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鲛人泪、黑色骷髅旗
少年击掌为号,有五个美女鱼贯而入。这些美女身姿窈窕,肤色白皙。面容姣好,根本没有一点点瑕疵。很多人都在倒吸气。这美的都近乎妖了。
“宝物呢?”小草疑惑的看着少年。“这五个人就是我的宝物!”少年微笑着说。“你贩卖人口?”小草有点不悦。“她们是我的奴婢,渤海国法律,奴婢是可以随意贩卖的。”少年解释道。小草觉得有点压抑,她摇头,“我们清河没有奴隶制,禁止贩卖人口。真对不起,我不允许你做这样的生意!”
少年呵呵轻笑,“好吧!那就按你们的规矩,我把她们留在你身边。”小草看了看五个女孩,“我们招聘之前,要面试,然后才能录用。”少年点头,“姑娘们,表演你们的才艺。”
五个女孩排成一圈,开始翩翩起舞。长袖飘摆,腰肢婀娜。一圈圈的旋转,跳跃。小草都呆住了,她的舞团比这五个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在舞蹈的同时,还在唱歌。歌声悠扬,哀婉,让人群里发出一阵阵唏嘘。
小草热泪盈眶,哽咽道:“我收下她们了,每月底薪三千两!”姬如松看着她,“爱妃,是五个人三千两吗?”小草说:“每个人三千两!五个人都是舞团指导!提供免费食宿,住在我的锦绣院。”
“怎么如此激动?”姬如松有点惊奇。小草附在他耳边轻声说:“这五个人,是鲛人部的海蛟族人。这歌是讲了她们部族的悲惨经历。那个小孩,不是渤海国人,而是无量海里来的!”
姬如松看向那个少年,皮肤黝黑,双眼炯炯有神。方正大脸,鼻梁高挺。年龄也就十五六岁,一双手布满老茧。特别是,脚上是一双鱼皮水靴。
姬如松冷笑,他让五个女孩跟小草去休息。姬如松对少年说:“这位朋友,请跟我来签单取货。”少年不慌不忙的说:“我让人去拿银票!”姬如松点头,“那好,请到贵宾室喝茶等待。”
少年和一个随从耳语两句,然后跟着姬如松去了贵宾室。小草过来,给少年倒了杯茶。“无量海惊涛骇浪,驾船可不是个容易的事!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来去自如的?”小草好像很随意的说。
少年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小草笑呵呵的看着他,“你们的旗帜,是不是黑色骷髅旗?”少年浑身一震,“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草笑容满面,“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糊涂?作为黑鲨的小公子,你就不想跟我讲点什么?”
少年愣愣的看着她,“你是什么人?”小草摸摸他的头,声音变成另一个人的声音:“乖,跟娘说实话吧!源儿!娘一直跟你说,男孩子要顶天立地。吐口吐沫能砸个坑,说谎骗人是懦夫的表现。”
少年浑身栗抖,“你,你怎么会,会是我娘?我娘跳海了!对!跳海了!你使妖术,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源儿,为娘是大海的女儿,鲛人的女王,海是我的家。傻孩子,这个你父亲没告诉你吗?难怪了,和你分开时,你才五岁!而且我不是自己跳的,而是被你爹推下海的。你问青鱼,她是全程目睹的。”小草柔声细语。
少年扑到小草的怀里,嚎啕大哭。他还是个孩子,十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的娘。可爹告诉他,娘是跳海而亡的。他不相信,可很多人都这么说。只有奶娘青鱼,隐晦的说,他的娘是被人害的。至于是谁害的,她就不敢说了。
梦中,他看到那个美丽的女人,朝他伸出手。他却触碰不到。现在,娘回来了,他死命的抱着,不想再松开。小草后悔了,姬如松想甩开他,再暴打一顿,这个龟儿子!
