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离开
看着在陈樱儿的带领下，放开心神享受逛街乐趣的圣采儿，李北斗欣慰的点点头。
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子的模样。
想这么多干什么？
大人又不是都死光了。
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青石板上拖出三道形状各异的影子。
采儿左手被李北斗牵着，右手紧握着新买的糖人，糖浆在暮色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陈樱儿则蹦蹦跳跳地走在另一侧，时不时弯腰去逗弄路边草丛里蹦出的萤火虫。
“老师我最近可能有点事，得回去一趟。”
李北斗的声音很轻，却让两个小姑娘同时停住了脚步。采儿猛地抬头，紫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中的糖人“咔嚓”一声被捏碎了一角。
陈樱儿直接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大哥哥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晚风拂过，带来远处炊烟的香气。
李北斗蹲下身，将两个女孩揽到身前。
采儿僵着身子没有动，但握着糖人的手指节已经发白。他轻轻掰开她紧握的小手，将被捏变形的糖人取出来，指尖泛起星光，糖人立刻恢复了原状。
“看，碎了的东西也能修好。”
他把糖人重新放回采儿手心，“就像等老师回来一样简单。”
陈樱儿扁着嘴，眼眶已经开始泛红：“可是...可是魔族马上就要...”
李北斗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星光在掌心流转：“有小星它们守着万兽关，还有你们祖父祖母他们在，怕什么？”
不远处的城墙上，巡逻的火把已经陆续亮起。
最后的夕阳将城墙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阴影中隐约能看到四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墙垛上追逐打闹。
采儿低着头，突然将一直藏在怀里的东西塞进李北斗手中——那是一只用草茎编成的蝴蝶，翅膀上还沾着糖霜。
“...早点回来。”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让李北斗的眼神柔软下来。
暮色渐浓，第一颗星辰已经挂上天幕。
李北斗站起身，星光在周身流转，却忽然被两只小手同时拽住了衣角。他低头看去，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拽着他，在星光映照下，四只眼睛里都盛着倔强的光亮。
“拉钩！”
陈樱儿率先伸出小拇指。
采儿犹豫了一下，也慢慢抬起手。
李北斗笑着弯下腰，三个人的手指在星光中勾在一起，远处城墙上的四小只似乎感应到什么，齐刷刷地转头望来。
夜风掠过原野，带着青草与炊烟的气息，将三个人的影子融入渐浓的暮色之中。
......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日月联邦的东海城在薄雾中缓缓苏醒。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混杂着魂导引擎运转时逸散的魂力气息。
远处，金属玻璃构建的天际线被朝阳染成金色，高耸的魂导信号塔闪烁着淡蓝色的微光，像是某种沉睡巨兽的呼吸。
街道渐渐喧闹起来，各式各样的魂导汽车穿梭不息，车灯在晨雾中拉出流光溢彩的轨迹。
有些是私人定制的豪华座驾，车身镶嵌着魂导核心，嗡鸣声如低沉的兽吼；有些则是公共运输的悬浮巴士，沿着固定的轨道静静滑行，载着早起的人们奔赴城市的各个角落。
“东海...我又回来了！”
当初圣灵教截杀，被诸多势力监控。
如今三年之期已到，龙王......
不对，搞错了。
李北斗朝着东海学院的方向走去，此刻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
但总归是要给郁朕报个平安才对。
办公室的百叶窗将晨光切割成细碎的金箔，散落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
郁朕正按着太阳穴，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份标红的天海联盟大比成绩单刺眼地摊开在案头。
仅仅只有青年组，也就是曾经的四年零班，如今的高级部一年零班团队五人赛夺冠，个人赛折戟第三，少年组全军覆没，最好的成绩也仅仅只是四强。
这样的成绩其实在三年一次的天海联盟大比中，在整个东海学院参加大比的历史上也能够排名前列。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初拥有李北斗的零班，和现在没有李北斗的零班，完完全全是两回事。
当初连续两届的少年组比赛中，个人赛几乎是稳定的冠军。
所有人当初都认为个人赛上的东海学院无敌，哪怕是史莱克学院的外院精英也无法有任何胜算。
但现在看来，无敌的从来就只是李北斗。
“进。”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空气凝固了五秒。
直到一滴汗珠从额头滑到鼻尖，郁朕才察觉出异样。
他猛地抬头，眼镜滑到鼻梁中段，镜片后浑浊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那个倚在门框上的身影正逆着晨光微笑，发梢还沾着海雾凝结的水珠。
“郁朕院长，我回来了。”
经过三年在圣魔大陆位面历练，此刻的李北斗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儿，整个人看上去和成年人无异。
李北斗站在门口，逆着晨光，脸上的笑意如一抹春风，拂去了郁朕心头堆积三年的阴霾。
他比三年前离开时更加挺拔，身高早已超过一米八，修长的身形像是被夜色反复淬炼过的利刃，轮廓分明而带着几分内敛的锋芒。
黑发如墨，略微有些凌乱，发梢微卷，似乎还残留着空间穿梭时带起的风息。
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沉稳，但那双眼睛——那双让无数人失神的眼睛，却比从前更加摄人心魄。
眼瞳不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泛着极淡的紫金色，宛如深邃的星河被一抹晨曦点燃，虹膜边缘流转着微不可察的星光，隐隐勾勒出某种古老的纹路。
那是妖眼魔树的血脉在成长后的自然显现，哪怕他刻意压制了那股魅惑异性的奇特气息，光是这双眼眸，便足以让任何与之对视的人心跳骤停一瞬。
他的鼻梁高挺，唇线微薄，嘴角自然上扬，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下颌线条利落，没有少年的稚气，却也不显得过分冷硬，而是刚刚好介于锋芒与温和之间的平衡。肤色并非那种苍白如贵公子般的白，而是带着几分历练后的蜜色，透着一股健康的活力，像是沐浴过无数场战斗的风雨，却依旧未曾褪去朝阳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