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三代应对

火影办公室的炭火盆早已熄灭，只剩下几缕青烟在晨光里盘旋。猿飞日斩捏着那张从宇智波族地传来的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上“止水身亡，双眼被挖”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他呆坐了片刻，烟斗从指间滑落，“咚”地一声砸在桌案上，才猛地回过神来——“止水死了……事情要失控了。”

这几日他总觉得心神不宁，暗部传来的消息说宇智波的激进派愈发活跃，却没想到最先出问题的是止水。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少年，是他寄予厚望的、能缓和宇智波与村子矛盾的关键，如今却以这样惨烈的方式退场。

“日斩！”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几乎是同时推门而入，两人脸上都带着急色。门炎快步走到桌前，目光落在那张纸条上，声音发沉：“止水真的死了？”

日斩捡起烟斗，重新塞好烟丝点燃，深吸一口，烟雾呛得他咳嗽了两声：“恐怕是真的。富岳亲自安排人送来的消息，不会有假。”他吐出一口烟圈，将烟斗按在烟灰缸里碾了碾，“最麻烦的是，他的双眼被挖掉了。”

“挖掉了？”小春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凝重，“这分明是挑衅！宇智波本就对村子心存不满，现在出了这种事，激进派肯定会借机闹事。”她顿了顿，看向日斩，语气里带着担忧，“日斩，现在事情不好办了。没了止水在中间调和，单凭鼬一个孩子，根本压不住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激进分子。”

日斩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火影岩上自己的雕像，眼神疲惫而复杂。他知道小春说得对，止水的存在，就像一根平衡木，一端连着宇智波的骄傲，一端连着木叶的秩序。如今这根木头断了，失衡的天平随时可能彻底倾覆。

“猛”地抽了一大口烟，烟丝燃烧的噼啪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日斩缓缓吐出烟圈，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如今也只能且行且看了。”他看向两位顾问，眼神里有了决断，“这几个月，让暗部多跟鼬联系，务必掌握宇智波内部的动向。告诉鼬，有任何情况，随时可以直接向我汇报。”

门炎和小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但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人同时点头：“好。”

小春走到桌前，将那张写着死讯的纸条收进卷宗，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埋葬什么。门炎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道：“希望……鼬能撑住。”

日斩没有接话，只是反复摩挲着烟斗，烟丝的焦味弥漫在办公室里，混着炭火盆的余温，酿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知道，止水的死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大风暴的开端，而他能做的，只有寄希望于那个年仅十二岁的暗部少年——宇智波鼬，能成为新的平衡木，哪怕这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传来忍者换岗的脚步声，清脆而规律，与室内的凝重形成了诡异的对比。阳光爬上火影岩的额头，将那几道深刻的皱纹照得清晰，像在无声地叹息着，这个即将迎来血色的春天。

——

宇智波族地的夜晚被一层死寂笼罩，连巡逻队的脚步声都放轻了许多，仿佛怕惊扰了这份沉重。存放止水尸体的房间里，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白布覆盖的担架静静停在角落，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窗棂突然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只通体漆黑的忍猫钻了进来，正是幽影。它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亮得惊人，警惕地扫过房间——守灵的族人临时离开去取祭品，恰好给了它机会。

幽影踮着脚走到担架旁，伸出爪子轻轻掀开白布的一角。止水苍白的脸露了出来，双眼空洞的伤口在油灯下泛着吓人的色泽，脖颈处的刀痕狰狞依旧。

“真被尘料中了……”幽影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不过止水，你也太惨了，连全尸都留不住。”它晃了晃脑袋，不再耽搁，爪子在地面快速一按，一张封印卷轴“唰”地展开，淡紫色的符文在灯光下流转。

幽影用爪子按住卷轴中心，低声念诵咒文。白光闪过，担架上的尸体化作一道流光，被吸入卷轴之中，符文瞬间亮起又熄灭，将一切痕迹抹去。它熟练地卷起卷轴，用嘴叼住，转身看向窗口。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在窗纸上发出轻响。幽影纵身一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窗缝钻了出去，落地时踩在屋檐的瓦片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它没有丝毫停留，沿着屋顶的阴影快速穿梭，黑色的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很快便消失在宇智波族地的深处，只留下那间空荡的房间，和一盏在风中摇曳的油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那卷封印着止水遗体的卷轴，正随着幽影的步伐，朝着尘旧宅的方向移动——那里，有尘托付的猫婆婆，和一个关于“保存”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