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捕快将军 1

猫奴把玉玺,诏书,兵符,节杖,都给了小草。小草很高兴,带她和雪兽去清河酒楼,吃了顿海鲜大餐。猫奴还从没吃过海鲜。贝类,黄鱼,海参,鱿鱼,她闻所未闻。尝了一口,筷子都停不下来。

“这是江州的鲛人厨师做的,你和雪兽的府邸,我给你派了一个鲛人厨师。食材都由清河酒楼供应。”小草见她特别喜欢,就说。猫奴很不好意思,“王妃太客气了,民女受之有愧。”

“你是我们清河的大功臣,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小草笑笑说。雪兽问小草,“我们是否要马上向各地发布诏书?”小草说:“不急,时机未到,会适得其反。现在先把禁军调出京城,带到清河来。”

姬如松说:“我让刘春九以清河副将的身份,去把禁军带回来。”小草点头同意了。

清河县衙,文知县正在跟捕头刘春九商讨一个案子。这个凶杀案很离奇,也就发生了两天,就在清河县城闹的人心惶惶。

两天前的深夜,清河李记丝绸行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号。第二天一早,人们发现丝绸行大门敞开,李掌柜一家三口,都被杀死在店里。李掌柜夫妻俩被挂在房梁上,他们的独生女,则被倒栽进了浴桶里。

门上写着一行用血写的红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仵作查验过后,说是凶手把人砍死后,再吊上了房梁。女孩则被他掐死后,扔进浴桶。但自始至终,凶手没有污辱两个女子。

但李掌柜则很惨,从头到脚,被砍了无数刀。凶手似乎是要发泄怒火一般,把人砍的血肉模糊。那一声声惨叫,是李掌柜在受折磨时发出的。

刘春九说:“太爷,这是仇杀,已经毋庸置疑了。而且这不是生意上的纠葛。生意人结仇,抢了生意,地盘也就罢了。不至于要灭人满门。即使一时冲动,也就一刀毙命。很难会有这样的做法。这是要有血海深仇,才会这么去做。”

文知县点头,“可一个商人,家道小康。怎么算,也不会结了大仇。”刘春九说:“我走访过他的街坊四邻,据他的街坊邻居说,李掌柜做人处事特别低调。特殊的是,他的身世很神秘。没人知道他籍贯,他是从外乡搬开的。来的时候,一个人背着一个包袱。然后,他在清河开了个商铺,主营丝绸。其他的生意也做一些。”

他喝了口茶,继续说:“他深入简出,极少跟旁人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亲戚来访。这就很值得人们玩味。”文知县说:“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来历。一个外乡人,能在短时间内,买房买地又开这么大的铺子,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刘春九说:“我看过尸体,他的手上有常年抓握兵器的痕迹。身上也有陈年的伤疤。一个商人,身上不太可能有这些。若是说他是行伍出身,那其中猫腻就更多了。”

刘春九盘问过他家的帮工,有个帮工说,在他家出事的前两天,来了两个外地客商。他们见面时,像老熟人一样,非常热情的一起吃饭喝酒。

等那两个人一走,李掌柜就把工人们都遣散了。他也打点金银细软,变卖家产,准备出远门的样子。但还没来得及走,就遇害了。

刘春九查访了那两个商人。在清河县郊外的客栈,抓到了两个嫌疑人。文县令决定提审两个人。两个商人被带到书房里,跪在地上。“你们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文县令问。其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说:“我叫胡四海,做绸布生意的!”他指着旁边的一个人,“他叫钟祥,我们是合伙人。”

文县令问:“你们可认识本县商人李世杰?”胡四海点头,“一个月前认识的,我们一起卖过货。”文县令说:“你们前两天还见过面,在一起聊些什么?”

胡四海说:“我们就是聊着生意上的事,没说其他的。”文县令冷笑,“大胆狂徒,杀人害命,还巧言吝色。”胡四海大喊冤枉。刘春九说:“你们杀害李掌柜全家,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你们抵赖!刘掌柜的女儿,就是见证人!你的手,还被她咬伤过,对不对啊?”

“不可能!我明明,”胡四海脱口而出。“你明明什么?明明杀了她,对吧?”刘春九说。“不是的!我们走后两天,他才被杀的!”胡四海狡辩道。“你怎么知道,就是两天后遇害的?”文县令抢白道。

“我…”胡四海张口结舌。刘春九喊了一声,“李小姐,你说吧!这两个人是不是凶手?”珠帘后面,一个窈窕的身影晃动,轻声的抽泣后,女孩咬牙切齿,“就是这两个凶徒,杀了我爹娘,那个人被我咬了一口,在他胳膊上。然后我被掐晕了!”