“好了,源儿,给娘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你爹待你还好吗?”小草抚摸着他的头,真的像母子久别重逢。姬如松也差点当真的了。
何源抹了把眼泪,坐直了身体,把这十年的经历娓娓道来。五岁以后,他就跟着当海匪的父亲,黑鲨,学习驾船,捕鱼,还有就是做海匪,过刀头舔血的日子。在无量海中的火地岛,有他的家。
但有大部分时间,是在大海船的度过。黑鲨是个酒鬼,根本就不管他。除了喝醉了酒打他,或者,欺负他奶娘。青鱼是火地岛上酋长的女儿,她是唯一一个疼爱他的人。为了何源,她坚持待在船上,忍受着黑鲨的凌辱,打骂。
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何源。在那些黑暗痛苦的岁月里,青鱼是他的依靠。他在一群暴虐的海匪中,养成了嗜杀,狡黠的性格。何源很聪明,只要他想学,没有学不会的。十五岁时,已经是海匪中,独挡一面的将领。
他的目标,不止是大海,小岛。他要攻占东盛大陆,做那片富饶之地的王。他首先瞄上了东宁,这个国家,有漫长的海岸线。东宁国富民丰,但军力薄弱,还内斗不断。何源觉得,只要拿下东宁,他就可以带着他的水师,打进内河。顺流而下,各个击破。
目标挺远大,但黑鲨始终不同意。黑鲨认为,只要抢些东宁的国宝就足够了。如果孤军深入,黑骷髅旗军,根本不是东盛六国的对手。大海广阔无边,自由自在。海上众多的岛屿,是他们最稳固的大后方。
何源不敢违背黑鲨的意志,但他有自己的小算盘。于是他带着青鱼和护卫,独自潜入东宁,想夺取东宁国宝,镇龙符鼎。但得到消息,有说送往了北周,有说送往大景。
他尾随前往北周的使臣,到了边境。出手杀了使臣夺了宝物。但经过青鱼的鉴定,确定是件仿品。于是他一路追到清河。当他混上画舫,却失去了目标。正在他失望的时候,却在拍卖会上看到了宝鼎。
于是他想诈称要买下宝鼎,在船靠岸时,再出手抢走。没想到,在这边见到“娘亲”了。他虽然还是很疑惑,他总觉得这娘亲太年轻了。可她的举止言谈,包括面貌,都没有差别。
“源儿,娘亲在清河安了个家,但一直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怕你那个没良心爹来追杀!只可惜,苦了孩儿了。”小草说。
何源说:“别看我爹那么厉害,在跟东宁打仗时,他严令不准一兵一卒登陆。他自己更是连海湾都不敢靠近。他对东盛大陆,有与生俱来的恐惧。”小草点头,“他在年轻时,被一个高人打败过。而且败的特别惨,差点丢了性命。没想到,过了很多年,他还有如此的阴影。”
姬如松看两人聊起来没个完,提醒道:“船马上靠岸了。我们是去桃花宫,还是去清河农庄?”小草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去清河农庄,这阵子要变天,可能会下暴雨。我要去检查一下农田水利情况。”
姬如松点点头,就去安排了。
清晨的阳光炽热。何源扇着扇子,一脸不屑,“这天气又热又干,怎么都不能下雨!”小草笑了笑,“我可以确定,两天后,就有一场大雨。不信可以打个赌!”
何源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青鱼,青鱼微微一笑,“少爷,你跟夫人打赌,有输没赢。夫人看天象,没有不对大时候。在海上,何时有大风,何时有暴雨。夫人一看一个准。夫人说有东风,决不会偏西。夫人说不宜出海,没一个人敢开船。即使老爷挥刀砍人,也没一个解缆。”
何源若有所思,“因为这样,我爹才把娘推下大海?”青鱼哀伤的点头,“确实如此,老爷把权力看的很重。他认为,夫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马车疾驰而去,很快就到了清河农庄。一往无际的青纱帐,覆盖着清河平原。一条大河从东到西,缓缓流淌。在清溪河两岸,许多灌溉水渠纵横交错。
马车顺着河边的林荫大道,缓缓而行。凉爽的风,从河面上吹来。让人心旷神怡。这时,有一群人在河边争吵。姬如松停下马车,小草下了马车,走到人群中。一个老农愤怒的和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吵闹着。
老农大声吼道:“这清河里,不准拦河建房。是县衙和清河王府下的命令。你们私自在清河边乱挖,是想毁了我们清河的万亩良田!”很多百姓也一起指责那个财主。在财主身后,有很多雇工正在河坝上挖掘。
小草高声喊:“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毁坏我们的防洪堤坝?”中年男人斜眼看着小草,“你是什么大头蒜?跟本侯爷吆五喝六?”姬如松从马车上跳下来,拴好马车。他走到毁堤现场,一道寒光闪过。一个正在指挥的青年人,被姬如松一剑砍翻,一脚踢进挖开的大坑里。
“埋了!”姬如松扫视了一圈那些雇工。雇工们吓的腿直抖,赶紧把土石回填。那个中年男人疯了一样扑过来,“我的儿啊!你杀了我儿,我跟你拼了!”姬如松一闪身,男人摔进了大坑。“定康侯,你若求个饶,本王就放你一马!”姬如松说。
“姬如松,你这个小人!我是当朝国舅,你要商了我,你的叛逆罪名就坐实了!”定康侯高龚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