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下山五方镇邪令圣地山的六哥

第164章 张云生的太乙敕鬼录初试

晨雾裹着沅水的潮气,在临时歇脚的山洞里凝成水珠,顺着岩壁往下滴。李二狗靠在干草堆上,揉着眉心的淡黑符印,圣言碑揣在怀里还带着暖意,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操!这破符印还没消!昨晚魂使那杂碎引动地脉煞,差点把老子的魂都震出来!”他踹了踹旁边的石头,“老张,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山洞里吧?魂使还在挖古墓,再等下去,残片就被他拿到了!”

张云生正坐在洞口的青石上,手里捧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皮上写着“太乙敕鬼录”四个篆字,边角磨损严重,是之前守墓人前辈传给他的道家典籍,专门记载魂魄相关的道术。他指尖划过书页上的“魂魄归位术”,抬头往洞外看,晨雾里隐约飘着几缕淡灰色的影子,“别急,外面有地魂在游荡,应该是魂使没锁住的村民地魂。我们先把这些地魂引回来,试试用《太乙敕鬼录》的术法帮他们归位,也能摸清魂使锁心符的底细。”

苏婉儿蹲在旁边,正给引魂灯添灯油,绿光在灯芯上跳着,“引魂灯能感应生魂波动,刚才灯芯晃了三下,说明附近最少有三个地魂。只是地魂比天魂弱,容易被煞气缠上,我们得小心,别让它们变成煞魂。”

哑女抱着翠绿蛊虫,护蛊在笼里往洞外“吱吱”叫,小爪子指着雾里的影子:“它说那些地魂很迷茫,一直在绕圈,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不是煞气,是锁心符的残留气息,魂使应该在它们身上贴过符,只是没贴牢,让地魂跑出来了。”

史密斯摸出圣言碑,圣芒在碑上泛着淡光,初代残魂的虚影轻轻飘出:“残魂能感应到符气里的‘反向咒’——这符不仅能锁魂,还能在遇到道术时反击,你们施法时一定要留手,别被符气缠上。”

“反击?这杂碎的符还能这么邪?”李二狗抓起铜钱剑,就想往洞外冲,“不管它邪不邪,老子先劈了符气再说!”

“别冲动!”张云生赶紧拉住他,把《太乙敕鬼录》翻到“地魂引”那一页,“地魂脆弱,劈符气会伤到魂体,只能用归位术引它们回来。我先试试,你们在旁边护法,一旦有问题,苏婉儿用引魂灯的绿光帮我挡,史密斯用圣言碑稳魂,李二狗你……你别乱动,别帮倒忙。”

“操!老子啥时候帮倒忙了!”李二狗虽然不服气,还是退到旁边,握紧铜钱剑盯着洞外,“行!老子帮你们盯着,有活尸傀儡过来,老子一剑劈了它!”

众人往洞外走,晨雾比刚才更浓了,能见度不足五尺。走了大概十几步,苏婉儿的引魂灯突然亮了,绿光往左侧的草丛飘——那里站着个半透明的老妇人,穿着补丁的苗服,眼神空洞,正原地打转,脚下还沾着点黑灰,是古墓附近的土,“是村民的地魂!她脚上的灰,说明是从古墓方向跑出来的!”

张云生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拇指掐无名指根,食指和中指伸直,小指弯曲,正是《太乙敕鬼录》里记载的“三清印”。他将《太乙敕鬼录》放在身前,书页自动翻到“魂魄归位术?地魂引”,“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魂魄归位,地魂引!”

随着咒语落下,三清印里涌出淡金色的光,像条软带,往老妇人的地魂飘去。光带刚碰到地魂的衣角,突然“砰”的一声炸开——老妇人的后颈处,竟贴着张淡黑色的符纸,正是锁心符!符纸遇金光瞬间化作无数根细黑丝,像毒蛇似的往张云生的手腕缠去!

“不好!”张云生赶紧想收印,却晚了一步,黑丝已经缠上他的手腕,一股寒意顺着血管往心口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地魂微微一颤,像是要被黑丝勾出去,“这符能反向勾魂!它把我的地魂当成了‘引子’!”

