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想不到的人
“老师，你怎么来了？”
马玲回头看着然，大声问道。
“我只是出去买点东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
然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其实，马丹娜刚到校门口，然就已经知道了。
“老师，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马玲朝然眨眨眼。
“玲，怎么可以这样跟老师说话？”
马丹娜皱了皱眉，责备了马玲一句。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这两年我没少被她折腾！”
然表面不在意，但马丹娜肯定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玲……”
马丹娜板着脸，看着马玲。
“姑婆，别听老师乱说！他就是想看到我挨骂，其实我表现得很好的！”
马玲拉着马丹娜的手摇晃着。
“玲，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马丹娜难得地握着马玲的手，轻声说道。
“姑婆！”
马玲明白马丹娜的意思。
她也很清楚，马丹娜这次回来是想看看她。
“你先回食堂，我还要去应求那边一趟。”
马丹娜对马玲挥挥手。
“正好我也要出去，我送你过去吧。”
看到马玲不放心的样子，然笑着说。
“那就麻烦老师了。”
马丹娜点点头，一脸感激。
马玲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往食堂走去，然和马丹娜离开了学校。
“还能撑多久？”
路上，然轻声问道。
“应该能撑到玲毕业吧。”
马丹娜一边看着路边的风景，一边缓缓说道。
“马叮当现在怎么样？”
然接着问。
“她在那儿挺好的，大概几年后就会回来。”
“可惜，你让她找的人，她都没找到。”
马丹娜看着然，有些歉意地说。
“没关系，玲这两年也成长了不少，还赚了不少钱。”
“那些钱现在在我这儿。”
对于马丹娜，然从不隐瞒。
“那些钱就由你来保管吧！我回来的时候，叮当给了我不少钱。”
“最重要的是，再过几个月，玲就真的要交给你了。”
马丹娜心血来潮，决定不让马玲继续去何应求那边了。
然默不作声，只是缓缓地往前走。
一直把马丹娜送到何应求家的楼下，他才转身告别。
“大哥！”
刚迈出几步，然就听见泥鳅王在呼唤他。
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泥鳅王推着一辆卖牛杂的车，来到了他的面前。
“真不错，这香味太诱人了！”
嗅到香气，然翘起大拇指称赞。
“那晚我拿血回去救了金麦基和孟超，他们和阿信一起凑钱给我买了这辆车！”
“我也跟大哥保证了，要走正道，所以我开始卖牛杂了！”
“别看这一碗牛杂才15块，利润能有8块左右呢！我一天能卖到200碗！”
泥鳅王说着，给然盛了一碗牛杂。
“大哥，我的鱼丸是特制的，自己打的，牛肉丸也是！”
泥鳅王恨不得让然尝遍他所有的食。
“我本来不爱吃这些，但看你这么拼，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吧。”
然夹起一块牛腩送入口中。
“嗯……真不错！牛腩又软又烂，味道好极了！”
“我给你推荐个好地方，保证你生意更红火！”
吃完后，然又忍不住翘起大拇指。
“大哥推荐的地方，肯定是块宝地！”
泥鳅王从不质疑然的话，没有然，他可能还在赤柱刷厕所呢。
“跟我来！”
然端着牛杂，领着泥鳅王往学校走去。
一路上，泥鳅王不时停下来，凑到然跟前瞅瞅。
看到碗里的东西少了，立马又往里加。
“天啊！这样下去，下午肯定得上厕所！”
然不想吃了，但又不想打击泥鳅**建立起来的信心，只好加快步伐往前走。
到了学校门口，泥鳅王看到“贵族”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
“大哥，这里好像不是金麦基他们的地盘，咱们会不会被赶走？”
泥鳅王一脸担忧地问。
他知道，如果能在这里摆摊，肯定能赚大钱。
贵族学校的学生，会在乎15块钱一碗的牛杂吗？他们只在乎好不好吃。
“这都不是事儿，我有个朋友是这儿的警察，打声招呼就行了。”
“你好好干！”
然拍了拍泥鳅王的肩膀，转身朝学校走去。
“大哥，你去学校干啥？”
泥鳅王赶紧问。
“我是这儿的老师，马玲是我的学生！”
然笑着回答。
“马玲还是学生？”
“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带一份给她？”
泥鳅王赶紧盛了一碗牛杂，加上鱼丸和牛肉丸，用袋子装好递给然。
“要是马玲知道是你做的，她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然摆了摆手，在泥鳅王的注视下走进了学校。
路过自己的教室，然朝里面喊道：“马玲，来我办公室一趟！”
马玲起身离开座位，跟着然来到办公室。
“这是泥鳅王让我带给你的！”
然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笑着说。
“泥鳅王？就是那个能说会道的家伙？”
