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拯救德意志文抄列文虎克一號机

第143章 上帝要他灭亡,

“第二集团军已经溃败这是什么意思!”

1913年8月24日。

俄军西北方面军司令官雅科夫日林斯基瞪大充血的双眼,震怒地咆哮著,仿佛无法理解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就在昨天,他才接连收到第二军信使的报告,得知他们正在拼死突围,並紧急向伦寧坎普下令支援第二军。

可结果呢他们连一天都撑不住,就彻底覆灭了

二十三万大军,竟被连十六万都不到的德军野战集团军全歼

“萨姆索诺夫这个该死的蠢货到底干了什么!他怎么能在短短几天內就把二十万大军送上绝路!”

“那、那个......萨姆索诺夫將军他......”

参谋们支支吾吾,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启齿,面对司令官的愤怒,他们一个个表情僵硬。

因为刚刚德军那令人震惊的战果公告不仅提到俄军第二军已然覆灭,一半战死,一半沦为俘虏,还披露了第二军总司令萨姆索诺夫的最终结局。

“萨姆索诺夫將军自尽了。”

“什么”

有人闭上眼,低声吐露出这个残酷的事实,日林斯基听后,惊愕地睁大双眼,显然对此毫无预料。

“萨姆索诺夫死了还自杀了”

“是的......德军发现了萨姆索诺夫將军的遗体,据称他用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有可能是假消息吗”

“几乎不可能。毕竟,德军没有编造这种谎言的必要。”

“该死......”

听到萨姆索诺夫扣动扳机、轰碎自己头颅的消息,日林斯基脸色阴沉,嘴唇紧抿。

萨姆索诺夫已死,带著战败的耻辱自尽。现在,就算他对第二集团军的溃灭再愤怒,也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斥责对方。

更何况,萨姆索诺夫选择自裁,也有一部分责任在他自己——若是他能及时支援第二军,或许事情不会发展至此。

当然,他是否愿意承担这份责任,又是另一回事了。

“还活著的第二集团军士兵,还有多少人”

“不足一万。谢尔盖谢德曼(cepгennxanлoвnчwenдeah)將军正在尽力收拢残兵......但......情况不容乐观。”

士兵们四散而逃,甚至有人趁乱逃亡,整个部队正在分崩离析。

“呼......让谢德曼尽全力重整部队,然后立即支援第一集团军。”

“是!”

这对刚刚从德军的狂攻下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士兵而言无疑是残酷的命令,但第二军既然已溃败,德军的下一个目標,必然是第一集团军。

如果第一军再被击溃,西北方面军三分之一的兵力就此灰飞烟灭,那么他们精心策划的东普鲁士攻势也將在瞬间化为泡影。

而日林斯基自己......恐怕也会隨之陪葬。

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另外,通知瓦西里弗拉格(ВaлnneгopoвnчФлyг),让他率领第十集团军,儘快增援伦寧坎普的侧翼。”

“明白,司令官!”

参谋们纷纷行礼,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压抑的气氛,一个个匆匆离开司令部。而日林斯基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该死......这消息一旦传到斯塔夫卡(stavka最高统帅部),沙皇肯定不会放过我。”

无论沙皇如何仁慈,他都不会容忍这样的惨败。

尤其是,这一战將成为后人耻辱的谈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阻止德军的攻势,遏制他们继续扩大战果。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挽回败局,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

咣当——咣当——

“战斗刚结束多久,又要投入下一场战斗要是能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別担心,沃尔夫。只要把龟缩在贡宾嫩的俄国佬踢出东普鲁士,短时间內就不会再有战斗了。”

“那就太好了,迪特里希大叔。我已经受够尸体了。”

1913年8月25日,东普鲁士,埃劳(eyu)附近。

在驶向新的战场的卡车上,迪特里希听到队伍里最年轻的沃尔夫的抱怨,不禁轻笑出声。

然而,即便他的脸上带著微笑,神色却依旧阴沉。

虽然己方大获全胜,他也幸运地活了下来,但那些遍布沼泽和森林的俄军尸体,却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这与父亲曾经自豪地讲述的普法战爭故事相差甚远。

对於一直生活在远离战场世界的迪特里希来说,这一切都过于震撼了。

至少,这绝不是能用来讲给孩子们听的故事。

“通信连的人说,西线比这边更惨烈。那里的战线全都布满了机枪和战壕,每天都有上千人丧命。”

“呃,看来被派到东线还算幸运。”

东线的俄军別说机枪,甚至连步枪都严重短缺,甚至还有士兵手持木棍和斧头上阵。

迪特里希靠在顛簸的卡车里,闭上双眼,对自己的运气心存感激。

“看那边,有个村子。”

听到有人喊叫,车上的士兵们纷纷探出头去。

迪特里希也看到了,黑烟裊裊升起,看起来情况不妙。

“我知道那地方,叫阿普施万根(absgen,现在的tiso)。”

“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就住在附近,不过他已经去世了。至少,他没活到看到这场战爭。”

听到这话,迪特里希和他的战友们都默默点了点头。

亲眼见到自己的家园被敌人蹂躪、烧毁,绝对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

“全员停下!”

