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是我伤你最深

第105章 是我伤你最深

第一百零五章 是我伤你最深

“姐姐是学哲学的吗?说的好有人生哲理,我敬佩死你了。`[-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不过,他怎么还不回家呢,害我不敢大声笑,板着张冷冰冰的棺材脸,吓死人了。”

白曼丽崇拜的望着我,双眼粉红色的小星星噗噗的闪。

她的话,让我不自觉的又想起秦殊。

她的一生终结于自己的错误选择,临死之前,有没有后悔呢?

她才只有二十九岁,太可惜了。

这几年,我经历过的死亡太多了。

先是爸爸,然后是妈妈,现在是秦殊,未来,还有姜望和可儿。

人生为什么总是要有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呢?

“姐姐你怎么了,眼泪汪汪儿的。”

我抹抹潮湿的眼睛,勉强的笑笑,“没,迷眼睛了。有没有定酒店,要我送你吗?还是,在我这里将就一晚?只是明天早上,我要去给一位逝去的朋友送葬,住在我这里,怕是要早起。”

“我可以早起的,我还没参加过民间的葬礼呢,你带我一起去呗。对了,你的朋友很年轻吧,怎么会这么早去世呢,是生病吗,还是意外?”

我将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垂眸想了想,轻声说,“她叫秦殊,今年二十九岁,因重病而去世。~d.u_o′x^i~a?o?s+h_u`o·.′c^o~m¨”

白曼丽的脸刷地变的惨白,漂亮的杏核眼扑闪着,眼底涌起泪光,声音很小的说,“秦殊?殊姐姐?怎么会死呢,怎么就死了呢?”

我拍拍她的肩,带她走出厨房,“不是想和我一起去吗?那就留在这里吧。”

客房里的东西很齐全,白曼丽进去便没有再出来。隔着一层门,隐约听得到她压抑的哭声。

顾南舟不知何时离开的,他没有和我当面告辞,只发了一条消息:人生无常、变故良多、坦然接受,晚安。

坦然接受。

说着简单,做起来很难。

秦殊的葬礼简单而安静,只有姜望、我和白曼丽。

我和白曼丽到达时,姜望已经来了多时,并处理好前期的一切流程。

秦殊躺在黄白色菊花组成的花海里,身上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脸上画了精致的妆容,橙色腮红让她看上去气色很好,双眼微微阖拢,像睡着了一样,美丽而安详。

我的心口酸涩的难受,眼睛湿湿的。

白曼丽红肿着眼睛,绕着秦殊走了三圈,还为她敬献一盆怒放的香水百合,然后伏在我肩上,无声的哭得浑身都在抽搐。£¥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秦殊没有说谎,她真的是白家人,白曼丽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据。

有关秦殊的死讯,不知道白曼丽昨晚有没有通知白家人,应该是没有,不然不会连她的父母都没有过来参加葬礼。

或者通知了,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或不愿意送秦殊最后一程。

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 身。

姜望亲自推车将秦殊送进焚化炉,空着手出来时,深深的看我一眼,便无力的倚靠在墙壁上,低头点燃一根烟,眼尾发红。

对于秦殊的死,姜望没有冷情到完全无感,至少,现在的他面为了秦殊的离开而难过。

“节哀吧,以后好好照顾你们的可儿。”

姜望用力吸了一口烟,仰头吐在空气中,看着烟雾由浓变淡,最后彻底消失,喉结上下剧烈的滚动了几次,哑声说,“阿离,我死后会下地狱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叹息。

对与不对,或者后悔与否,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回头路了呀。

“宠她爱她的是我,害她悲惨死去的,也是我。我以为给了你最好的爱,结果也是我伤你最深。阿离,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或许,这一切的错误的根源,是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的到来,才是最大的错。

那年,我七岁,他回来只为了拿钱,连看也没有看我们母子一眼。妈哭着做了一顿下了药的饭,说要带着我一起走。管家救了我们,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我非常清晰的想,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那样的话,不用再看妈妈没日没夜的哭,不必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用在他不回来时,被妈妈歇斯底里的骂没用。真的阿离,有时候人活着,真的比死还要难。做他们的孩子,是我此生最大的悲哀。”

仔细想想,他说的,不无道理。

但是,若是他能够预知今天的一切,能够掌控自己的出生,他应该也不会选择让自己出生吧。

“不要想那么多了。”我拍拍姜望的肩膀。

秦殊最后的遗愿是回家,一切结束,我会带走她的骨灰盒,想办法交给白家。

她留在这世上的,还有一个可儿。

人啊,都是来的时候哭的惊天动地,去的时候,悄无声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看着高大的烟囱里边冒出的黑烟,流着泪陪秦殊最后一程。

“姜望,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怎么就死了!”一个女人突然冲过来,扬手就给了姜望一个巴掌,捂着嘴痛哭失声。

那是一位非常秀丽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身藏兰色的衣服,举手投足,很有大家千金的气质,看那张与秦殊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一定是秦殊的母亲。

我仔细的看了两眼,居然和我的妈妈长的非常像,不只五官,还有与生俱来的那种神? 韵,恍惚之间,竟差点错认成我的妈妈。

她就是我的姨妈。

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爸妈以外的亲人,心酸,也好奇。

我赶忙背过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戴上,再转回身去时,便觉得坦然多了。

电子屏上提示亲属去接秦殊的骨灰,姜望拢了拢被女人扯乱的黑西装,准备跟着工作人员过去。

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一把拖住姜望,将他用力甩到一边,“滚开,别再碰她。”

姜望怔了一瞬,垂下眼睛,什么也没说的让开路,看着那位年轻男子走进去,几分钟后,端着一个大拖盘走出来,放在整理台上,哽咽着低声说,“小殊,我和妈来接你了,接你回家。”

我看不了这样悲伤的离别场面,走出大厅,找到一个角落,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为什么要躲出来?他们也是你的亲人,怎么不相认?”

姜望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坐在我旁边的台阶上,一只手肘拄着膝盖,另一只手拍打着衣裤的口袋,应该是在找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