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废物大会,咸鱼封神

青石板擂台边的人声渐渐散了,王虎的冷笑却像根刺扎在空气里。

他踹飞的碎石子

"咔嗒

"撞在林闲脚边,溅起几点泥星子。

"废物就是废物,连挨揍都像头猪!

"王虎撸着袖子逼近,指节捏得咔咔响。

他外门弟子的玄色腰牌在晨风中晃荡,映着林闲破了洞的袖口——那是他今早特意用柴刀划的,为了显得更狼狈。

王猛拍着堂弟肩膀大笑,腰间铁剑碰得木栏杆叮当响:

"虎子别急,明儿再约一场。

我倒要看看这杂役能装到什么时候,真当咱们外门是慈善堂?

"他扫了眼远处长老李离去的背影,压低声音:

"听说李长老刚才查他经脉,愣是没找出伤。

指不定这废物偷练了什么邪功......

"

"邪功?

"王虎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溅在林闲沾灰的衣襟上,

"淬体三重的杂役能练出什么邪功?

我看就是皮厚!

"他踢了踢林闲脚边冷透的馒头,

"赶紧滚吧,别在这儿碍眼!

"

小月儿挤到林闲身侧,小手抖得厉害。

她粗布围裙上还沾着洗菜的水渍,却不管不顾地扶住林闲胳膊:

"林大哥,我扶你回柴房。

"少女的指尖碰到他后背那层黑纱时,林闲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子——那是系统奖励的

"金刚符

",此刻正泛着极淡的黑光,贴在他旧衣服里层。

"谢......谢月儿。

"林闲垂下头,喉结动了动。

他能闻到少女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像极了前世巷口阿婆卖的桂花糖。

十年了,这是第一个肯主动扶他的人。

他睫毛颤了颤,声音故意放得虚浮:

"我...我这腰好像断了,走不动...

"

"我背你!

"小月儿蹲下来,细瘦的脊背顶在他腿弯。

林闲顺势趴上去,能感觉到她肩胛骨硌得生疼——这丫头每日要挑二十担水,手背上全是冻裂的口子。

他望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心里软了软,却把下巴压得更低,装出疼得直抽气的模样。

围观人群早散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外门弟子蹲在角落啃炊饼,见他们过来便哄笑:

"哟,杂役小两口秀恩爱呢?

"小月儿耳尖瞬间通红,跑得更快了,林闲趴在她背上,望着青瓦屋檐下摇晃的铜铃,嘴角扯出极淡的弧度——这副

"被打怕了

"的模样,该够王虎他们得意一阵子了。

柴房的破门

"吱呀

"一声被撞开,小月儿小心地把林闲放在铺着稻草的床板上。

她蹲在地上翻找药罐,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

"我去后厨偷了阿香姐的续骨草,等会给你熬汤喝......

"声音越说越小,突然抽了抽鼻子,

"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

林闲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喉咙发紧。

他伸手摸向枕头底下——那里压着今早扫地时在藏经阁后墙捡到的半块玉简,系统说这是

"淬体境防身术

",正好配合金刚符用。

但此刻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憨傻的笑:

"月儿别难过,我皮实得很......

"

"轰!

"

突然有灵力波动撞在柴房墙上,小月儿吓得手一抖,药罐

"当啷

"掉在地上。

林闲抬头,正看见王虎的玄色身影掠过窗棂,远处传来他的叫嚣:

"明儿巳时擂台见!

再躲就是缩头乌龟!

"

小月儿咬着嘴唇去捡药罐,指甲都泛白了:

"他们...他们肯定又要找你麻烦......

"

"没事。

"林闲伸手把碎发从她脸上撩开,动作慢得像怕碰碎瓷娃娃,

"月儿帮我把馒头热一热吧,凉了硌嗓子。

"

等小月儿捧着热馒头离开后,柴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林闲翻身坐起,指尖在床板暗格里一按,一块巴掌大的水晶浮现在掌心——系统界面正泛着幽蓝的光,

"隐藏成就【忍辱负重·初显锋芒】达成

"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亮。

"轻身诀?

"他默念着奖励名称,袖中玉简突然发烫。

这是门顶级身法,修炼到大成能

"踏叶不沉,掠水无痕

"。

他摸着玉简上细密的纹路,喉结滚动——十年了,他每日在伙房劈柴时故意把斧头扔飞,在演武场练拳时故意踉跄,为的就是让所有人认定他是

"淬体三重的废物

"。

系统说过,伪装得越彻底,签到奖励越丰厚。

窗外传来梆子声,已是未时三刻。

林闲盘起腿,把玉简贴在眉心。

清凉的信息流涌进识海,他闭着眼睛感受经脉里游走的灵气——那是这十年签到攒下的仙帝境修为,此刻正顺着轻身诀的路线缓缓流转。

墙角的破扫帚突然

"咻

"地飞起,又轻轻落下,带起一小团灰尘。

"好。

"他睁开眼,眼底有星子在跳。

明日巳时,王虎的擂台......

"林闲!

"

柴房木门被拍得震天响,赵师兄的公鸭嗓透过门缝钻进来:

"外门执事查岗!

"

林闲赶紧躺回稻草堆,把轻身诀玉简塞进枕头底下。

"砰

"地被推开,赵师兄抱着账本跨进来,靴底碾碎了几片枯叶:

"昨日比试,你倒是有些运气。

"他眯着眼睛打量林闲发白的脸色,

"长老说你体内无伤?

"

"啊?

"林闲装傻,挠着后脑勺嘿嘿笑,

"可能...可能我皮厚?

"他故意把声音放得瓮声瓮气,

"赵师兄您也知道,我劈柴总砸脚,早就练出来了......

"

赵师兄盯着他看了半刻,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罐:

"小月儿送的?

"他指尖敲了敲陶罐,

"这续骨草可是内门弟子才能领的。

"

林闲心里一紧,面上却更憨了:

"月儿说...说阿香姐可怜我,偷偷给的......

"

"行吧。

"赵师兄把药罐塞回他手里,转身要走时又停住,

"明日擂台,你最好别去。

"他背对着林闲,声音低了些,

"王猛那家伙,练了套断筋掌。

"

"咣当

"一声关上后,林闲望着手里的药罐,发了会儿呆。

他摸出藏在袖中的轻身诀玉简,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赵师兄这声提醒,倒像是根线头,慢慢扯开了些什么。

夜色渐深时,林闲坐在柴房顶上。

他望着月亮从青云峰后爬上来,把月光揉碎在衣襟上。

轻身诀的口诀在识海里盘旋,他试着提气,脚尖刚点上青瓦,整个人便像片羽毛似的飘了起来。

"呼——

"

一道冷风掠过耳际,林闲转头,正看见只夜枭从对面屋檐飞过。

它金黄的眼睛在夜色里发亮,仿佛看清了他脚下没沾半点灰尘的鞋尖。

"喵——

"

柴房里传来小月儿养的橘猫叫声,林闲轻轻落回屋顶。

他望着自己掌心流转的灵气,突然笑了——明日巳时的擂台,该让某些人看看,这

"废物

"的拳头,到底有多沉。

而此刻的外门弟子房里,王虎正把酒坛重重砸在桌上:

"那废物要是敢不来,我就去柴房把他拖出来!

"王猛擦着铁剑,剑身映出他咧开的嘴角:

"放心,他要是不来,咱们就把他的破扫帚挂在演武场,让全宗看看杂役的怂样......

"

夜风卷着他们的笑声穿过走廊,吹得林闲床头的轻身诀玉简微微发烫。

月亮爬得更高了,照见窗纸上他的影子——那影子的肩背挺得笔直,像把终于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