推断,这地方应该算是吴府内部人员的正常路径。

在这种随时会遇到人的地方等人?

那应该不是为了密谋了。

瞧卢吉的神情似是十分轻松,甚至还有几分期待......他这是在等情人幽会吗?

其实在夜梦仙跟慕容轩找上卢吉时,对方当时是在跟吴杨甲洽谈一些吴府商业上的事情。

从只言片语推断,这两人的谈话内容围绕着吴杨丙手中的药业和人脉维系,以及此刻假扮吴杨丙的黄老四已经结束了这项任务;等有人注意到吴府名义上的二少爷消失时,那也是数月之后了;至于真正的吴杨丙,被吴杨甲做成人彘后,最多苟延残喘到月底吧。

起初夜梦仙以为卢吉那般步履轻快的样子,估计会回房休息,结果居然是在半途等人幽会。

堂堂吴府排得上号的大管家,有些地下情人也是正常情况吧。

正当夜梦仙打算结束对卢吉的跟踪,与慕容轩商量下如何‘会会’杨厉的时候,一行人的出现引起了她的注意。

彼时的卢吉看着巷口那串摇摇晃晃的灯火由远及近,寒风中隐约飘来几句尖利的咒骂,像碎冰碴子刮过琉璃瓦。

他的嘴角微扬,略有粗犷的面容也因此浮现出古怪的神情,似是相当的期待接下来将会发生的有趣事情。

凝视了片刻,卢吉转身走向西侧围墙前的那株老树,那虬曲的枝干如苍龙探爪,恰好能将他藏进疏影里。

“父亲真是老糊涂了!”

女声裹着脂粉气撞破耳膜。

四个提灯丫鬟列成菱形队列,明黄的光晕将青石板照得透亮,吴晓晓穿着湖蓝色撒花袄走在中央,鬓边东珠随着脚步乱颤,倒比枝头半开的梅苞还要张扬。

她忽然顿住脚,美目扫过空落落的庭院,声音陡然拔高地咒骂道:

“那所谓的皇子哪次见我不是拿鼻孔瞧人?”

“不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受了惊吓想打他一巴掌吗?他不也一脚把我踹进湖里了吗?!”

“他倒好,眼睛里竟像长了琉璃珠子,只看得见那个丑八怪!”

“呵,那个丑八怪居然病了,天晓得是真病了,还是根本不屑来吃杨娘子那种所谓的‘家常小菜’?也就父亲喜欢了。”

似是想到此刻正厅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吴晓晓原本阴郁的神色瞬间变成了唾弃。

似是还有些不解气,吴晓晓忽然抓起鬓边的一只赤金步摇狠狠掷在地里,宝石坠子撞在青砖上,碎成几星寒光。

跟随在吴晓晓周围的丫鬟们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吴晓晓转而抬脚踢翻了身边丫鬟的灯笼:“晦气!看着你们这些鸵鸟就让本小姐心烦!”

烛火在雪地里挣扎着熄灭,腾起的青烟中,几名丫鬟纷纷跪地。

吴晓晓的冷哼声裹着脂粉气地掠过池水与灌木,然后精准无比地看向西侧围墙前的老树。

虬曲的枝干处,半截靴底,像一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枯枝。

吴晓晓知道这鞋的主人,也因此忆起今日上午时的绣榻春光。

那人得了她的身子,让她体验到了人伦的欢愉,甚至此刻回味起来,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朱红的唇瓣微抿,美目中透着几分犹豫。

最终,吴晓晓抬手将散乱的鬓发别回丫鬟递来的另一只全新的金步摇,指腹划过耳垂上鸽血红宝石。

这对耳坠是今日那人离开时,特意从她的首饰中挑出并为她戴上的,他说‘灯下瞧着最衬你。’

她对着冰冷的池水理了理发鬓和衣裙,镜中倒影依旧明艳。

只有白天时,颈间被啃出的淡红淤痕依旧没有淡去,需得用云纹披帛仔细掩住。

“都退下吧!”

吴晓晓忽然转身,声音冷得像冰,惊得丫鬟们慌忙垂首退下。

待环佩叮当声渐远,吴晓晓才提步绕过池畔灌木丛,湿冷的水汽漫上裙裾,惊起藏在石洞里的寒雀。

离老梅树还有三步远时,手腕突然被一股蛮力攥住。

天旋地转间,吴晓晓已被按在墙角阴影里,后背撞上冰冷的青砖,疼得她险些咬碎银牙。

“抱歉,小姐,是我着急了。”

熟悉的气息拂过在耳畔,吴晓晓抬眼,撞进一双满含情潮的眼眸中。

卢吉左手仍攥着她的腕子,指腹摩挲着她被捏出红痕的地方,右手却探向她的鬓角,摘下那支摇摇欲坠的赤金步摇。

“小姐与我果然心有灵犀。”

卢吉的笑声贴着吴晓晓的耳廓,温热的吐息融化了她心中刚刚升起的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