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事急从权
靖安侯府热闹非凡,云慕初高居相位,多的是人想要巴结,从进门开始,迎上前来拜见的人就络绎不绝,从门口到花厅的路,一行四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云慕初在前面应对,云苓和白芷在后面,有需要行礼的就听从安排行礼,云慕初寒暄之时,他们就暗中观察侯府的布局和安排。
今日的满月宴是在前面的院子举办,靖安侯府的面子,朝中官员没有人敢不给,云慕初原本是不想来的,但云苓需要他协助,他只能被迫给了靖安侯这个面子。
云苓感觉到侯府今日守卫森严,在看不见的地方,只怕安排了不少的人手,他微微勾唇,压低声音对白芷说道:“靖安侯这是亏心事做多了,办个满月宴,派了这么多暗卫埋伏,怕是提防我们的。”
白芷看不到暗卫,但她能感觉到异常,满园宾客的中间,还有不少的冤魂在其中活动,她说道:“的确做了不少亏心事,整个侯府遍布冤魂,不知道冤杀了多少人。”
不过幸好云苓提前已经做好了安排,来之前,派了凌霄去调派人手,把玄武队和白虎队都调了回来,全部候在靖安侯府附近,以防万一,寻找沈岩的任务,就交给了青龙队。
说话间,云苓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他猛然回头,看到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人匆忙移开目光,假装拦住了下人交代什么,但目光还是不断往这边游移。
云苓示意白芷看过去,白芷看到那个人后,眼睛眯了眯,说道:“此人身材瘦削,很像杀死柳沧和秦岳之人,不过他今日没有穿那件藏青色的衣服,我不是特别确定。”
云苓拦住一个丫鬟,问道:“那位是谁?”
丫鬟说道:“那位是侯爷的幕僚张文罗张先生。”
原来是幕僚,云苓让丫鬟走了,跟着云慕初和云夫人进了花厅,花厅里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相互寒暄,云苓看向门口,那幕僚张文罗果然守在门口。
云苓平常和朝堂的人鲜少联系,此时自然也没那么多话说,白芷和云夫人一起,和那些女眷们坐在一起,只是女人们在一起都是聊一些家长里短,白芷第一次亮相,云夫人把她介绍给那些命妇们,少不得又是一个一个应酬,一圈下来,白芷头晕眼花,觉得比她验几十具尸体还要累。
宴席到午时正式开始,开始之前,靖安侯夫人带着儿媳吴氏,抱着今日的主角,靖安侯温恒胥的长孙出来了,大家纷纷逗弄小婴儿,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婴儿的襁褓中就塞满了银手镯,长命锁之类的小玩意,云夫人悄悄塞到白芷手中一对银制的麒麟脚镯,示意她放入襁褓中。
白芷于是走上前,握着婴儿的小手咿咿呀呀的逗弄,将孩子逗得咯咯直笑,靖安侯夫人笑道:“想不到白姑娘还挺有孩子缘的,云夫人想孙子都想疯了,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相府的喜酒呢?到时候白姑娘再给云夫人生一个大胖孙子,她就不用总是羡慕别人了。”
白芷脸一红,忙将那对麒麟脚镯放到襁褓中,垂首说道:“靖安侯夫人说笑了。”说完就低着头退下了,靖安侯夫人笑道:“这还害羞了。”
命妇们都笑了起来,云夫人嗔道:“你们这些女人,我这儿媳脸皮薄,第一次参加宴会,你们别吓到她。”
大家又是一番说笑,白芷垂首在后面,静静的握紧了手,手里,是她刚刚从孩子的小手上扯掉的一只银坠子。
午时的时候,应酬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宴席开始了,白芷她们这边由靖安侯夫人作陪,而云苓他们那边则是靖安侯亲自作陪。
宴席过半,白芷借口想出去透透气,跟云夫人说了之后就悄悄的出了花厅,云苓看到她出去,也寻了借口出去,两人在外面碰了头,就假装闲庭散步,往后花园走去。
很快,云苓就发现张文罗跟了上来,果然是在监视他们,见白芷正准备说话,他急忙阻止,看到前面有一片紫竹林,灵机一动,拉着白芷进了紫竹林,将她抵在了一棵竹子上。
白芷吓了一跳,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云苓忙“嘘”了一声,白芷立刻停止了挣扎,用眼神示意紫竹林外。
云苓点了点头,听到张文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俯身吻住了白芷。
白芷双眼一下子睁大,但她不敢再动,云苓一边吻她一边听着张文罗的动静,听到他的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下,显然是看到了他们,等了一会儿,脚步声缓缓往后退了出去。
云苓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白芷,看到她的脸已经红的快滴出血了,忙道:“抱歉,事急从权,有损了你的闺誉。”
白芷低着头,好半晌才说道:“无妨,反正…陛下已经亲口赐婚,倒也没什么大碍。”
云苓还是感到抱歉,不自然的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白芷心里怦怦乱跳,勉强稳住心神,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那只银坠子,递给云苓看,说道:“这是我刚刚从那孩子手上扯掉的,你看看。”
云苓狐疑的接过来,坠子很小,雕刻成元宝模样,
云苓的眼神冷了下来,拓跋煜?北境大将军?很好,居然还和外敌有勾结,靖安侯这盘棋,看来下的不小呢。
云苓发出暗哨,叫了凌霄过来,侯府虽然守卫森严,但对于凌霄的轻功来说还是来去自如的,很快,凌霄就出现在了竹林里,出乎意料的,来的还有林栖梧。
云苓很是惊喜,林栖梧和凌霄一起行动,可以节省很多事,他吩咐他们去查一下张文罗的房间,着重找找他有没有藏青色的衣服,同时探查一下侯府的守卫情况。
两人走了之后,云苓才带着白芷走出紫竹林,张文罗藏在隐蔽处,看到二人边走边整理衣服,心中不由得暗笑,少年人果然急不可耐,就分开这么一会儿就这么难舍难分,如此心性,能成什么大事?侯爷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