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夜探蔺家
“你还真想去冲喜?”誉王炸了,“告诉你不可能,本王不答应!”
他誉王的女儿,千娇万宠的郡主,怎能给人冲喜?
还是给一个妾室冲喜,把他女儿当什么了?
誉王威胁道:“你要真敢答应,老子今晚就去蔺家拆了蔺端卿那把老骨头!”
还有这好事?
明诛原本不以为意的神情变得凝重。
一字一顿道:“一起呗?”
誉王:“......”
“郡主,您真要跟王爷一起去找蔺首辅麻烦?”
誉王走后,郑忠走了进来,“是否需要卑职多带些兄弟?”
明诛摆手,“不用,这点小事,无需我与父王出手。”
她眯着眼,想到蔺无筝在宫里跪了三天,心情不是很好。
既然蔺家不想让阿筝好过,那大家就一起难过好了。
她扬声唤道:“未五。”
未五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垂首道:“郡主有何吩咐?”
“你去蔺家,帮我办件事。”
明诛低声吩咐了几句,未五仔细听着,神情越来越复杂,最后一言难尽的领命,身影再次消失在屋内。
郑忠看到未五临走时那难以描述的神情,忍不住好奇,“郡主,您让未五去做什么了?卑职怎么觉得他的神情不对?”
他怎么觉得未五像是在同情谁一般。
明诛走到廊下,看着那青砖红瓦的飞檐,语气淡淡,“敢让本郡主冲喜,自是要将这名头做实。”
......
誉王不让明诛与他一起去蔺家找蔺父出气,是看出明诛铁了心嫁给蔺无筝,甚至不惜同意冲喜。
若真嫁进蔺家,蔺端卿那老匹夫定会记恨,以长辈的名义处处找他闺女的麻烦。
但他就不同了,他也是长辈,替女儿出出气也是很正常的。
于是等到半夜,见明诛院子里熄了灯,誉王便换上一身黑衣,悄悄出门了。
蔺端卿那般折辱他女儿,若是坐视不理,他怎堪为人父?
誉王带着一身杀气潜入了蔺家。
谢姨娘身受“重伤”,蔺父为了不打扰她养病,临时搬到了外院。
誉王找了许久才找到他,进门后还不等蔺父惊讶,先一步拿起从灶房潲水桶旁边顺来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并将他五花大绑。
“呜呜呜——!”见来人是誉王,蔺父还算镇定,用力挣扎,可他那点力气,在内力深厚的誉王面前,就如小鸡啄米,动动手指头就能制伏。
等把蔺父绑结实了,誉王拍拍手吐出一口气,“你个糟老头子,敢折辱本王的女儿,可有狡辩?”
蔺父怒目圆睁,嗓子里发出两声怒吼,可惜都被嘴里的抹布压了下去。
他何时遭受过这种耻辱,看着誉王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誉王见他似乎有话要说,本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原则,将他嘴里的抹布抽了出来。
“警告你,别叫啊,敢惊动别人老子扒光你挂你家门口!”誉王威胁道,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着抹布,手腕一甩扔的老远。
该说不说,蔺家还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连抹布都比旁人家的臭。
誉王恶心极了,手指在蔺父身上蹭了蹭。
蔺父也恶心,抹布的味道在他嘴里久久不散,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誉王,你大胆!”吐完了,蔺父看着离他八丈远还捂着口鼻满脸嫌弃的誉王,气的差点升天。
“深更半夜,你硬闯我蔺家,还将我绑起来,你想干什么!”
“你说本王要做什么?”誉王冷笑一声,跟个二流子似的,拖过一旁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老匹夫你敢折辱本王唯一的女儿,你以为我这个做父亲的会袖手旁观?”
这么多年,除了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出门外,他自己都舍不得诛儿受一点委屈,老匹夫上来就给他闺女排头吃,他如何能善罢甘休?
誉王一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手中端着茶盏,双眼半眯,眼神却锐利如刀,似在思索该给他个什么教训。
那嚣张的姿态,张狂的态度,相似的眉眼,简直与明诛如出一辙!
蔺父心虚的挪开视线,脑海中陡然想起上次与明诛见面时,她险些一剑削了自己胳膊的事。
他早就该想到,有那样一个岳父,又能生出明珠郡主那样嚣张跋扈的女儿,誉王本身定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简直胡言乱语,本官何时折辱你女儿了?”蔺父外强中干的反问,抵死不认。
“让本王的闺女堂堂郡主冲喜,这还不是凌辱?”
“那......郡主即将嫁入我蔺家,谢氏也算她的长辈,冲喜而已......有何不可?”
蔺父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反而是你誉王,为这点小事就夜闯首辅府邸,简直无法无天!”
“我一定要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好你个老匹夫,让本王的宝贝闺女给一个妾室冲喜,还恶人先告状是吧?”
誉王撸起袖子走到老匹夫身侧,他算是看出来了,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原来是因为这些文人能言善辩,反而是他们这些直来直去的有理都说不清。
既然说不清,那就都别说了!
誉王眯起眼,视线落在蔺父的小腿上。
“想让我闺女冲喜,可以!”他又将那块扔到角落里的抹布捡了回来,掐着蔺父的下巴重新塞回了嘴里。
在他震惊的眼神下,手死死捂在抹布上。
“但这冲喜的对象,怕是要换一个了!”
......
未五按照明诛的指令,潜入谢氏院中,彼时已是深夜,下人们都睡了,只留一个守夜的丫鬟,也正迷迷瞪瞪的打着盹。
未五先将那丫鬟迷晕,放平在地上,越过她便进了内室。
谢氏在床上躺了几日,为了装病装的像一点,都不敢下榻,誓要狠狠折腾蔺无筝跟虞氏。
还有那明珠郡主,上回害她挨了二十板子,养了好久才痊愈,这回定叫她脱层皮!
谢氏躺在床上洋洋得意,她挠了挠头上的纱布,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索性扯了下来。
她摸着光滑一片的额头,哪有受伤的痕迹?心中不由更加得意。
推下楼的事自然是她诬陷蔺无筝的,可那又怎样呢?
老爷终归只相信她的,院子里的下人也都是她的人,谁能给那孽种证明?
就算被拆穿了,老爷也只会偏向她,而不是那孽种。
这件事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她都不吃亏。
可那孽种跟他娘就不一样了,事情闹得那么大,现在满朝文武都站在她这边,孽种眼下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让他媳妇也就是明珠郡主尽快进门给她冲喜,要么被关进大牢流放!
后者她能除掉一个心头大患,以后整个蔺家就都是她儿子的了,至于虞氏,她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足为惧。
若结果是前者,那她也不吃亏。
让一个郡主给她这个妾室冲喜,就算是她狠狠打了誉王府的脸,连誉王府都不是她的对手,以后谁还敢小瞧她?
就算将来郡主嫁进来,也只有被她踩在脚下的份儿!
到时候,那二十大板的仇,她一定要千倍百倍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