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六扇门办案

众人哗然,张文罗脸色铁青,说道:“云捕头,小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幕僚,但也不能任由别人冤枉,云捕头难道就凭这一件衣服,就断定小人是凶手?”

云苓丝毫不见慌乱,问道:“那张先生可承认这件衣服是你的?”

张文罗迟疑了一下,不情不愿的道:“这的确是小人的衣服,但这件衣服年前就已经丢了。”

“丢了?那为何这件衣服却还是从你的房间中被搜出?不若我们随便找几个侯府的下人来问问,看看前两日,张先生是否穿了这件衣服?”

张文罗闭紧了嘴,这两日他为了杀人,特意挑了这件深色的衣服穿,府里不少下人都见过,只要一问必定露馅。

他不开口,反而更加说明问题,云苓微微一笑,拿起长袍,对着门口阳光,阳光透过衣服,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的暗红色血迹,云苓说道:“大家看,这件衣服上,胸口上方和下摆上有血迹,中间没有,这说明,穿这件衣服的人,杀人的时候,是蹲在地上的,而且,这些血迹深浅不一,是分两次溅上的。”

云苓的目光扫视过靖安侯,看到他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心中畅快,说的更加流畅,“六扇门勘验过死者柳沧,他是先被人下了一线牵机和软筋散,浑身无力倒卧于地之后,被人用三棱形的枪戳中胸口而亡,凶器边缘有齿痕,才用牛油保养过。”

云苓放下长袍,拿起包袱里的两瓶药,说道:“这是一线牵机和软筋散,”又拿起短枪展示给众人,“这是凶器,三棱状的枪头,边缘处有齿痕,上面还有残留的牛油,而这些东西,都是从张文罗的房中搜出来的,案发日短,他还来不及处理这些东西,张文罗,你可认罪?”

张文罗本以为自己身为靖安侯府的幕僚,这些凶器无论放在哪里,都不会有放在侯府里更安全,所以并未急着处理,未曾想到,云苓竟然会潜入靖安侯府,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怀疑到自己头上的,竟然去搜了自己的房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文罗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说道:“云捕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东西也不是小人的,你不要冤枉小人。”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无妨,总会让你心服口服的。”云苓说完,抬手放了信号,靖安侯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墙头就出现了不少六扇门的人,靖安侯府的暗卫立刻冲了出来,挡在了门口,但六扇门的人已经跃下墙头打开了大门,双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温恒胥厉声说道:“云苓,你想干什么?”

云苓缓缓勾唇,“侯爷,其实我也没想干什么,本意只是想来查一下柳沧的案子而已,案子的证据指向靖安侯府,下官也是迫不得已,毕竟下官是陛下亲封的六扇门总捕头,查案办案也都是公事,绝对不会因为一些私事,就擅闯别人府邸或者将人扣在自己府邸。”

他意有所指,温恒胥气得发抖,指着门口,说道:“让你的人都滚出侯府。”

云苓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说道:“六扇门办案,还请侯爷行个方便,来人,把侯府的门房带上来。”

凌霄立刻押着门房过来,暗卫们刀剑出鞘拦住了凌霄,云苓淡淡的道:“侯爷这是铁了心阻挠六扇门办案了?莫非侯爷也和这起案子有所牵扯?”

“云苓你...”

云慕初此时踱步过来,凉凉的说道:“哎呀,六扇门办案,就是查到宫里,陛下也会下旨配合,没想到靖安侯府居然刀剑相向,这难道不是做贼心虚?”

他们父子二人一唱一和,把靖安侯温恒胥气得脸色涨红,此刻拓跋煜还未到,虽然自己府中暗卫众多,但如果真打起来,只怕西苑的秘密就会暴露,到时候就算拓跋煜来了,只怕也不成事了。

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张文罗,留不得了。

挥手让暗卫退到两边,凌霄押着门房过来,云苓问道:“这几日可是你一直在门房值守?”

门房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闻言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看向靖安侯,云苓喝道:“六扇门办案,如实回答,若有虚言,以同谋论处。”

门房吓了一跳,又见温恒胥也没说话,只好照实说道:“是,因为过年,另一个门房休假了,这几日一直都是老奴值守。”

“初一晚上,张文罗是否回来的很晚?”

门房跪伏在地上,说道:“是,那晚,张先生直到丑时以后才回来,当时我都睡着了,又被他叫醒了,天寒地冻的,我印象特别深刻。”

“他当时穿的什么衣服?手中可提着这杆短枪?”云苓拿起那杆枪。

门房有些疑惑的道:“他当时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人看起来有些狼狈,我当时似乎看到他手中拿着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也没看清楚。”

让门房退下,云苓说道:“张文罗,可否解释一下,你当晚为何会回来那么晚?”

张文罗支支吾吾的道:“小人...小人当晚看了比武摘花,只觉得酣畅淋漓,所以就去饮酒,不小心喝多了,睡到了丑时才醒,方才回来。”

“去哪里饮酒?可有人为你作证?”

“去...城郊的树林里,我独自一人。”

“你又撒谎,”云苓冷笑,“刚刚门房也说了,那晚天寒地冻,还下起了雪,如果人醉了酒睡在了外面,只怕就不会醒来了,何况,饮酒不去酒肆,不邀一二好友,独自一人跑树林里饮酒,说给谁听,只怕大家都不会信吧?”

众人都纷纷摇头,这理由也太拙劣了,若是春夏,还有可能,可是这是在冬天,傻子也不会在外面喝酒,想冻死自己吗?

张文罗此刻心里已经乱了,眼看温恒胥也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编造的谎言更是自己也不信,正慌乱间,只听云苓厉声问道:“你武艺低微,根本杀不了柳沧,只是因为你趁他醉酒,给他喝了混合了一线牵机和软筋散的茶,那茶杯呢?你带出去之后扔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