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邪道无救,懒听其辩,打杀就行

观落阴元辰宫

站在旁边的林海恩,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神色,明显是都没听过这个特殊的入地府之法。

而那个强忍著手臂疼痛的中年男子,则是在认真回忆两秒后,猛然瞪大眼睛连忙道。

“对,对。”

“道长,就是...就是观落阴,我听那些亲戚说,狗道就是把那个能入地府的法术,叫做观落阴。”

“还说,只要能寻到自己的元辰宫,就能看到未来命运,甚至是还能够更改命数,逆天改命,享受富贵。”

“可谁知道,不说是改命了,就连我娘有没有见到我爹都不知道,现在整个人也是跟呆傻了一般,不吃不喝,怎么喊她都不应啊。”

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

寧法师已然理清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如何,颇为郑重的讲述道。

“若是那个邪道称入地府的法术为观落阴,那此事便与普寧无关。”

“因为,观落阴这个特殊法术,只有本道这一脉才会,普寧並不会这个术法,更没办法带人寻到那所谓的元辰宫。”

“那个邪道想必是用普寧的名头招摇撞骗,或者是打算把这份因果转嫁到普寧的头上,以此来给他添堵。”

“而这邪道所使的法,也绝对不是观落阴,应当其他的特殊手段。”

“观落阴,为我閭山一脉秘术,確实能带普通人前往地府,寻到那所谓的元辰宫,但改命却是完全没有可能。”

“命,早有天定,岂是简简单单说改就能改的”

“况且,若是正规的观落阴秘术,待到觉魂回到阳间之后,受者最多也就是虚弱疲惫数天罢了,必不可能如你娘那般不吃不喝。”

“但话说回来,你这般气势汹汹的来寻仇,可就连仇家都能找错,又如何救得了你娘”

听到这番话。

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整个人便是呆住了。

这两天来,他真当是找了不少医生,还有所谓的民间赤脚医生,始终是没办法救回自己的娘。

眼看著人越来越不行,就仿佛马上就要断气般,才觉得这多半是中邪了,便是到处打听那所谓普寧道长在哪里。

结果好不容易才寻到这里,最后竟是找错了仇家那个邪道根本就不是普寧,而是其他人专门用这个名字来招摇撞骗

那要是找不到那个邪道,岂不是自己的娘便救不回来了

中年男子顿时就失去了方向,整个人双眼都迷茫了起来,更有些说不出的悲哀和痛苦。

但下一秒。

中年男子立刻便反应过来了,直接对著寧法师磕头不停道。

“道长,道长。”

“求您,求您救救我娘吧”

“既然您能看出这个法术的由来,肯定也是能解决这个法术,將我娘救回,求求您,求您了。”

先前还凶狠蛮横无比的中年男子,此时为了能够救下自己的娘,朝著寧法师磕头不停。

在短暂的交谈里。

这个看似莽撞,实则很机灵的中年男子便已是感觉到了。

寧法师绝对是有大道行、大法力的高人,要是他愿意出手帮助的话,自家娘亲多半是能有救。

看著磕头不停的中年男子。

寧法师仔细思虑两下,便是直接上前一步,伸出脚用鞋面挡住中年男子朝地撞去的额头,更是抓住其脱臼的手臂,用力一挥。

“啊———”

这个中年男人的痛嚎声,瞬间便在天威观响起。

可等他回过神来,却是猛然发现,先前半点劲都使不上,更是剧痛无比的手臂,已是彻底恢復过来,更没有半点不適感。

也就是说。

先前自己闯入这个道观的时候。

眼前那位颇有仙风道骨的道长,仅仅只是用力的伸手一扯,便是將自己的手臂给扯到脱臼,以此来给自己教训。

现在所有误会都理清后,又是简单的伸了下手,便让自己的手臂恢復如初,並没有留下半点后遗症。

这种手段,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更是让中年男人越发確定,眼前的高人道长,绝对能救得了自己娘亲。

此刻。

中年男人的脸上涌现出希冀和激动,便打算继续恳求的时候。

寧法师便是面无表情的伸手挥了下,不容置疑道。

“不要囉嗦再求什么东西了,省的惹得本道厌烦。”

“说下你住在何处,若是能救,本道届时自是会过去救你娘一命,若是不能救,那有这劫也是命中注定。”

那中年男人愣了下,没想到寧法师会给出这般模稜两可的回答,虽然心中很想要个肯定的回答。

但也再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看向寧法师,继续恳求道。

“道长。”

“我的名字叫陈建安,我家就在常乐市的下沙村。”

“村口不远处有栋五层楼房,就是我的家,请您一定要来,一定要快点来啊。”

“不然我娘,我娘她...她可能撑不了那么久,真的撑不了。”

“道长,要不然您现在就坐我的车去吧我这次刚好的开著车来,恰好是能给你带过......”

还未说完。

陈建安便是忽然停下话语,整个人亦是沉默下来。

因为,他刚刚已经是无比清晰的看到...寧法师的眸中露出了几分不满和不悦,顿时就不敢再继续要求什么。

虽然不想再听这种囉嗦,但寧法师还是看向站在旁边的林海恩,缓声示意道。

“徒儿,把你平日画的安神符拿一张出来给他。”

“按照为师的推断,应当是魂魄被某种邪法给拉走了,至今都还没有回来,因此才会呆傻的不吃不喝。”

“但还有脉搏,心臟也能跳动,说明也不是三魂七魄全部都被拉走,用一张安神符镇住剩余魂魄,自是能再稳定一段时间。”