“老张!”李二狗举着铜钱剑就想砍黑丝,却被史密斯拦住,“别用剑!黑丝和他的地魂缠在一起,砍丝会伤他的魂!”

苏婉儿反应最快,赶紧举起引魂灯,往黑丝方向晃,“引魂灯?断邪!”翠绿的光顺着灯芯射出去,像把细刀,精准地砍在黑丝中间——黑丝“滋”的一声冒白烟,瞬间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化作灰,“快收印!别再引了!这符的反向咒太厉害!”

张云生赶紧撤了三清印,金光散去,他扶着旁边的树,大口喘着气,手腕上还留着淡淡的黑印,“刚才……刚才我的地魂差点被勾走,这反向咒能通过符纸,把施法者的魂体当成‘目标’,比普通锁心符狠十倍!”

老妇人的地魂没了黑丝束缚,慢慢清醒了些,她看着张云生,声音微弱:“年……年轻人……救……救我们……魂使……魂使把我们的天魂锁在古墓里……地魂……地魂也快被他勾走了……”

哑女赶紧上前,用苗语轻声安慰,护蛊从笼里跳出来,蹭了蹭老妇人的地魂,“护蛊说她的地魂快散了,得用安魂叶的粉帮她稳住,不然撑不了半个时辰!”她从布包里摸出之前捣好的安魂叶粉,往老妇人的地魂撒了点,淡绿色的粉沾在魂体上,地魂瞬间清晰了些。

“魂使把天魂锁在古墓里?”苏婉儿皱紧眉头,引魂灯往古墓方向晃,绿光在雾里飘了不远就被挡住,“那他挖古墓,不仅是为了三生石残片,还是为了守住天魂?他想把天魂和残片一起用,打开魂罗门?”

史密斯的圣言碑突然亮了,残魂的声音带着凝重:“残魂感应到古墓方向有锁魂铃的声音!很淡,说明魂使在里面用铃音控魂,他可能已经发现地魂跑出来了,正在找!”

李二狗往古墓方向看,雾里隐约能看见黑色的影子在动,“操!这杂碎来得真快!老张,你现在咋样?还能施法不?不能的话,我们先撤,等你缓过来再找他算账!”

张云生摇摇头,揉了揉手腕的黑印,“我没事,只是地魂有点虚,歇会儿就好。但这老妇人的地魂不能丢,还有其他村民的地魂,我们得尽快把它们引到安全的地方,用归位术稳住,不然魂使回来,会把它们都变成煞魂,用来养地脉煞!”

他重新拿起《太乙敕鬼录》,翻到后面的“安魂阵”记载,“这里有个简易的安魂阵,用三块青石,贴上辰州符,就能暂时稳住地魂。马老三给的半卷秘录里有辰州符的画法,苏婉儿,你帮我画符;李二狗,你去周围找三块平整的青石;史密斯,你和哑女看着老妇人的地魂,别让煞气靠近;我来布阵。”

“收到!”苏婉儿赶紧从布包里摸出黄纸和朱砂,按照秘录上的画法,快速画辰州符——符纹比普通的镇魂符多了三道“护魂线”,能挡住反向咒的邪气,“老张,这符能挡住锁心符的反向勾魂吗?”

“能挡七成!”张云生蹲在地上,用石子画阵图,“安魂阵的核心是‘三魂呼应’,青石对应天、地、人三魂,辰州符能引周围的正气,压住反向咒的邪气,只要阵布好,地魂就能在里面待上三个时辰,足够我们找其他地魂了。”

李二狗很快扛着三块青石回来,石头上还沾着露水,“老张,你看这三块行不?都是从河边捡的,平整得很,贴符正好!”

张云生点点头,接过青石,按照阵图摆好,将苏婉儿画好的辰州符贴在石面上,“天地安魂,三魂定!”他手指一点,符纸瞬间烧起来,淡金光裹住青石,安魂阵成型——阵中间的地面上,泛起层淡绿光,老妇人的地魂走进去,瞬间变得更清晰,眼神也有了神采。

“成了!”哑女惊喜地拍手,护蛊在阵边“吱吱”叫,像是在庆祝,“护蛊说阵里的正气很浓,地魂在里面很安全!我们再去周围找找其他地魂,把它们都引到阵里来!”

