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往事如烟
“对了，小九，你来看看这些，能看得懂吗？”
凌父突然招手，把凌九叫到了身边，给她看起一个文件。
“这是策划案？”凌九看着面前的策划案，有些不知所措。
“你觉得这份策划案怎么样？有没有实施的必要？”凌父又问道。
凌九认真的将其看完，也皱起眉头：“爸爸，这个策划案看着很好，而且环节也很完善，但要是真的实行起来的话，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
“比如说只有这些预算，想要组建一个大型的场地，还是必须在市中心的，就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后续的那些宣传推进。”
“如果预算充足，而且只是想要一个宣传效益的话，应该是可以一试的。如果没有这方面的念头，那就没必要。”
她单纯把自己看出来的问题说了出来，再看凌父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的眼里充满赞许。
凌九连忙站直身子：“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不能影响爸爸你的判断，具体还是按照爸爸的意思来。”
“不用这么谨慎，你说的没错，这项策划案并没有被通过。”凌父摇了摇头，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凌九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品学兼优的同时，也很乖巧。
而且凌九一直在他的视线之内，根本不可能去学一些别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她能够一眼看出这个企划案里面的问题，就只能说明她有这方面的天分。
加上上次无意识的点拨，凌父看凌九的时候就更加满意了。
他突然叹了口气：“小九，你先坐下吧。”
“是，爸爸。”凌九看他的脸色，就觉得他似乎是要跟自己说什么大事。
“你的能力我能够看到，你也知道，咱们凌家一直施行的就是有能者得到相应的资源，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他有意无意的提起。
凌九点头：“是的，多亏了爸爸的偏爱，才能够让我平安成长到现在。”
凌家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要说没被人盯着，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凌父生了这么多孩子，夭折的不在少数。
凌九到现在，连自己的妈妈是谁都不知道，能够平安的长大，还是多亏了凌父的照拂。
“也谈不上偏爱，你乖巧懂事，也知道努力，所以我就多想着你一些，若是别人也和你一样的优秀，这样的待遇，他们也能有。”
凌父说的很残忍，但这就是凌家的现实，由不得凌九不相信。
她低下头：“爸爸说的是。”
只是她无法苟同而已。
“你妈妈和你一样，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初见我的时候，像只小白兔。”
凌父突然提起了她从未见过面的妈妈，凌九为之一震，抬头看向凌父，对方的神色带着几分怀念。
“其实你们早该知道，我一直没有娶妻，并不是因为心里记挂着谁，就是比较多情罢了，而且也不想让别人借此裹挟我。”这些事都是凌家人早已知晓的，凌父说着，没有避讳凌九的意思。
凌九低下头，没有出声。
“你们一出生，就会被抱到凌家来，根本没办法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也不会有这方面的派系，这也是我的初衷。”
“但是我又觉得这样不好，小九，是我愧对你妈妈，所以她才会离开我，我不怪她。”
凌父长叹一声，说起一段被尘封已久的往事来。
那时候他还是凌家的少爷，正值年少，风流之名传遍整个京城。
在一次宴会中，他遇到了那个跟他纠缠一生的女孩。
女孩如同小白兔一般，在满是饿狼的宴会里瑟瑟发抖。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只小白兔，然后在其他人想要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走了过去。
“她是我的。”
他仰着脸，同是年轻气盛的少年，谁也不服气谁，他就跟人打了一架。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那女孩也被他的拼命所震撼到，一边给他擦伤药，一边掉眼泪。
“我打赢了。”他咧着嘴笑，女孩的脸颊顿时飞起一团红晕。
女孩是那样的醉人，加上有了这样的事，很快就沉溺于他的攻势当中。
不过和家族信条不同的是，女孩是个平凡的人，那天也是为了生活去那个酒店应聘服务生，却没想到被卷入这种事情里去。
凌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他把女孩养起来，当成了金丝雀。
因为他的不知节制，女孩没多久就怀孕了。
他第一次提出要娶她，女孩高兴的答应，那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可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庭的压力。
身份不合，他必须要娶和他家室相符的女人，否则便要被赶出家门，放弃家族给的一切便利。
他说起那女孩怀孕了，家族愿意让他把孩子带回来，但女孩坚决不能留，并且作为代价，他需要和同等家世的一位小姐结婚。
小姐像是流水线出产的大家闺秀，他不喜欢。
家里却给他下了药，让他跟那位小姐同房。
小姐也怀孕了，他不得不娶。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女孩，只能一直瞒着。
可两人的婚礼那样招摇，女孩如何不会得知。
在生产当日，女孩留下了一个孩子，人也消失无踪。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老大，是个男孩。
他松了一口气，给他取名凌金鳞。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入风云便化龙。
这是他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也尽心的呵护着。
至于妻子生下的女儿，他直接将其无视。
但他没想到，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妻子居然故意苛待凌金鳞，经常对他非打即骂，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温柔女子。
他盛怒之下，要跟妻子离婚，可妻子却又怀上了身孕。
这次生下的是老二，妻子甚至没有等到他的报复，就大出血而亡。
他开始沉迷声色，甚至不敢回家。
只在那些情人们生下孩子的时候，他谈拢价钱，把孩子们买回来，然后不管不问。
孩子们的性子在他的放纵下，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