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西路征途
菲尼克斯的沙漠之夜，带着一丝微凉。
当篮网队的专机从凤凰城斯凯港国际机场呼啸着升空，飞向下一个目的地盐湖城时，机舱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
连续的客场，连续的硬仗，尤其是在缺少了杜兰特这位攻防核心之后，每一场胜利都像是从对手身上硬生生撕扯下来的。
球员们在战术上的执行力、精神上的专注度都被拉到了极限。
哈登几乎是以一种“瘫坐”的姿势陷在座位里，小腿肌肉上贴满了缓解疲劳的肌内效贴。
队医正在用便携式理疗仪为他的肩膀进行放松。
对阵太阳的比赛，他不仅要梳理全队进攻，还要在防守端频繁换防到克里斯·保罗和德文·布克，42分钟的出场时间，几乎榨干了他每一丝能量。
欧文戴着降噪耳机，闭目养神，但微蹙的眉头显示出他的精神并未完全放松。他身边的战术板上，还画着几个对阵爵士队可能会用到的挡拆跑位。
阿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既有欣慰，也有一丝担忧。
欣慰的是，球队在他“定心”之后，展现出了惊人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这股心气，是三连冠征途上最宝贵的财富。
担忧的是，这种高强度的消耗，还能持续多久。篮球赛季是一场漫长的马拉ebolis，过度透支体能，很可能会在季后赛前埋下隐患。
“嘿，我说，”小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晃了晃手中的平板电脑，“你快看这个，老詹这是要逆天啊。”
平板上播放的，是洛杉矶湖人队比赛的集锦。
勒布朗·詹姆斯，这位即将年满38岁的老将，正打出一段匪夷所思的个人表演。
在安东尼·戴维斯因伤缺阵的日子里，他以一己之力扛着湖人队前行，连续多场砍下30+甚至40+的高分。
新闻标题异常醒目：《历史第一人近在咫尺！勒布朗·詹姆斯距离超越贾巴尔仅差数百余分！》
“真是个怪物。”阿基由衷地感叹道。
作为一名穿越者，他当然知道詹姆斯最终会完成这一旷世成就。
但每一次亲身经历这个历史进程，那种震撼感依旧扑面而来。这是一个时代的印记，是人类运动极限的一次伟大探索。
“你说，等他破纪录那天，联盟会是什么反应？”小徐兴致勃勃地问道。
“联盟会暂停比赛，全世界的媒体都会聚焦于他一人。”阿基靠在椅背上，“那将是超越篮球本身的一个历史性时刻。我们很幸运，能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者。”
谈话间，飞机已经开始下降。窗外，是盐湖城星星点点的灯火。
高原的空气，稀薄而寒冷。
1月22日，威英特智能家居球馆。
犹他爵士队，是本赛季西部最大的黑马。
在休赛期送走戈贝尔和米切尔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将彻底摆烂，但新帅威尔·哈迪却捏合出了一支全民皆兵、进攻火力凶猛的平民球队。
尤其是劳里·马尔卡宁，在现实历史中，他正是在爵士队迎来了生涯的蜕变，打出了全明星级别的表现。
而在这个时空，他正穿着篮网队的球衣，站在了这片本该属于他的舞台的对立面。
比赛的过程，也如预料般艰难。
爵士队在主场打得极其兴奋，多点开花，三分如雨。
篮网队则明显受到了高原反应和背靠背作战的影响，开局状态不佳，一度落后了两位数。
“布鲁克林今晚的脚步看起来有些沉重，”爵士队的主场解说员评论道，“连续的客场奔波，加上高原气候，对任何一支球队都是严峻的考验。詹姆斯·哈登的突破速度，明显不如前几场那么犀利了。”
关键时刻，德安东尼做出了调整。
他用克拉克斯顿换下了阿伦，用马尔卡宁换下了塔克，在场上摆出了一套兼具高度和投射能力的小个阵容：欧文、哈登、米尔斯、马尔卡宁、克拉克斯顿。
这个变阵，收到了奇效。
马尔卡宁成为了那个撕开爵士队防线的奇兵。
他利用自己的身高和射程，不断地在高位进行策应和投篮，让爵士队的防守顾此失彼。
第三节，马尔卡宁单节命中4记三分，独得16分，帮助篮网队一举反超了比分。
最终，依靠着更胜一筹的球星成色和关键球能力，篮网队以117:111，又一场惊心动魄的胜利，将连胜的场次扩大到了五场。