马玲端起牛杂，满脸惊讶地问。
“对啊！他现在卖牛杂了，下午放学你就能看见他！”
“快吃吧，他做的牛杂真的挺好吃的！”
然点点头，笑着说。
马玲轻轻咬了一口鱼丸，接着皱眉说：“该死的泥鳅王，这一碗下去，我又得长胖了！”
“哇……没想到泥鳅王还有这手艺！”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杂！”
“这鱼丸和牛肉丸，太有嚼劲了！”
对于泥鳅王做的食，马玲是真心称赞。
吃完后，马玲心满意足地回到教室。
“玲，老师叫你去干啥了？”
“我刚才看见他手里拿着东西，是不是偷偷给你带的？”
王凑到马玲旁边，一脸羡慕地问。
“老师出去碰到一个老朋友，之前我们帮过他，他就让老师给我带了点吃的！”
“你放心，下午放学后我请你吃！天天请都行！”
马玲认真地说。
“真的吗？”
王半信半疑。
她和马玲做了两年同桌，马玲从没请她吃过一次饭，每次都是她请客。其实王也不在意，家里有钱，马玲一个人在外地，也挺不容易的。
“我骗你干啥？”
“我跟你说，那味道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牛杂！”
“牛腩又软又烂，入口即化！鱼丸有嚼劲，牛肉丸也超好吃！”
马玲说着，又想起刚才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王也跟着咽了一口。
这下可好，两个人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一门心思盼着赶紧放学。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
马玲和王来到泥鳅王的摊位前，发现根本挤不进去。
“泥鳅王……”
马玲站在外面大声喊。
可是人太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泥鳅王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玲，算了，这么多人，就算轮到咱们，可能也没多少了。”
王拉了拉马玲，声说。
“你放心，肯定有！”
马玲拍拍王的手，然后大吼一声：“泥鳅王！”
这一嗓子，把围在摊位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全都回头看向马玲。
这种场面对马玲来说根本不算啥，她在学校被然欺负的时候，场面比这壮观多了。
泥鳅王听到声音，立刻跑了出来。
“马姐，放学啦！”
泥鳅王笑着看向马玲。
“你这生意不错啊，我都挤不进来了！”
马玲踮起脚尖，看了看摊位，笑着说。
“马姐想吃，尽管来，我一分钱都不收！”
“这位是马姐的同学吧？你们等一下！”
泥鳅王说完，快步走到摊位前，端出两个碗，装了一碗牛杂，一碗鱼丸和牛肉丸。
“哇……老板，这也太偏心了吧！我们怎么才这么点？”
旁边的学生开始起哄。
“我泥鳅王做生意讲的就是薄利多销，我的分量是最足的！”
“这位马同学以前帮过我，今天我请她！”
泥鳅王认真解释了一下，然后走到马玲面前。
“马姐，你慢慢吃，以后想吃随时来，管够！”
“我先去忙了！”
泥鳅王把碗递给马玲，转身回到摊位上。
“吃吧！”
马玲夹了一块牛腩，递到王嘴边。
王偷偷看了眼四周，才张嘴吃了进去。
“嗯……唔唔……”
王边点头边对马玲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真好吃！这手艺真是太棒了！”说着，马玲也夹了个鱼丸放进嘴里。两人边走边吃，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佳佳大厦的楼下。
王叹了口气，对马玲说：“我今天可惨了，吃这么饱，回去还得吃我妈做的饭呢！”马玲一听，打趣道：“谁让你吃那么多的，你看你，都快吃了一碗半了！”王笑着回应：“这能怪我吗？实在是太好吃了！比我们学校门口那些牛杂强多了！不，跟这家比起来，那些牛杂简直就是垃圾！”
马玲看着王这副着迷的样子，笑问：“我看你以后是不是每天都要来光顾这家啊？”王狡黠一笑：“对！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妈说，以后晚上我不吃泡面了，要减肥！”
两人说完，手挽手走进了佳佳大厦。回到家后，马玲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然，然也惊讶地看着她。马玲故作镇定地问：“看什么看？没见过啊？”说着，把书包摘下来，直接扔向了然。然接住书包，一脸迷茫地问：“你姑婆回来了，你不知道吗？”这时，马玲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本来是要回姑婆家的。
她急匆匆地冲出门，一路跑回家，正好看见姑婆马丹娜在吃饭。马玲坐到姑婆旁边，姑婆淡淡地问她书包呢，她支支吾吾地说放在老师那儿了。马丹娜叹了口气，说：“唉，麻烦老师两年多，回来连顿饭都没请他吃……”马玲赶紧安慰姑婆。
