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对得起苏爽吗?

封衍你也一起去帮忙。”

听到蛰砂的安排,封衍立刻皱起眉,扔掉树枝,站起身,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不会做饭。你可以让其他兽夫或者阿跃帮忙。”

他指了指厨房方向,又指向苏爽的房门:

“我要等苏爽起来,让她帮我看看,这‘阿衍’的伪装还有哪里需要调整,头发怎么梳,衣服怎么穿才更像……”

蛰砂头也没抬,紫眸专注于图纸上的线条,语气平静无波:“伪装之事,细节我可以帮你处理,无需苏爽额外费心。至于做饭,”

他终于抬起眼,目光清冷地看向封衍:

“打理家务、照料幼崽,本就是兽夫应尽之责。一早翎风便带着星落去郊外练习战斗技巧,我在此赶制新的攻防巫具,以备不时之需。阿跃并非苏爽兽夫,也主动承担了清扫院落、整理物品的杂务。”

他的视线扫过厨房,那里苍墨已经系上了简陋的围裙,开始熟练地处理食材:

“而此前,洗衣、做饭这些事,大部分时候都是苍墨在做。而且,”蛰砂特意顿了顿,“苍墨以前在部落也从未做过这些,是我教他之后,他很快学会,并且做得越来越好。”

封衍被噎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回想起苏爽失忆那段时间,他假借弟弟身份赖在她身边,有限的几次试图展现“贤惠”下厨的结果——烤焦的肉、半生不熟的根茎,最后无一不是被苏爽无奈地推开,自己重新找调料加工才勉强能入口。

后来南下有绯焰的侍从负责伙食,再后来大部队汇合,他更是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甩手掌柜,一顿饭都没沾过手。

一丝心虚悄然爬上心头。他看了看苍墨已经走向厨房的背影,又瞥了一眼蛰砂那看不出情绪的脸,最终还是悻悻然地跟了上去,嘴里嘟囔着:“做就做……有什么难的。”

厨房里,苍墨已经利落地生火,处理食材。封衍看着那堆兽肉和野菜,挽起袖子,拿起一块肉就要往石板上放。

“等等,要先抹油……”苍墨话还没说完,封衍已经学着记忆中模糊的样子,将肉块直接按在了烧热的石板上。

刺啦一声,青烟冒起。

封衍手忙脚乱地想翻面,却发现肉块牢牢粘在了石板上,用力一铲,顿时焦黑一片,甚至带着点诡异的糊味。

“火太大了!油!要先放油!”苍墨看得眉头紧锁,忍不住上前指导。

封衍不服气,又拿起一块肉,这次记得倒了点兽油,然后……就开始死死盯着,不知道该什么时候翻面。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用石铲一戳,肉块内部还渗着血水,外面却已经有些发硬。

“还没熟透!”苍墨无奈。

第三次尝试,封衍决定吸取教训,多放油,小火慢煎。

结果注意力不集中,和苍墨争论了几句火候问题,再回头,那块可怜的兽肉已经变得通体漆黑,硬如焦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苦味。

墨看着那几块彻底报废的肉,又看看被弄得一团糟的灶台和溅得到处都是的油星,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夺过封衍手里的石铲,语气难得带上了明显的嫌弃:

“行了,你别在这里添乱了。出去等着吃就行。”

封衍看着自己“杰作”,也有些讪讪,嘴硬道:“……我只是还没掌握诀窍。”

被苍墨毫不客气地“请”出厨房,封衍摸了摸鼻子,再次把目标转向苏爽的房门。

刚走过去,却见蛰砂端着一个盛着用过的洗漱水的木盆从里面出来,显然刚刚苏爽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封衍眼睛一亮,正要开口,蛰砂却先一步将水盆递向他:“拿去倒掉。”

封衍:“……?”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蛰砂,“你让我去倒洗脚水?”

“不然呢?”蛰砂面色不变,“身为兽夫,为雌主处理这些,有何不可?”

封衍憋着一口气,没接那盆,反而质问道:

“喂,老狐狸,为什么不像在弃兽城那样,给这屋子也装上淋浴器和抽水马桶?洗漱还要端进端出,太麻烦了。”

蛰砂将水盆放在院角,慢条斯理地擦干手,反问:

“你难道不记得在弃兽城,为了铺设那些管道,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几乎改建了半座城的下水系统?此地是麋鹿部落,我们只是暂住,周围人多眼杂,大肆动土改造房屋和土地,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我们的异常吗?”

封衍被堵得哑口无言,但他今日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找茬,或者说,是想撕开某种看似平静的伪装。

他盯着蛰砂,忽然直言不讳,声音也冷了下来:

“蛰砂,你其实一直看我不顺眼,对吧?总是暗搓搓地阻止我和苏爽亲近。还有星落,他对苍墨、对翎风,甚至对那条傻鱼都叫阿父,唯独叫我叔叔!是不是你教的?”

封衍早就觉察到,翎风和澜歌前些日子求偶都与蛰砂的事先筹谋脱不了关系。

如今四个半兽夫,除了自己,都是蛰砂提前安排的。如果自己再任凭蛰砂拿捏,以后在苏爽那里,哪还有一点地位可言?

蛰砂紫眸微眯,声音依旧平稳,却冷了几分:

“你自己此前一直以苏爽‘弟弟’自居,星落一时改不了口,很奇怪吗?更何况,”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

“你可曾真正代入过‘阿父’的角色,耐心陪伴他,教导他,而非仅仅因为苏爽喜欢他,才对他稍假辞色?”

“你扪心自问,可曾如苍墨教他战斗技巧、如翎风带他翱翔天际、如我教导他辨识草药,甚至如澜歌陪他玩耍……真心为他花过时间?”

封衍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立刻反驳:

“我没教导他?那你呢?你是他亲阿舅,你最厉害的巫术,教过他分毫吗?你不也是藏私?现在反倒对我倒打一耙。”

他越说越激动,积压的怨气倾泻而出:

“你不过是仗着是苏爽第一个兽夫,又利用苏爽喜欢星落,处处以‘第一兽夫’自居,打压排挤我这样的异己,安排顺从你的人在苏爽身边。你所作所为,对得起苏爽对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