听到这番话。

林海恩也没有迟疑犹豫半点,立刻就跑到自己的房间中。

拉开书桌的抽屉,从一大堆各种各样的符籙中,捻出一张的安神符。

在这段时间的修习中。

但凡是有空閒的时间,林海恩都会专门绘製一些符籙,以此来温习符籙一道,也为了下次回家时交给三姑奶奶。

三姑奶奶现在要护佑十里八乡,若是有了他的这些符籙协助,不管做什么都能方便简单不少。

隨著陈建安接过符籙。

寧法师似怕其还不会用,便是面无表情的讲述道。

“回家之后。”

“点燃此符在你娘的头顶绕上三圈,等到三圈都绕完,便可给你娘餵点水继续撑上一段时日,但莫要餵任何的吃食。”

“其他话无需多说,早点回去,用上这安神符便可。”

陈建安如获至宝般的小心,將符籙放在衣服內里的暗兜中,隨即看向寧法师和林海恩,无比诚恳的感激道。

“多谢道长,也谢谢这位小师傅。”

“如果我娘能活下来的话,你们就是我陈建安最大的恩人,无论什么事,只要是能做到,我绝对不会推辞半点。”

紧接著。

陈建安好似想起了什么般,便是轻嘆了口气,继续道。

“道长,若是您见到普寧道长的话,请您帮我说声对不起,我刚刚真是急的整个人都要疯了。”

“只觉得是普寧道长害了我娘,害她只剩下一口气了,未曾想到过...还有他人冒充这种情况。”

“我知道,道长不愿和我多说什么,那我就先回家了,麻烦您...麻烦您能快点来我家,救救我娘......”

说完。

陈建安便是咬了咬牙,也不再多说什么,又朝著寧法师拜了一下,便是转头跑著下山了。

只想著抓紧回家,把那安神符给自己的娘亲用上。

......

此刻。

看著快步跑下山的陈建安,徐四娘也是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

“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

“这人得亏是先来寧法师您这里了,刚刚要是去普寧道长那个山头的话,即便普寧道长有理,却也多半说不清。”

“虽说关心则乱,可这也不能半点都听不进去啊。”

寧法师对此並未多说些什么,而是看著徐四娘,出声道。

“四娘。”

“你帮我找个人去通知下普寧,让他明早来天威观即可,只需说邪道出没便可。”

“至於刚刚的事情不用告知,届时由我来说便可。”

“好的,寧法师。”徐四娘连忙回了句,隨即也不再耽搁什么,立刻就准备下山,继续道。

“现在天快黑了,那我得赶紧下去找人去带个话。”

徐四娘也立刻快步下山。

隨著天威观又只剩下师徒俩,寧法师看向林海恩,开口问道。

“徒儿,你可知师父为何打算管这事”

“同样是儿子来替母亲求一条生路,一个月前的葛山村中,那些少年为师不曾看过一眼。”

“但这次,即使那男人最开始蛮横不讲理,可为师都决定去看看”

林海恩略微想了下,便是认真的答道。

“自作孽,不可活。”

“此前是葛山村中的人自作孽太深,自是没办法救,但这次...完全就是被矇骗,这也属於被鬼祟害的情况,所以自是能救。”

“这只是其一。”寧法师笑著点了点头,而后颇为凝重的讲述道。

“之所以这次师父打算帮,除了这多半是无辜遭劫外,更多的还是...这件事关於邪道,更与咱们閭山有关。”

“打著閭山观落阴的旗號,在榕城周围的地界行恶,无疑就是太岁头上动土,绝不可令其肆意妄为的挑衅。”

“绝不能让邪道,以此种方式毁掉咱们閭山名声。”

“而且,这些邪道对整个道门的危害,其实比起劫难都要更大。”

“並不是指邪道的法力道行厉害,而是邪道的所作所为,所行的每一件恶事,在这世俗中都会被加到我们道门身上。”

“普通人没有什么法力道行,自是不知何为邪道,何为正道。”

“若是遇到邪道作祟时,他们更是分不清,只知作恶之人穿著道袍,那一切道士在其心中,都將被打成邪道。”

“就像先前那人,刚入观时的眼神,可是有半点善意都已是將咱们师徒俩当做邪道了。”

“世俗如果越来越厌恶、排斥道门,那咱们往后又该如何处理如何应对这世俗的敌视真当再也不入世了吗”

“正因如此,在这千百年来,咱们道门一直便有个默认的规矩。”

“一旦发现邪道,那无论怎样都要追查到底,彻彻底底的毁其道行,灭其根基,让其被这天地因果反噬而亡。

“小辈不敌,那就请来长辈,长辈还不敌,那就用命请来祖师。”

“正是这般不纵容的雷霆手段,才让各个地方基本都是假和尚居多,极少见到假道士,都怕被咱们真正的道门中人制裁。”

林海恩已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更是提取到了关键信息,坚定道。

“明白了,师父。”

“以后要是遇到邪道的话,我就会第一时间將其道行毁掉,就像打杀恶鬼那般,將其撵个半死,再交给天地因果处理。”

听到这番话。

寧法师不由得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自家徒弟竟是能领悟这么快,果真是无论何事皆走正路啊,感慨的点了点头道。

“自是如此。”

“要是精怪鬼祟,咱们都还要估量下,它们有没有犯下恶孽,能不能將其打个魂飞魄散。”

“但邪道的话,即便现在的时代变了,不可直接打杀,但只要见到便可毁其道行,无需听其多说半点。”

“能成邪道,自有原因,多半无救,懒听其辩。”

说到这里。

寧法师忽然皱起了眉头,深思数秒格外不解的疑惑道。

“这片区域有邪道出没,基本是能確定之事了。”

“但让为师无法確定的是,普寧何时有招惹过邪道了那个邪道为何行恶事时,要打著普寧的名號以此来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