接着，马丹娜突然说：“玲啊，姑婆的时间不多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你老师是个好人，我打算等我走了之后，让他照顾你。”马玲一听，满脸困惑地问：“让老师照顾我？姑婆，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丹娜缓缓地说：“玲，我们马家几代人推算，算出马家先祖马灵儿会在你这一代转世。准确地说，你就是马灵儿的转世。为了培养你，我和你姑姑也是费尽心思。现在，我们已经没什么能教你了，只能靠你自己了。”
马玲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她还是不明白姑婆到底想表达什么。马丹娜只是淡淡地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晚上，马玲陪着姑婆出去散步，几次想开口问姑婆，但又张不开口。最后，她下定决心，明天直接去问老师。
第二天一大早，马玲就跑到然家，低着头问他：“我姑婆说，等她不在了，让你照顾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你很早就认识我姑婆了，只是我不知道。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然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马丹娜跟马玲说了什么，他挠了挠头，解释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我总不能照顾了你两年，就一直照顾你一辈子吧！”但马玲却不肯相信。
从那以后，马玲对然总是冷着脸，爱理不理的。一直到毕业典礼那天，马玲都没回佳佳大厦，而是直接背着书包回家了。然觉得不对劲，想去看看她，却被王拉住了。这时，马玲缓缓走了过来，然赶紧问她怎么了，马玲只是淡淡地说：“我来拍毕业照。”说完，看了然一眼，拉着王就走了。
好不容易拍完毕业照，跟大家告别后，马玲独自离开，留下了满心困惑的然和王。
然又去找马玲，但哪儿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哎……马丹娜这回是真的不行了！”
然叹了口气，拔腿就往学校外面跑。
到了马丹娜家，只见马玲跪在床前，紧紧攥着马丹娜的手。
然一步步靠近。
“玲，你先出去一下吧。”
马丹娜那虚弱的声音传来。
马玲站起身，瞅了瞅然，然后就出去了。
“大哥，你来了。”
马丹娜的眼睛似乎看不见东西了。
“来送你最后一程。”
然语气淡淡地说。
“你能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想起咱俩第一次见面，好像就在昨天。”
“多亏遇到了你，我们马家才过了几十年的安稳日子。”
马丹娜说话很费劲，但还是努力说清楚。
“唉！要不是马筱蝶惹事，马家也不会过得这么累。”
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哥，我走了以后，玲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只有把她交给你，我才能安心地走。”
马丹娜紧紧抓着然的手，等着他回答。
“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
然拍了拍马丹娜的手背，轻声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
“大哥，谢谢你。”
说完，马丹娜的眼睛永远闭上了。
然压根儿没想到，马丹娜说走就走了。
他站起身走出去，来到马玲身边。
“你姑婆走了。”
然低声说道。
马玲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然说的话。
走到床前，马玲看着已经闭上眼的马丹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婆……”
马玲的眼泪流了下来。
然在外面听到马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缓缓地摇了摇头。
马玲哭了一会儿，把马丹娜留下的东西全都收拾好，然后就独自出去了。
没过多久，马玲就带着何应求回来了。
“娜娜……娜娜呀……”
“你怎么走得这么急，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娜娜！”
“娜娜……”
何应求哭得比马玲还要伤心，一副恨不得跟着她走的样子。
“姑婆跟你说啥了？”
马玲走到然身边，脸色阴沉地问道。
经历了马丹娜去世这件事，她更加确信马丹娜和然的关系，远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
“你姑婆让我照顾你。”
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照顾，马家的事也不用你操心！”
“你可以走了！”
马玲指着门口，大声说道。
这时，天佑也刚好来到马丹娜的家里。
“求叔！”
站在门口，天佑朝着何应求喊了一声。
结果，何应求趴在床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别去吵他，让他哭个痛快吧！”
“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三岁孩似的！”
