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贪恋温暖
第七十五章 贪恋温暖
旁边的纪老眼瞅着冒出来这么个年轻的姑娘指点他们钓鱼,一时来了点兴趣,他把手里那根钓竿递给宋妙清,“有点意思啊,丫头你来试试。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宋妙清没想到她只是提了点建议就被眼前的老者推着钓鱼,有些手足无措,“啊?会不会有点不方便,这是您的鱼竿......”
几乎每个钓鱼佬都十分宝贝自己的鱼竿,不会随便给别人用。宋妙清小时候钓鱼频频失利,就想借别人的鱼竿,反倒被骂一个小屁孩钓什么鱼。
纪老不拘小节,哪在乎这些,直接大手一挥,“让你钓你就钓,钓不上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试试吧。”见宋妙清还在纠结,傅从闻淡淡开口。
清冷平静的男声响起之际,宋妙清有些僵硬的背脊逐渐放松下来,她安静地接过纪老手里的鱼竿,轻声道,“好。”
她卸下鱼钩上的饵料,在纪老带来的饵料盒边蹲下端详片刻,挑出一种颜色较深、味道较淡的颗粒饵,在走到温泉池边,捻了湿泥,将两者混在一起捏紧。
扫视一圈,宋妙清走到池水边一处靠近岩石背阴、水流较缓的洄湾边,熟练地甩竿抛线,动作流畅的程度竟是比纪老这个“资深钓鱼佬”还有美观几分。\7^0\0′t?x,t/.`c/o?m′
饵线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精准落入一片冒着小水气泡的洄湾中心,激起一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涟漪。
一分钟、五分钟、八分钟......
就在纪老有些失望的时候,那浮漂猛地往下一顿,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拖入水中。
旁观者都为之紧张,可钓鱼者本人却丝毫不慌,她稳住下盘,双手紧握钓竿,身体微微后倾。鱼线被绷得笔直,在水面划开激荡的波纹。宋妙清全神贯注,这鱼不小,这短短较劲的功夫,她的额角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时而放线、时而收线,动作里带着一种生涩而坚定的节奏感,把水下的大家伙遛得没了力气。十几秒之后,一条通身发银、足足有小臂长的肥美鳟鱼跃然空中,带起晶莹的水珠。
它“啪”地一声上岸,有力的尾巴还在扇打着地面。
“居然是这条!丫头你可不得了啊,这是我最早投到池子里的那批鳟鱼,它在里头活得最久,我跟它较了好久的劲都没能钓上来。?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纪老毫不吝啬赞美,看宋妙清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大宝贝。
不止是他,任是不懂钓鱼的傅夫人都能从这条鳟鱼的体型看出来有多难钓,惊得合不上下巴,“小宋这么厉害呢。”
傅老爷也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们傅家人啊,小宋,真给老头子我长脸!”
宋妙清没想到只是钓了条鱼就能被这么夸奖,她擦了擦汗,绽开腼腆的笑,“没什么......”
不远处的傅从闻只扫了地上还在扑腾的大鱼一眼,便把注意力尽数放到了宋妙清身上。因为方才的用力,她的脸颊红扑扑的,几率碎发沾在额角,眼睛亮得惊人,带着点成功后的兴奋和羞涩。
她笑着,两漩漂亮的酒窝无比俏皮,鲜活、有生气。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身边的傅青雉见此情形,捂着嘴偷乐,她现在已经不怕傅从闻了,便轻拽了拽爸爸的衣角,做出无声的口型:爸爸,再看眼睛都要掉下来了。
傅从闻轻捏女儿头上顶着的小丸子,抬手抵唇,“嘘。”
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因为钓了一条大鱼上来,纪老出奇地高兴,对宋妙清那是越看越顺眼,他吩咐下去将这条鳟鱼一半清蒸一半煲汤。
众人移步到偌大的饭厅,除了这条鱼之外,纪老还让山庄的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待客,他抬手,让侍者给座上宾斟满清酒,“来来来,小宋啊,你赶紧尝尝这鱼好不好吃。”
纪老用公筷夹起一大块浸着鲜美汤汁的鱼肉放到宋妙清的碗碟里,笑得慈爱又豪气。
宋妙清双手捧碟接过,尝了口之后发出真心实意地赞叹,“您这鱼养得好啊,肉质细嫩,连煲出来的汤都有股原汁原味的鲜美。”
纪老痴迷于钓鱼,现在又遇上这么个气场相洽的真诚晚辈,眼底的欣赏都要溢出来了,“这话我爱听!来,我们两个喝一杯。”
他站起身,在灯下目光炯炯。
这敬酒来得突然,宋妙清连忙跟着起来,双手捧着酒杯回敬。她仰头,将清酒一饮而尽。清冽的液体入喉,裹挟着果香和米香,在胃里腾起一股暖意。
见宋妙清喝得这么干脆,坐在旁边的傅从闻眉心微紧,这酒虽然味道不辣,但不代表度数低,照这么个喝法,没几杯下来就会上头。
偏偏傅老爷也在此刻上了头,和纪老拉扯着要拼酒。两个老头子酒量都不算好,纪老喝上了头,隔三岔五就要宋妙清跟着喝来表达他对这个小辈的喜欢。
几轮酒下来,气氛愈发热烈。纪老谈兴甚浓,讲
起年轻时在政坛发生的轶闻,那些平时只会出现在新闻播报里的大人物,到纪老嘴里都成了“那小子”“这家伙”,听得宋妙清暗自心惊,看来纪老的身份非同一般啊。
她刚才没少喝,在没有靠背的圆凳上有些坐不住,头脑昏沉间,猝不及防地往旁边一倒,磕在了男人的肩头。
惊起一阵熟悉的柑橘清香,宋妙清反应过来后,便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对、对不起傅先生,我有点头晕。”
就在宋妙清道歉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覆上腰身,阻止着她回退,那触感连带着宋妙清的心间都裹挟上几分微妙的痒意。
她彻底怔住,心如鼓擂,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傅从闻,只听耳侧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刚才逞强喝那么多,现在晕了?不行就靠着休息会儿,没人会说你什么。”
温热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在此刻交缠,几乎要冲昏宋妙清所剩不多的清醒。
入夜风凉,理智告诉她得从傅从闻的怀里出来,可冥冥之中又有一道心绪在牵引着她享受这份温暖。
他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只要继续像最开始那样冷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