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陛下……您是人族仙神？！
持玉戒备地看着鬼金羊，她还记得栖霞仙庭派遣她出使九州仙庭的原因。
半月前，栖霞仙庭的神官观测到了仙域范围内，有数十名天仙修为的妖王同时出现异动，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诱惑，亦或者别的原因，纷纷朝着九州仙庭的方位集结。
栖霞仙庭与九州仙庭同为东胜神洲的人族仙庭，再加上二者仙域相邻，算得上友邦。
因此，栖霞仙庭之主在得知这一情报后，便派出持玉出使九州仙庭，倘若九州仙庭遭受妖族袭击，栖霞仙庭便会在征得其仙庭之主同意后，提供支援。
可如今，为帮助九州仙庭抵抗妖族而来的她，却是在南天门外见到了玄仙修为的妖族守将。
难道说……九州仙庭早已被妖族覆灭，如今已被妖族仙庭所替代？！
想到这里，持玉内心惊恐不已，甚至都有了扭头就走的想法。
然而使命在身，再加上她不过是天仙初期修为，根本无法在玄仙修为的鬼金羊眼皮子底下逃走。
持玉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不动声色。
此时，鬼金羊走上前来，目光幽深：“栖霞使者，既然你有要事相商，不如直言，也好让我等早做决断。”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鬼金羊本就因先前蝎妖之事，而对如今同为仙庭使者的持玉充满戒备。
而持玉更不用多说，她本就是为助九州仙庭抵抗妖族而来，自然是万万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来意告知身为妖族玄仙的鬼金羊了。
这让场面顿时陷入了沉默。
过了许久，持玉才强装镇定道：“这位将军，此事关乎双方仙庭机密，不便在仙庭外当众言明。还请将军禀报九州仙庭之主。”
持玉几乎已经确信了，如今的九州仙庭已然被妖族占据。
可她万万不敢当面揭穿鬼金羊。
毕竟，双方差距了一个大境界，对方随手一击都能将自己秒成灰，她也只能先拖住鬼金羊，走一步看一步了。
鬼金羊闻言，微微垂眸。
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动用列宿正神的权柄，将南天门外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刘炼。
“陛下，此人言辞闪烁，恐怕另有图谋。但若贸然逼问，反而打草惊蛇……”
鬼金羊如此传讯。
但很快，鬼金羊便得到了刘炼的回复：“引她入凌霄殿吧，是祸躲不过。更何况，天蜈仙庭威胁在即，纵使栖霞仙庭来者不善，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鬼金羊犹豫片刻，看向持玉，袍袖轻扬：“既如此，那便请栖霞使者随我前往凌霄殿吧。”
鬼金羊背过身去，甩出一道仙力，打开了南天门门户。
而在鬼金羊背对着持玉的同时，他也向周围的几个妖仙天兵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盯紧持玉。
这也怪不得鬼金羊如此警惕。
毕竟，那天蜈仙庭的使者蝎妖前脚才自刎死在凌霄殿，这栖霞仙庭的使者持玉后脚就到了。
即便持玉并无恶意，鬼金羊也不得不多想。
凌霄殿内，香烟袅袅，古灯昏黄。
持玉步入其中，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只见殿内布置简洁却不失威严，那端坐在玉椅之上的，正是九州仙庭之主刘炼。
“谢陛下赐见。”
她不敢直视刘炼，而是上前一步，再度行礼，姿态恭敬。
刘炼微微颔首，缓步走下台阶，负手而立。
“栖霞使者，凌霄殿内并无外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尽可直言。”
刘炼如此说道。
持玉抬头望向他，忽然神色一怔。
持玉这才看清刘炼的面容——眉眼隐约有紫气闪过，仙力气息纯正，分明是人族仙神！
她心头猛地一震，几乎脱口而出：“陛下……您是人族仙神？！”
此言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补救道：“恕我冒昧，只是在门户处见到妖仙镇守，我误以为九州仙庭已为妖族所控，故而……”
她声音渐低，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
刘炼眉头微皱，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你这是什么话？朕自然是人族仙神，何时成了妖族傀儡？！”
持玉听罢，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如实说出自己的来意。
刘炼神色一缓，淡然道：“原来如此，鬼金羊，也就是你见到的那个玄仙妖族，原本确实是一妖族仙庭之主。”
“那日他率领一众妖王，妄图将九州仙庭李代桃僵，好在朕借助仙庭秘宝，将其尽数覆灭。在此之后，朕以仙庭秘宝权能将其镇压、收服，如今鬼金羊已是我九州仙庭麾下一员猛将。”
刘炼如此说道。
“竟是如此，看来栖霞仙庭的情报还是晚了一步……”持玉低声呢喃，神色复杂，“我先前多有疑虑，实属无礼，请陛下恕罪。”
刘炼摆了摆手，神色不动：“无妨，你身为使者，谨慎行事也是应当。栖霞仙庭的好意，朕心领了。”
持玉微微点头，轻声道：“既然九州仙庭已然无虞，无需栖霞仙庭援助，那我也是时候返回复命，以免耽误仙庭大事。”
持玉轻抚胸口，先前在南天门外见到鬼金羊等妖仙时，她都以为自己得身死道消了，好在有惊无险。
她再次向刘炼行了一礼，准备告退。
可就在这时，刘炼却忽然开口：“且慢。”
持玉抬起脑袋，疑惑地看向刘炼。
只听刘炼说道：“虽说此次来犯之妖族已被九州仙庭尽数覆灭，但朕或许还真需要栖霞仙庭的援助。”
“陛下所言……是何意？”持玉谨慎开口。
刘炼缓缓说道：“九州仙庭此战虽胜，但那妖族仙庭背后，却是受人指使，而那指使之人，其势力非九州仙庭所能敌！”
持玉心中一震，瞳孔微缩。
持玉犹豫着问道：“陛下是说……还有幕后之妖族？”
刘炼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凝重。
“洪荒气运之争从未停歇，那妖族仙庭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幕后之人，乃是北俱芦洲的中型妖族仙庭，其欲要以九州仙庭为跳板，染指东胜神洲！”
刘炼沉声说道。
持玉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是……”
刘炼直截了当地说道：“朕希望与栖霞仙庭之主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