然拉着天佑走到一旁。
“马丹娜去世了？”
天佑声地问，生怕被马玲听到，又难过起来。
然点了点头。
“我前段时间去了趟东，找到了山本一夫的墓，但只是个衣冠冢。”
“我想找山本一夫，可就是找不到。”
天佑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天空。
“你找山本一夫也没用，六十年没吸活人血，营养不良。”
“山本一夫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吸血的时候就会吸。”
“你不是他的对手。”
然毫不在意天佑会不会受打击，直接说出了他和山本一夫之间的差距。
天佑苦笑着看着然：“除了速度快一点，我简直就是个废物僵尸。”
房间里，何应求站起身，抱着马丹娜的**，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晚点来我那儿。”
说完，何应求就直接走了。
“我也走了，有事再联系！”
天佑赶紧跟了上去，跟在了何应求后面。
马玲一个人走进马丹娜的房间，关上了门。
打开马丹娜留下的皮箱，马玲看到里面有一堆照片，瞳孔瞬间缩。
她一把抓起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
照片上的孩正是马玲，她三岁时的照片也有，都是马叮当带她拍的。
但这些照片，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只有马丹娜和然知道。
因为，照片里让马玲骑在肩膀上的人，正是然。
“不可能……不可能……”
“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我们马家怎么可能和僵尸有关系！”
马玲一把照片扔到了箱子上。
这一刻，她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马丹娜早就认识然，差不多有六十年了。
甚至在马玲时候，然就已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离开了。
还有，面对智子时，然全程就像在看戏，随便出手就干掉了藤田。
面对怨灵时，马玲很担心，而然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被怨灵拉入幻境，也没有一丝慌乱。
三宅一生那次更不用说了，一个普通人仅凭力气就能制服吸血鬼，这怎么可能。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震惊。
马玲抬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然。
她拍了拍脸，拿起旁边的画卷。
一道金光闪过，几个金色的字出现在她眼前：
“想打开此卷，需马灵儿转世之血。”
马玲咬破手指，把血抹在了那幅画上。
画展开以后，一个穿古装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这……”
马玲拿起照片和画中的男人对比，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画和照片一起掉进了箱子里。
再拿起画时，她的目光落在了画上的字上：
“我之所爱！”
“不能同生，只愿同死！”
“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马！”
“灵！”
“儿！”
马玲彻底懵了，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时候就见过然，更没想到然和她的前世有这么深的关系。
“就算我是马灵儿的转世又怎样？就算我的前世和你立过誓言又怎样？”
“我是马玲，不是马灵儿！”
马玲迅速收拾好东西，冷冷地走了出去。
看到马玲出来，然赶紧走上前，站在她面前。
“跟我来！”
马玲提着化妆箱走了出去。
然有些发懵，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原本以为她会去何应求家，结果马玲带着然去了海边。
“你咋不去找何应求，跑这儿干啥来了？”然好奇地问。
“我是来跟你做个了结的！”马玲话音刚落，手里的伏魔棒就朝然胸口刺去。
然一动不动，任由伏魔棒打在身上。
“叮！”伏魔棒打在然胸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都知道了？”然板着脸问。
“龙神敕令！火神祝融借法！诛邪！”以前百试百灵的龙神咒法，这次却失灵了。
“诛邪！”马玲不甘心地大喊，但手上毫无反应。
“马家的神龙不会伤害任何人，更不会伤我！”
“你别白费力气了！”然摇摇头，淡淡地说。
“你是僵尸，我们马家世世代代守正辟邪，神龙为啥不杀你？”马玲不甘心地吼道。
“哈哈哈……马家的守护神龙……”
“王福，出来！”然大笑一声，对马玲说。
一道金光闪过，已经上了年纪的王福出现在然面前。
“姑爷，没有净世龙珠，我不能待太久，有啥事请快点说！”王福恭敬地站在然面前，语气里满是尊重。
“你去告诉马玲，为啥你没对我动手！”然说完，转身看向大海。
王福点点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