胡四海长叹了口气,“我们的大仇已报。县太爷,我是杀人凶手,我认了!”文县令问:“你和李掌柜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灭他满门?”胡四海看看钟祥,叹了一口气,“我和李世杰,钟祥,是异姓兄弟。原来是药王山里的山匪,打家劫舍,劫掠富豪庄园。山里积蓄了很多财富。”

李世杰起了贪念,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偷偷给官兵打开山门。山寨里,三百多男女老少,几乎全部惨死。其中有钟祥的三个儿子,胡四海的两个女儿。两人坠崖时被大树托住,侥幸逃过一劫。

他们从一个李世杰的亲信嘴里,得知了真相。于是,两人四处奔波寻找,一直没有他的影踪。当两人灰心丧气时,在清河县发现了李世杰的踪迹。

于是,两人先看好了地形。刚准备动手时,却被李世杰碰到了。两人故意装作没认出来,还和他称兄道弟。还假装离开,暗中在附近潜伏。

他们发现李世杰要逃离,就在第二天的半夜,翻墙入室,把李世杰夫妇和他们的女儿杀害了。“他是罪有应得,不过,他妻子女儿是无辜的!”胡四海说。

“可三条人命是回不来了!”小草从珠帘后走出来。两个凶手大惊,“你不是李家姑娘?”小草点头。她吩咐衙役,“去搬口大水缸,放到院子里。”

八个衙役抬来一个水缸,放在广场上,足有一人多高。水缸里加满了水。两个凶手被绳捆索绑,丢进了水缸里。两人冒了几个泡,沉到了水底。“李家姑娘,温婉贤淑,乐善好施。没想到遭此横祸!今天,我在此地,用同样的方法,替她报仇了!”小草大声说。

胡四海和高祥拼命在水里挣扎,他们的耳边,似乎听到一声轻笑,“别挣扎了,没用的!我来送你们下地狱去!”他们惊恐的看到,一张阴森的小脸,在水里晃动。一双手伸过去,死死掐住胡四海的脖子。

钟祥一惊之下,嘴一张,冰凉的水猛灌进他的嘴里。他不想喝,但他闭不上嘴。直到五脏六腑都灌满。胡四海则是被自己憋死了。猫奴嫌恶的踢开两个凶徒的尸体,悄悄的溜了。

小草看着湿漉漉的猫奴跑开,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文县令施礼,“多谢王妃,替本县破了这桩大案。”小草笑了笑,“我来请刘捕头去王府就职,不知县令大人能否割爱?”

文县令点头,“刘都头是个人才,做捕头确实屈才了。”刘春九摆手,“我一介武夫,怎能去王府高就?”小草说:“刘都头不要谦虚了!王府组建新军,非刘都头莫属。”

刘春九推辞不过,跟着小草去了王府。姬如松把调兵的印信,交给了刘春九。让他设法把京城的禁军带到清河来。

刘春九领命,赶往京城城南,禁军大营。京城九门,分别驻守了两千人左右,城外十座营寨,有总兵力十数万。

禁军指挥使荣全生,是丞相的长子。两个副使都是皇帝委派的,一个叫高平,一个叫石大昌,都是皇帝的侍卫。九门提督绍义,是大景京兆尹的弟弟。

当刘春九风尘仆仆赶到大营,只有绍义出来迎接。“刘将军,你是来调兵的?”绍义问。“对,本官奉清河王的旨意,前来调禁军去清河屯田。”刘春九一边走进帅帐,一边说。

坐在帅位上的荣全生怒目而视,“他清河王不过是一个大景的藩王,有什么权力调动禁军?还敢称旨意?你是什么身份?”刘春九不卑不亢的说:“我是新任的清河民军代理都督,副将衔。原任清河总捕头。”

荣全生呵呵冷笑,“好大的官威!原来是个小捕头!我的家奴都比你品级高!胆敢来此大言不惭!来人,”他话音未落,感觉脖子一疼,一把短剑,已经横在他脖子上了。“我最讨厌磨磨唧唧!我解决问题,就是这样简单粗暴。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跟阎王爷走!你选吧!”刘春九不耐烦了。

荣全生脸色煞白,看着刘春九手里的短剑,有鲜血滴下。“刘将军!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他竭力保持平静。“你们,谁不愿意跟我走?”刘春九微笑着问。大帐外,冲进了三十多个捕快。“今天,我要在大营,抓差办案。”刘春九厉声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