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签到再获幻影诀,废物夜遁查敌踪!

林闲盯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喉间突然泛起一丝腥甜。

他垂眸看向掌心——方才炼化《幻影诀》时,刻意压制的灵气在经脉里撞出了血珠。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他正捧着药碗吹凉,那声

"隐藏成就触发

"惊得他差点打翻瓷碗,却又立刻耷拉下眼皮,让粥气模糊了眼底的亮芒。

"幻影诀,模拟低阶修士气息......

"他把功法口诀在舌尖滚了滚,像含着颗裹了蜜的药丸。

窗外传来小药童收药篓的声响,他慌忙把摊开的玉简塞进枕头底下,又扯了扯皱巴巴的粗布衫,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被病痛磨得没精神的杂役。

指尖触到袖中那两张隐形匿气符的边角,他的指节微微发紧——这是系统十年签到攒下的家底,今晚必须用在刀刃上。

月上中天时,林闲的呼吸突然变得绵长粗重。

他蜷在竹席上,胸口随着

"沉睡

"的节奏起伏,眼角却悄悄裂开条细缝。

医殿外的更夫敲过三更梆子后,他猛地翻身坐起,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又在风声消散前迅速压下。

"呼——

"他对着掌心哈了口气,符篆的灵光在指缝间一闪而逝。

隐形符的凉意顺着皮肤爬遍全身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幻影诀的口诀在识海里自动流转,他刻意收敛的气息突然泛起涟漪——像块投入石子的静水,荡开几圈最普通的淬体三重波动。

推开医殿后门的瞬间,夜露打湿了他的布鞋。

林闲猫着腰钻进影里,每走十步就从怀里摸出粒混着碎灵砂的泥丸,指尖轻轻一弹。

泥丸撞在树桩上裂开,细碎的灵气便散成几缕,在草丛里装成他

"路过

"的痕迹。

这是他跟系统学的

"障眼法

",专门骗那些爱用神识乱扫的修士。

穿过宗门后墙时,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那道刻着禁空符的围墙泛着幽蓝微光,他却像条影子般贴着墙根滑过——隐形符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好,连巡夜弟子挂在腰间的灵哨都没响。

密林中的虫鸣突然静了半拍。

林闲的脚步顿在树后,看见不远处的老山鬼正蹲在石头上啃野果。

那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腰间挂着串风干的蛇蜕,此刻正眯着眼睛抽鼻子:

"怪了......

"他晃了晃脑袋,把蛇蜕串子往腰间又塞了塞,

"许是山风带了灵气过来。

"

林闲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老山鬼的神识像团乱麻似的扫过来,却在碰到幻影诀模拟的气息时顿了顿——淬体三重的波动太普通,普通到像块扔进大海的石头,激不起半分浪花。

老山鬼呸了声,抓起最后颗野果扔进嘴里,摇摇晃晃往山坳里去了。

林闲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继续往山洞方向摸。

月光透过树缝漏下来,在他脚边织出张银网,他却走得比影子还轻。

越靠近山洞,他的心跳越慢——这是系统奖励的

"静息诀

"在起作用,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被压成了细沙落地。

山洞里传来低哑的说话声。

林闲贴着石壁滑到洞口,看见两个黑影正凑在石桌前。

其中个穿着青布短打,正是白日里在宗门外晃悠的邪影客;另个裹着黑袍,连面容都藏在阴影里,只露出半截泛着青灰的手腕。

"身份令牌改好了?

"黑袍人开口时,林闲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那声音像两块石头在喉咙里磨,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响。

"按您说的,用了蚀骨虫。

"邪影客摸出块泛着暗红的玉牌,

"大比那日,我混在内门弟子里,等他们抽签进秘境......

"

林闲的手指轻轻按在石壁上。

他的神识像根细针,顺着石缝钻进洞内,又悄悄缠在洞顶的钟乳石上。

系统教过他

"神识留影

"的法子,此刻他咬着舌尖,把每句话都往识海里刻——连邪影客摸玉牌时指甲缝里的泥,都被他记了个清楚。

"记住,秘境里的传送阵坐标......

"黑袍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林闲的额头渗出冷汗,他能感觉到神识被压得发疼,却仍死死撑着。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往洞深处去了,他才猛地收回神识,背贴着石壁滑坐在地。

"呼——

"他捂着胸口喘了两口气,又迅速压下声音。

袖中的隐形符已经烧得只剩半张,幻影诀的气息也开始不稳。

他摸出颗淬体丹塞进嘴里,丹药的苦味在舌尖炸开时,他的气息又平顺起来——这是专门用来伪装的凡品丹药,连药香都淡得像没有。

回医殿的路走得格外快。

林闲把剩下的泥丸全撒在东边的灌木丛里,又故意在院门口踩出几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他溜回竹席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刚躺下,他就扯着嗓子喊了声

"疼

",然后

"昏迷

"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那动作太像,连嘴角的口水都挂得恰到好处。

"醒了?

"赵师兄的声音像根刺扎进耳朵。

林闲慢悠悠睁开眼,看见对方抱着胳膊站在床前,嘴角挂着冷笑,

"昨晚医殿门口全是你的脚印,莫不是梦游去偷干粮了?

"

"我......

"林闲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眼神浑浊得像被搅浑的井水,

"我好像梦见灶台有馒头......

"他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声音越说越小,

"许是饿醒了......

"

赵师兄嗤笑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林闲望着他的背影,手指在袖中轻轻蜷起。

等陆师兄来送药时,他突然拽住对方的衣角:

"师兄,我昨晚做了个怪梦......

"他压低声音,把

"梦境

"里的山洞、黑袍人、蚀骨虫全倒了出来,末了还挠着头补充,

"许是药喝多了乱做梦......

"

陆师兄的眉头皱成了个结。

他盯着林闲浑浊的眼睛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把纸条收进怀里:

"我去禀告李长老。

"可等他转身时,林闲分明看见他嘴角扯了扯,那神情像在说

"疯杂役的胡话也值得上报?

"

午后的阳光晒得竹帘发烫。

林闲蹲在医殿后的老槐树下,装作打盹的模样,指尖却悄悄把符箓残片塞进树洞里。

他望着天空中飘过的云,听见李长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不过是杂役的梦话,当不得真......

"

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一片清明。

他摸出怀里的草纸,用最歪扭的字迹写了几行顺口溜——

"青牌染血洞深幽,蚀骨虫儿啃玉楼

"。

写完后,他又故意在纸上蹭了块油迹,把纸团成个球塞进裤兜。

"这场戏,才刚要开场呢。

"他望着远处飘起的炊烟,轻声说了句,嘴角慢慢扬起个笑。

那笑藏在皱纹里,像块埋在泥里的玉,要等风把泥吹开了,才看得见底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