众人分散开,苏婉儿的引魂灯成了“向导”,绿光往雾里飘,每到一处,就能找到个迷茫的地魂——有穿短打的汉子,有扎羊角辫的小孩,还有个赶尸匠打扮的年轻人,正是青布老头说的儿子!

“是我儿子!”青布老头要是在这,肯定会认出来!哑女看着年轻人的地魂,眼眶有点红,“他的地魂上也有锁心符的残留,只是比老妇人的淡,应该是刚跑出来没多久!”

史密斯用圣言碑的圣芒帮年轻人的地魂扫去残留符气,“残魂说他的天魂还在古墓里,而且很清醒,没有被邪气染透——只要我们能找到残片,用三魂共鸣,就能把他的天魂和地魂都救回来!”

众人忙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把附近的五个地魂都引到安魂阵里。阵里的绿光越来越亮,地魂们围坐在一起,开始小声交谈,像是在回忆被魂使抓的经过。

张云生靠在青石上,终于松了口气,《太乙敕鬼录》放在腿上,书页被晨雾打湿了点,“现在暂时安全了,但魂使肯定会找过来,我们得尽快去古墓,找到残片和上半卷秘录,不然安魂阵撑不了多久,地魂还是会有危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叮铃”一声——是锁魂铃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雾里的黑色影子也越来越清晰,是活尸傀儡!它们的动作比昨晚更快,身上还沾着煞气,显然是魂使操控它们来追地魂的!

“操!这杂碎还真追来了!”李二狗举起铜钱剑,圣言碑揣在怀里,“老张,你带哑女和地魂先撤!我和史密斯、苏婉儿挡住它们!等你们走远了,我们再跟上来!”

“不行!你们三个人挡不住!”张云生赶紧站起来,虽然地魂还虚,但他还是握紧五方令,“安魂阵能挡住活尸傀儡一会儿,我们一起撤!苏婉儿,你用引魂灯的绿光在前面带路;史密斯,你用圣言碑的圣芒断后;李二狗,你在中间护着阵里的地魂;我和哑女走最后,用辰州符挡煞气!”

众人立刻行动,苏婉儿举着引魂灯在前面开路,绿光驱散晨雾;史密斯走在最后,圣言碑的圣芒扫过,活尸傀儡不敢靠近;李二狗在中间,铜钱剑对着傀儡挥舞,逼退冲得近的;张云生和哑女走在阵边,时不时往傀儡扔辰州符,符纸炸开,煞气消散。

可活尸傀儡越来越多,雾里的锁魂铃声音也越来越近——魂使来了!他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从雾里传来:“张云生!把地魂还我!不然我让这些傀儡把你们都变成煞魂!陪我一起养地脉煞!”

张云生回头看,魂使的身影在雾里隐约出现,手里握着锁魂铃,正疯狂摇晃,“你们别想跑!古墓的地脉煞已经被我引出来了,前面的路,都是煞气!你们跑不掉的!”

果然,前面的雾突然变黑,煞气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挡住了去路!苏婉儿的引魂灯瞬间暗了,“不好!是地脉煞!我们被前后夹击了!”

众人脸色骤变,李二狗握紧铜钱剑,“操!这杂碎还真够狠的!前后都有煞,我们现在咋办?”

张云生盯着前面的煞气,突然想起《太乙敕鬼录》里的“破煞咒”,“我试试用破煞咒!苏婉儿,你用引魂灯的绿光帮我聚气;史密斯,你用圣言碑的圣芒帮我挡傀儡;李二狗,你护好地魂!能不能冲出去,就看这次了!”

他双手再次结三清印,《太乙敕鬼录》在身前展开,“天地无极,破煞驱邪!”金光从印中涌出,往前面的煞气冲去——一场关乎地魂安危、破煞逃生的较量,在晨雾弥漫的沅水岸边,正式打响。而魂使的锁魂铃,还在疯狂摇晃,活尸傀儡和地脉煞,正从两边逼近,众人的处境,越来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