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再也不玩了
第七十九章 再也不玩了
宋妙清打了个寒颤,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c¨m/s^x′s′.¢n_e*t~
她初高中时没钱来游乐园玩,大学了倒是来过几次。因为打小憋惯了,总是过着异常守序平静的生活,所以宋妙清倒是挺喜欢玩跳楼机和过山车来释放情绪。
即使活了两辈子,幼年的生活环境对宋妙清的影响还是不可磨灭的,养成了她拧巴回避的性格,长时间的压抑同时让不甘于现状的固执和坚强发了芽。
但鬼屋,是宋妙清唯一不敢玩的项目。原因无他,她怕鬼。
宋妙清小时候,那会儿村子里闹豺狼,传来传去就变成了一到晚上就会有吃人的山鬼出没。
她没干完白天的活,徐金桂不让她进家门,罚她到鸡棚里睡觉。宋妙清满脑子都是青面獠牙的山鬼传说,对于一个常年饱受折磨的小孩来说,每天的精神压力已经很大,更别提在夜晚独自面对那些诡谲的树影和狼嚎。
好在宋家鸡棚的鸡骨瘦如柴,没能吸引来豺狼,虽然宋妙清没事,但还是因此落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只不过她藏得好,每次文玉想拉她进鬼屋,她都尿遁推脱。_4?3~k-a′n_s_h!u′._c\o¨m^
傅青雉年纪小,估计也不会想玩这种项目吧。宋妙清正要松一口气,就看到小姑娘抬手指着鬼屋,“想玩。”
“咳咳、咳咳......”宋妙清没提上来气,笑得牵强,“那里面很吓人的,全是长得恐怖的鬼,你进去吓哭了爸爸会心疼的。”
但傅青雉明显不吃这一套,听到里面愈发激昂的尖叫,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渐渐浮现出......兴奋。
宋妙清没看错,就是兴奋。
哪有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见鬼的,反倒显得她像个孬货。
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了傅青雉的目光,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位漂亮的小公主是不是想玩鬼屋呀?我们这是小孩老人都可以玩的全年龄向鬼屋,你可以在家长陪同下进去试试哦!”
傅从闻去上洗手间没回来,所以眼下能陪傅青雉进去的家长似乎只有宋妙清了。
她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便准备带傅青雉去队伍后面排着。可小姑娘没动,反而疑惑地问,“我们不是有优速通吗?”
“真厉害呀,连优速通都知道。??÷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既然这样,那我先带你们进去好了!”工作人员笑了笑,宋妙清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领到了队伍最前面。
工作人员给了宋妙清一块有着序号的手牌,没说有什么用,只让她戴着,还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弄得宋妙清心里发毛。
一大一小进鬼屋的时候,傅从闻正好回来,只能远远瞥见她们的背影,他抬头看了看牌匾,鬼屋啊。
全年龄向的鬼屋考虑到游客的人身安全,并没有投入npc进行沉浸式恐吓,但桐花私立医院的鬼屋设计十分逼真,哪怕是机械操纵那些鬼影和飘忽不定的医生护士,都能让宋妙清胆战心惊半天。
安全通道的标志泛着红光,在此刻反倒把走廊烘托得像前往地狱的门。手术室玻璃上的血手印、注满墨绿液体的巨大针管、以及整齐摆放在楼梯口的红色高跟鞋,里里外外都透漏着恐怖的气息。
宋妙清全程眯着眼走,她生怕傅青雉害怕,还故作开朗地打气,“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话音落下,一道凄厉尖叫的声音响起,“还我家人的命来!”
犹如平地惊雷在宋妙清耳边炸开,吓得她立刻闭嘴,条件反射地抖了抖。
傅青雉歪着头看宋妙清,发现她脸上满是害怕之后,拉着宋妙清的手躲到一个担架旁边的角落,声音软糯,“其实鬼没什么好怕的。”
宋妙清晕晕乎乎地蹲下,听到这话,又是心惊又是疑惑,“为、为什么这么说?”
小姑娘用裙角给宋妙清擦了擦额头的汗,和她脸贴脸,柔软温热的面颊覆上,让宋妙清的心定了几分。
傅青雉先是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害怕鬼,不应该硬拉着你陪我玩的。”
宋妙清苦笑着摇头,“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提前和你说我怕鬼,那就能等你爸爸陪你进来玩了。”
眼见没有被责怪,傅青雉思考了一下,学着宋妙清以前哄她的样子,摸了摸宋妙清的头,轻声道,“是爸爸告诉我不用害怕鬼的,他说,你所害怕的鬼,可能是别人日思夜想都见不到的亲人。”
宋妙清愣住,她没想到傅青雉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心里柔软的一角被触动。
“再说了,只要平时不干坏事,就不会被鬼盯上的。”傅青雉说得十分认真,一副小老师的模样。
宋妙清笑了,她摇了摇头。都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了,现在居然还要靠傅青雉来安慰保护她。
她调整好心态,暗中给自己鼓励后,终于是在小姑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好在鬼屋的流程不算太长,宋妙清的胆量支撑她走到了最后。在看到前方传来白光的时候,
她心下激动,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冲过去。
熟悉的阳光落到身上,宋妙清彻底松了口气,她从来没有觉得空气这么好闻过。
就在她放松下来,睁大双眼的时候,一个血肉模糊、眼睛上还插着针筒的白大褂医生突然从暗处跳了出来。
宋妙清没有防备,尖叫一声,吓得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刚才的工作人员出现,向她索要手牌,还笑眯眯地说,“恭喜这位小姐,您是本轮鬼屋行的幸运游客,喜不喜欢我们为您准备的jumpscare呢!”
宋妙清知道这是他们的工作,手牌也是随机的,所以哪怕被吓毛了都没有发火,只是虚弱地回了句,“谢谢,挺喜欢的。”
但话里怎么听都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与此同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声闷笑。循声望去,清贵冷峻的男人从树影下走来。
宋妙清不知怎么了,鼻子突然有些酸涩,倒不是因为被吓哭了,而是觉得她现在看起来都这么惨了,傅从闻还要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