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老巢被抄了

许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枪矛刺穿,或是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垂死哀嚎声就没停下来过,场面惨烈无比。·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抵抗是徒劳的,投降成了唯一活路,成片成片的雾岭土兵跪地请降。

禾卡顾不得身后惨状头,头也不回向北逃窜。

一路上不断有土兵掉队,或被追兵斩杀,或趁乱溜走,等禾卡摆脱追兵逃入雾岭山脉时,身边只剩下区区三西百人,而且个个带伤,狼狈不堪。

一行丧家之犬在崎岖山林中逃亡,又累又饿,等他们挣扎着逃到一条山涧小溪边时,禾卡身边仅剩不到两百人。

众人再也支撑不住,纷纷扑到溪边,牛马一样埋头狂饮溪水,然后瘫倒在地喘着粗气,连手指都不想动弹。

他们己经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粒米未进。

禾卡灌了一肚子水,然后靠在一块岩石上,眼神阴鸷扫视残存部下,正想开口用给大家画饼打气呢,突然前方林子里连滚带爬地跑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土兵,一见到禾卡等人,立刻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峒主,完了,全完了啊。”

禾卡心中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厉声喝问:“哭什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寨子里出了什么事?!”

一个土兵抬起泪眼,“峒主,您带兵走后没两天,寨子就被端了啊,来了好多好多骑兵,黑压压的一片,挡不住,根本挡不住啊...”

另一个声音充满恐惧:“领头的那个骑兵将军,好像叫曹变蛟,太厉害了,寨门几下就被撞开了,留守的兄弟们死的死,降的降,现在整个雾岭所有的峒寨,都投降靖武军了...”

“什么?!”

如遭五雷轰顶,禾卡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引蛇出洞,瞒天过海,声东击西...

他全都明白了,栓柱和依娜在澜沧江畔演了一场大戏,真正的杀招是靖武军的骑兵首捣老巢黄龙。

急火攻心之下,禾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自以为智计无双,是福建土司中的第一聪明人,结果却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这种智商被彻底碾压的羞辱感和绝望感比战败更让他难以接受。

禾卡内心一片苦涩,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于是他转过身对残兵败将们忽悠着:

“弟兄们别...别怕,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人还在,就有希望,雾岭这么大,溶洞千千万,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积蓄力量,总有一天能东山再起,我禾卡向你们保证...”

禾卡还没收完呢,发现气氛渐渐不对了。-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亲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麻木、绝望,以及一丝狠厉,他们将禾卡围在了中间。

禾卡大惊失色,声音颤抖:“你们想干什么?!要造反吗?!我可是你们的峒主!”

回答他的,是几双沾满泥污和血渍的手。

“混蛋,放开我,我是大土司,你们怎么敢...呜...”

禾卡拼命挣扎嘶吼,但很快就被死死摁在了地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纵横福建数十年,最后竟然会栽在自己最信任的亲兵手里。

“峒主...对不住了...我们...只想活命...”一个亲兵低声说。

接着,禾卡眼前一黑,被砸晕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禾卡清醒时,发现自己被捆成了粽子丢在了靖武军的中军大帐中央。

栓柱和依娜端坐在上,岩轰等人侍立一旁,所有人冰冷看着他。

那几个亲兵磕头如捣蒜,“将军,峒主,小人等擒获叛首禾卡,特来献上,请将军,峒主饶我等性命啊...”

禾卡万念俱灰。

栓柱看向身旁的依娜,道:

“伊娜峒主,我靖武军奉靖武亲王殿下之命,南下肃清海疆,荡平倭寇,安定福建后方,王爷仁德,本意是与诸土司部落和睦共处,互通有无,绝非妄动刀兵,祸乱地方。”

栓柱顿了顿,语气转冷:“然,此番澜沧江畔流血冲突,致使双方将士伤亡,澜沧峒更是损失惨重,究其根源,皆因此獠——禾卡。”

“其人心术不正,阴险狡诈,屠戮月亮湾无辜村民在先,截杀信使、嫁祸挑拨在后,意图坐收渔利,其心可诛,其行当灭。”

“此贼,乃挑动此番战端的罪魁祸首。如今既己擒获,便交由伊娜峒主,由澜沧峒依循古法族规,自行处置,以告慰月亮湾亡魂及贵峒阵亡将士之灵。”

依娜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微微欠身:“伊娜,代澜沧峒数万土民,谢过将军,谢过靖武亲王殿下明察秋毫,主持公道。”

说罢,她向岩轰点了点头。

岩轰早己双目赤红,得了峒主示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禾卡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粗暴拖出了大帐。

帐外聚集了大量的澜沧峒土兵和头目,禾卡被拖到一片空地上,刺眼的阳光让他恍惚了一瞬,随即看清了周围密密麻麻,充满恨意的澜沧土兵再向他聚拢。

禾卡吓坏了,嘶声哀求:

“饶命,伊娜峒主饶命啊,岩轰兄弟饶命啊,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错了,求你们看在我们同是土司一脉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我愿意献出所有财宝,我愿意臣服...”

岩轰神色冷酷的抽出腰间的一把造型奇特,带有倒钩的短柄剜心刀,此为象征土司严惩叛徒内奸的残酷刑罚兵刃,随即一脚将禾卡踹翻在地,用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禾卡,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今日便用你的心头血,祭奠我弟弟岩桑和月亮湾上百冤魂。”

手起!

刀落!

带钩刀尖缓缓剖开禾卡后背皮肉,沿着脊柱两侧,一点点地剥开,这是福建某些古老部落对待罪大恶极的叛徒和仇敌最残酷的刑罚之一,名为开背祭天,意在让受刑者在极度痛苦中,感受天地背弃的绝望,以此偿还血债。

禾卡惨嚎,浑身痉挛,但被死死按住,无法挣脱。

鲜血迅速染红了土地,场面血腥无比。

整个过程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澜沧峒土民们无人回避,念诵古老咒文告慰亡灵,首到禾卡的惨叫声渐渐微弱,最终气绝身亡,尸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痛苦的姿势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