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南方军团

三日后,

南方军团总部。

阳光透过落窗棱,将司令办公室割裂成明暗两半。乐正恩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他是神圣天使家族这一代的族长,九十九级极限斗罗,封号“天使”。但此刻,他手中轻薄的电子信却仿佛重若千钧。

信是孙子乐正宇从明都发来的,主要阐述了原恩夜辉的状况,他知道杀死原恩夜辉也无济于事,只要恶魔位面还在。

就还会出现其他堕落天使武魂的魂师,总有一个会成功召唤恶魔之门。上一个原恩夜辉的母亲不就成功了吗?!

若不是刚刚好有一位极限斗罗存在,正好等来了擎天斗罗云冥的支援,斗罗大陆又会受到大范围的入侵。

窗外,南方军团的日常训练仍在继续。机甲轰鸣,魂导阵列明灭,这些都是他守护了半生的秩序。

而此刻,他正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是治标,还是治本!

现在这个选择摆在他的面前,他无论如何都要做出选择。

乐正恩转身走向办公桌,军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按下了通讯键。

“传令天使小队,即刻集结待命。”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日常指令。但眼中闪过的金色光芒暴露了那平静下的决心。

“告诉乐正宇,”他顿了顿,看向窗外渐沉的夕阳,“三日后,我将亲赴明都。”

当消息传回明都,暮色渐渐沉了下去。

乐正宇手腕上的魂导通讯器轻轻一震,那条来自南方、言简意赅的加密信息跳了出来。

他快速浏览完毕,一直微蹙的眉心几不可察地松开了些许。他抬起头,看向房间里的另外几人,尤其是陆压和原恩震天。

陆压还是那副懒散模样,深陷在沙发里,仿佛对周遭一切都不甚关心。

而原恩震天则像一座沉默的山岳,背对着他们,望着窗外脚下这座逐渐亮起万家灯火的巨大都市。

“我爷爷,”乐正宇的声音在安静得过分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沉寂,“他应该算是答应了。”

“三天后,会来这里一趟。”

消息很简单,却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空气似乎随之波动了一下。

陆压没什么表示,只是眼皮微抬,掠过一丝“早该如此”的神色。所有的权衡与博弈,在结果面前都显得多余。

原恩震天缓缓转过身。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刚毅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只能感受到那股沉淀了岁月与力量的厚重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乐正宇身上,沉静,却自有千钧之力。

房间里有片刻的凝滞,叶星澜和许小言两人都不由放缓呼吸,原恩夜辉更是满脸的紧张。

原恩震天缓缓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个字都落得清晰有力。

“之后我会亲自和他谈的。”

这句话不像商议,更像是一个至关重要开关。关乎两个家族,乃至可能波及整个位面格局的对话,就在这寥寥数语间,被敲定了下来。

三日后的会面被安排在传灵塔顶层一间完全密闭的会议室。

厚重的特质合金门无声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室内光线是恒定的冷白色,均匀洒在中央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上,空气中只剩下低沉的气场。

陆压和古月娜坐在主位。陆压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大理石桌面。古月娜则静默如水,紫色的眼眸扫过在场众人,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

乐正恩坐在他们右侧,南方军团长的制服用料考究,肩线笔挺,与他本人一样,透着一股经过千锤百炼的严谨。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仿佛带着战场上的硝烟与秩序感。

原恩震天坐在他对面。这位泰坦巨猿武魂的拥有者,身形魁梧如山岳,此刻的神情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他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桌面上,似乎回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没有寒暄,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交流。在原恩震天低沉而平稳的叙述中,那段被尘封的、关于原恩夜辉母亲——夜辉的往事,被缓缓揭开。

这一次的讲述更为细致。

他讲述那个拥有特殊武魂的女人,力量如何像脱缰的野马般失控,描述那失控的魂力如何扭曲空气,撕开裂隙。他的用词很克制,几乎没有形容词,只是陈述事实,但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冰冷的绝望。

那不仅仅是自己家族悲剧的开端,更是连接上了一个异位面。

“……事情就是这样。”原恩震天结束了叙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一个父亲和族长双重身份下的沉重负担。“这就是我知道,关于恶魔位面,和堕落天使武魂的一切。”

乐正恩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同为站在魂师巅峰的九十九级极限斗罗,他同样明白那种威胁。

在原恩震天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极其轻微,却无比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陆压的指节在冰冷的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两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两位极限斗罗之间的交流。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在乐正恩和原恩震天脸上扫过。“现在原恩夜辉还没有到达封号斗罗,你们有多少把握?”

没等回答,他继续往下说,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对方的最强者,不过是极限斗罗。而最重要的,摧毁对方位面,这个我有办法。”

他声音又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

“不过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不能波及其他人!”

乐正恩和原恩震天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对方。目光在空中短暂交触后,原恩震天率先开口道:“那就在仇恨开始的地方吧!我要亲自解决当年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逃避,就可以逃避的!”

这句话无情的撕开他内心的伤痛,为这场谈话画上了句号。地点,被锁定在了悲剧最初上演的坐标。也就是他的家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