马尔卡宁全场砍下赛季新高的31分和11个篮板，成为了本场比赛当之无愧的英雄。
赛后，欧文特意将比赛用球递给了他，队友们也纷纷上前祝贺。
然而，胜利的喜悦，却无法完全掩盖球队那已经拉满的疲劳值。
西部五连客的第四站，他们回到了那片熟悉的场地——金州，大通中心。
1月24日，篮网客场再战勇士。
这是圣诞大战后的再次相遇，复仇的火焰，在勇士队每一个球员的眼中燃烧。
而这一次，篮网队阵中，没有了那个能在最后时刻一剑封喉的凯文·杜兰特。
比赛的走势，从一开始就偏离了篮网队的轨道。
“勇士队今晚的防守强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espn的解说席上，马克·杰克逊分析道，
“他们对哈登的挡拆采取了坚决的延误和夹击，迫使他出球。同时，他们切断了哈登与内线的联系，克拉克斯顿和阿伦很难在篮下获得轻松吃饼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布鲁?林看起来真的累了。”杰夫·范甘迪补充道，
“你看哈登的后撤步三分，出手点明显偏低。欧文的几次突破，最后的终结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是体能达到极限的信号。”
进攻端打不开局面，防守端，篮网队也开始顾此失彼。
斯蒂芬·库里和克莱·汤普森，在勇士队行云流水的传切体系中，获得了大量的空位机会。
水花兄弟一旦找到手感，比赛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整个上半场，篮网队都被勇士队压着打，半场落后了18分。
更衣室里，气氛一片沉寂。
德安东尼没有发火，他只是平静地对球员们说：“伙计们，我知道你们很累。”
“但是，比赛还没结束。下半场，忘掉比分，打出我们的尊严。一场常规赛的胜负，决定不了任何事，但我们不能以这样的方式输掉比赛。”
下半场，篮网队发起了反扑。
哈登和欧文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度将分差迫近到个位数。
但勇士队没有再给他们机会。乔丹·普尔在第四节初段的几记不讲理三分，彻底杀死了比赛的悬念。
终场哨响，111:123。
篮网队在杜兰特受伤后的连胜，戛然而止。
球员们默默地走回更衣室，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不甘。
阿基在包厢里，平静地看完了整场比赛。
这场失利，在他的预料之中。
甚至可以说，这是一场“必要”的失利。
它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连胜之下有些亢奋的球队，也让所有人都清醒地认识到——没有杜兰特，他们并非不可战胜。
“输了啊……”小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边，语气里有些惋惜，“就差一点，这波客场就全胜了。”
“没什么可惜的。”阿基的表情很放松，“这是一场典型的‘赛程失利’。”
“球员不是机器，他们的体能槽已经空了。这场失利，来得正是时候，能让他们卸下连胜的包袱，好好喘口气。”
“你倒是想得开。”小徐撇撇嘴。
“不然呢？”阿基笑了笑，“赛季还长着呢。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常规赛全胜。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哈登和欧文的健康，平稳地度过这段时期，等待kd回来。”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金州的夜色。
在另一个时空里，篮网队正是在这个阶段，因为杜兰特的受伤，战绩一落千丈，最终导致了球队的分崩离析。
而现在，他们虽然输掉了一场比赛，但球队的凝聚力、球员的斗志，都处在最好的状态。
“走吧，”阿基站起身，“去看看那帮家伙。输球之后，他们更需要有人拍拍他们的肩膀。”
漫长的西部之旅，即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