士兵们閒聊之际,隨著中队长一声令下,卡车车队在阿普施万根前停了下来。

“全员下车,搜索村子。虽然俄军似乎已经撤退,但小心无大错。”

“明白,中尉阁下。”

发號施令的是他们的上级,未来二战时德国的名將之一——戈特哈德海因里希(gotthardherici)中尉。

听令后,迪特里希背好枪,与队员们一同下车,踏入这座瀰漫著压抑氛围的村庄。

“没见到一个人影。”

“估计都撤离了吧。”

事实上,在俄军进攻前,整个东普鲁士就已发布了大规模撤离令。

当然,也有不少人不愿捨弃祖祖辈辈生活的故土,选择留下,但至少这个村子不在其中。

“分头搜索。”

“明白,迪特里希大叔。”

与沃尔夫分开后,迪特里希缓步穿行在村子里。

除了建筑几乎被烧成焦黑色之外,並无其他异常之处。

“看来那帮俄国佬临走前放了一把火。”

“抢不到东西,就只能泄愤烧村子了。”

听著身旁战友们咒骂俄军的话,迪特里希也默默点头。

以他们这些德国人对俄国的观感来看,这种行为根本算不上奇怪。

“喂,迪特里希!我们该回去了。”

“是啊,村子虽然被烧毁了,但没发现其他问题......”

“呃啊啊啊啊——!!”

“沃尔夫!”

就在他们准备折返回卡车时,村子一角传来沃尔夫惊恐的尖叫。

咔噠——!

身体先于思维作出反应,迪特里希和他的队员们瞬间上膛,迅速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衝去。

幸运的是,沃尔夫没有受伤。

他只是跌坐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该死,嚇死我了!沃尔夫,你看到什么了是鬼吗”

“那、那边......那个坑......里......是人......”

顺著沃尔夫颤抖的手指,迪特里希看向那处。

一个大坑。

从坑里散发出一种混合著焦糊味和腐臭味的噁心气息。

“彼得,掩护我。”

“明白。”

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迪特里希擦去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靠近坑边。

“呃!”

然而,当他看清坑里的景象时,险些脱手丟掉手中的枪。

“该死......我还以为他们都撤离了......”

然而,事实並非如此。

阿普施万根的居民......全都在这里。

焦黑得几乎辨认不出人形的尸体,像垃圾一样被丟进了这处大坑里。

“呕!呕呕!”

“主啊......”

跟著他一同查看的士兵们,无法抑制噁心与愤怒,发出乾呕和低咒。

连海因里希中尉都皱紧眉头,掩住口鼻。

“可恶,那群该死的斯基泰野蛮人!”

“中尉阁下,我们不能让这些可怜的人就这样腐烂在这里。”

“......是啊,没有人该如此惨死。去拿铁锹。”

闻言,迪特里希和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带著铁锹,开始在村子的公墓挖掘新的墓穴。

他们小心翼翼地將仍散发著余温的尸体,从那个恶臭的大坑中移出,一具具埋葬。

“如果有隨军牧师在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已经向司令部匯报,希望他们日后能为这些可怜的人举行正式的葬礼。话说回来,连这样的小村子都惨遭屠戮......希望贡宾嫩还完好无损吧。”

站在新建的坟冢前,迪特里希默默为那些被俄军屠杀的村民们祈祷。

听到他忧虑的声音,从贡宾嫩来的海因里希中尉点燃了一支烟,眉头紧锁。

但现实是,他们能做的,仅此而已。

他们的征途还很漫长。

在战爭带来的惨剧面前,迪特里希满怀愤怒与遗憾,回头望向阿普施万根数次后,沉默地再次登上卡车。

为了家中等待他的孩子,为了儘快终结这场该死的战爭。

......

——嗡嗡嗡嗡——

“那些该死的苍蝇一样的傢伙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同一天,俄军第一集团军司令伦寧坎普在司令部內焦躁不安地踱步,脸色难看地望著在俄军头顶盘旋,如入无人之境的德军侦察机。

“就没有办法把它们打下来吗”

“命中率不高,而且......您也知道,我们现在必须节省弹药......”

“该死!就没有一件事情能顺心的!”

想到那个萨姆索诺夫就更让人恼火。

那傢伙不仅搞砸了第二集团军,最后还那样死去,导致增援未能及时赶到,自己却因此成了替罪羊,被日林斯基司令官劈头盖脸地责骂。

『那你倒是早点让我支援啊!』

在连第二集团军具体位置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擅自撤离贡宾嫩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而这点日林斯基比谁都清楚。

可如今,他却要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过分了!

“司令官阁下,刚刚侦察兵传来报告,德军正穿越马祖里湖区(asuriankes),向北推进。”

“嘖,果然是南边。”

伦寧坎普听到副官的报告后,回过神来,盯著地图不满地咂了咂舌。

正如所料,德军在歼灭第二集团军后,径直向第一集团军的防线扑来。

“好在,我们还有时间构筑防线。”

儘管第一集团军因判断失误,未能及时救援被德军摧毁的第二集团军,但也因此爭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得以构筑防御阵地,迎接德军的进攻。

当然,如果死去的萨姆索诺夫和那些牺牲的第二集团军士兵得知这一切,恐怕只会露出荒谬至极的表情吧。

“西弗斯的第十集团军情况如何”

“已经就位。”

按照计划,一旦德军第八集团军展开攻势,第十集团军就会从侧翼发动进攻。

所以现在,伦寧坎普的態度就是——来啊,儘管放马过来!

不管德军此前如何势如破竹,这一次,情况可不会那么容易了。

“我和萨姆索诺夫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不断在心中重复这句话,目光死死盯著地图上的棋子,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