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地图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疯狂地冲击着他们的理智。
背后的寒意骤然加剧,那无声的凝视感几乎化为实质,死死钉在他们的背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从脊椎窜上大脑。
回头看看!必须回头看看是什么东西!
廖白的呼吸瞬间急促,但他死死咬着牙,硬生生遏制住了扭头的本能,额头上青筋暴起。
李照清的身体也是一僵,她能感觉到那哭声中的精神侵蚀瞬间放大了数十倍,无数负面情绪和恐惧的画面试图涌入她的脑海。
她甚至能感觉到似乎有一缕冰冷的发丝擦过了她的后颈!
电光火石间,陆离猛地低吼,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廖白和李照清耳边响起。
“别动!稳住精神!也许是规则!我们不回头就没事,一旦回头,那东西可能就会变成真的了。”
他的吼声仿佛带着某种力量,将几乎被恐惧吞噬的廖白和李照清惊醒了一丝。
“这哭声太近了,近得不正常!它在逼我们违反规则!”
他强行压制住自己脖颈想要扭动的肌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地面和自行车棚的阴影。
阳光透过棚顶的破洞照射下来,形成明暗交错的光斑。
就在这一刻,陆离猛地注意到,在他们三人斜前方的地面上,自己和其他两人的影子……多了一个!
一个属于小女孩的矮小影子,正紧贴在他们影子的后面,那影子的头部位置,似乎正做出一个将嘴张大到极限的动作!
“看影子!”陆离立刻提醒。
廖白和李照清立刻看向地面,也瞬间发现了那多出来的、诡异无比的影子!
一瞬间,三人都明白了!
背后的东西是真实的,但它可能无法直接攻击,或者其攻击方式与回头这个动作紧密相关!
它在利用哭声和精神干扰,逼迫他们主动触发攻击条件!
“呜呜呜!”
背后的哭声变得更加凄厉、焦急,甚至带上了一丝怨毒的味道。
那冰冷的寒意几乎要冻僵他们的脊髓。
但既然找到了异常的具象化体现,并且推测出了规则的可能本质,三人内心的恐惧反而被压下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和警惕。
“慢慢向前走。”
陆离自己率先以一种绝不回头的姿态,向前迈出一步。
“不要快,不要表现出逃跑的意思。忽视它,当它不存在。”
廖白和李照清立刻照做,三人以一种缓慢而同步的步伐,僵硬地朝着自行车棚外的开阔地挪动。
每走一步,背后的哭声就更加尖锐一分,那冰冷的触感几乎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他们的后背。
地上的那个诡异小女孩影子也随之移动,始终紧紧贴着他们,那无声咆哮的姿态愈发扭曲。
精神上的压力巨大到难以想象,仿佛在刀尖上跳舞。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却如同跨越了整个生死边界。
终于,当他们彻底走出自行车棚的阴影范围,完全暴露在相对开阔的操场上时一声充满怨毒的尖啸猛地从身后爆发,随即又戛然而止。
瞬间,那如芒在背的冰冷凝视感消失了
那凄厉的哭声也消失了。
地面上那个多余的小女孩影子,也无声无息地不见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逼真的集体幻觉。
三人依旧没有回头,保持着向前走的姿势,又硬生生走出了十几米,才缓缓停下。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结……结束了?”
廖白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几乎虚脱。
李照清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刚才她几乎调动了全部精神力来抵抗那哭声的侵蚀和回头的诱惑。
“不知道,总之,不要回头。”
自行车棚依旧安静地立在那里,阴影深处空无一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在这时,远处教学楼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男性惨叫,划破了学园的寂静,随即又猛地中断。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凝重。
身后那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和区域频道里瞬间黑白的头像,如同冰冷的警钟,在陆离三人心中重重敲响。
“必须找到地图。”
陆离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盲目乱闯,下一个死在规则下的可能就是我们。”
“它们可能会有各种方式逼迫我们掉头!”
陆离的目光扫过荒凉的操场和远处那几栋沉默的教学楼。
“这种规模的学校,行政楼或者教师办公室很可能存放着整体布局图。先寻找标有行政教务处或者教师办公室字样的房间。”
“有了地图,我们才能规划相对安全的路线,避开已知的高危区域,也能更快思考关于这栋学校的任务所在。”
侥幸规避一次规则,并不意味着安全。
这片诅咒之地处处杀机。
三人再次行动起来,这一次更加谨慎。
他们避开刚才发出惨叫的教学楼方向,沿着操场的边缘,向着一栋只有三层的陈旧建筑移动。
它的门口挂着一个歪斜的牌子,锈迹斑斑,但依稀能辨认出“……务处”的字样。
“就是这里了。”陆离低声道。
教务处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昏暗,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纸张霉变的味道。
陆离没有贸然进入,而是仔细检查门框和地面。门把手上没有灰尘,显然最近有人开过。
地面脚印杂乱,但其中一行新鲜的沾着泥渍的脚印延伸进入室内。
“有人先进去了!?”
廖白小声开口举起了手枪朝着前面瞄准。
陆离示意两人警戒身后,自己则用刀尖缓缓顶开虚掩的门。
吱呀令人牙酸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门内是一条不长的走廊,两旁是挂着不同门牌的办公室。
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尽头一扇破碎的窗户透进些许惨白的光。
走廊里一片狼藉,散落着破碎的桌椅翻倒的文件柜,发黄的纸张撒了一地。
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有些像是干涸的血迹,有些则像是某种粘液涂抹出的无法理解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