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探禁地，暗藏杀机
晨雾还未散尽，杂役区的梆子声便
"咚
"地砸破了黎明。
林闲裹着破被子翻了个身，额头还沾着昨晚故意蹭上的草屑——他能听见隔壁小青端药碗的脚步声，却在对方推门时立刻发出一声含糊的呻吟。
"林大哥？
"小青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药碗搁在破木桌上发出轻响，
"王伯说今日轮到咱们去后山砍柴，你烧得这样厉害......
"
林闲眯着眼睛掀开眼皮，睫毛上挂着虚虚的汗：
"不妨事，杂役任务哪能推。
"他挣扎着坐起来，手刚撑到草席便
"哎呦
"一声歪倒——这动作他练了半月，既显得虚弱又不真伤着自己。
小青慌忙去扶，却被他躲开。
林闲踉跄着抓起墙角的钝斧头，铁刃上还凝着昨夜故意蹭的锈迹：
"走罢，莫要让王伯等急了。
"
山路上的露水打湿了麻鞋，林闲走得很慢。
他能感觉到系统界面在眼底若隐若现，倒计时的数字正从
"00:15:23
"缓缓跳动——每日寅时三刻签到刷新，此刻离奖励发放只剩一刻钟。
"小心！
"小青突然拽他胳膊。
林闲顺势往前一栽，
"噗通
"摔进路边泥坑，泥浆溅得半张脸都是。
他抹了把脸上的泥，抬头冲小青讪笑：
"我这人呐，天生就该摔。
"
小青抿着嘴憋笑，指尖戳了戳他肩头的泥点：
"你呀，比我家后院那只瘸腿老母鸡还笨。
"她没看见，林闲垂在身侧的手正悄悄掐了个诀——泥点里混着他今早特意抹的草木灰，等会儿太阳一晒就会泛白，正好衬得人更狼狈。
系统倒计时跳到
"00:00:01
"时，林闲正弯腰捡斧头。
"叮——今日签到完成。
"系统音在识海炸响，
"因宿主保持废物形象完整度98%，额外触发苟道加成，奖励：震音符x1（可释放音波震荡，眩晕三阶以下妖兽）。
"
林闲眼皮微跳，掌心不着痕迹地蜷起。
他直起腰时故意踉跄两步，斧头
"当啷
"砸在脚边——这声响动成功让前方的小青回头，正看见他手忙脚乱捡斧头的模样，又憋不住笑出声。
日头爬到头顶时，山林里突然腾起一阵腥风。
"吼——
"
震耳欲聋的咆哮惊得枝头山雀扑棱棱乱飞，林闲手里的斧头
"啪
"地掉在地上。
他抬头望去，只见百米外的密林中，一头足有两人高的黑熊正撞断碗口粗的松树冲来，皮毛泛着铁灰色，双眼红得像浸了血，连牙缝里都渗着黑紫色的魔气。
"魔化的铁背熊！
"小青尖叫着拽他衣袖，
"快......快跑啊！
"
林闲的腿肚子
"突突
"直颤——这不是装的。
他能清晰感觉到黑熊身上的气息，分明是化神境妖兽的威压，可根据宗门典籍记载，铁背熊最多只能到元婴境。
显然近日万魔窟外泄的魔气，让这畜生发生了异变。
"废物！
"一道冷喝从左侧传来。
执法弟子张烈提着青锋剑冲过来，剑鞘却还未拔开半寸，
"还不快滚！
挡在这儿送死吗？
"他眼角余光瞥见林闲发颤的双腿，嘴角勾起冷笑——这废物平时装得像模像样，关键时刻果然吓破胆。
林闲被推得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往林子里跑。
他能听见黑熊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近，甚至能闻到那股腐肉混着腥气的臭味。
就在他退到断崖边，脚下的碎石开始往下掉时，掌心的震音符突然发烫。
"就是现在！
"他在心里低喝。
黑熊的前掌带着腥风拍来，林闲猛地翻身滚地，同时将符咒按在掌心。
尖锐的音波如实质般炸响，黑熊的动作猛地一滞，红瞳里闪过迷茫。
林闲趁机抄起脚边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它眉心——那是妖兽命核所在的位置。
"咔嚓！
"
血花溅了林闲满脸，黑熊庞大的身躯
"轰
"地砸在崖边，爪子在岩石上划出五道深痕。
他瘫坐在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刚才那一下，他用了三分力。
若是全力，这熊的脑袋早该碎成齑粉。
"你......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小青不知何时凑过来，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石头......那石头刚好砸中命核？
"
林闲抹了把脸上的血，抬头时故意露出慌乱的笑：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它自己撞上来的？
"他能感觉到张烈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背上，于是又缩了缩脖子，
"我就是......就是瞎蒙的......
"
"狗屎运。
"张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捏着剑柄走到近前，剑尖挑起黑熊的耳朵检查，
"命核呢？
"
林闲装模作样在熊尸旁翻找，指尖却悄悄扣住袖中温热的命核——这颗泛着幽蓝光泽的珠子，才是真正的妖兽核心。
他弯腰时
"不小心
"碰落块碎石，捡起来塞进张烈手里：
"在、在这儿......
"
张烈捏着石子的手顿了顿，目光在林闲沾血的衣袍上扫过：
"算你走运。
"他甩袖转身，
"把尸体拖回宗门，命核送灵药峰。
"
灵药峰的管事是个白胡子老头，接过石子时眉峰微挑。
他屈指一弹，石子
"啪
"地碎成齑粉：
"今日的命核质地不对。
"他抬眼看向林闲，后者正缩在角落擦脸上的血，衣袍上的泥点被血浸透，活像只落汤鸡，
"难道那头熊......
"
"可能是小杂役不懂行。
"张烈冷笑，
"能捡回条命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识货？
"
老头又看了林闲一眼，终究没再说什么。
林闲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像针，却在对方移开时悄悄松了口气——他在命核上抹了层从系统奖励里得的敛息粉，就算是化神境修士，也得凑到跟前才能察觉异常。
深夜的杂役房飘着霉味，林闲反锁上门。
他摸出命核，幽蓝的光泽在掌心流转，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妖兽的嘶吼。
"吞。
"他低喝一声。
命核入口即化，冰凉的能量顺着喉咙直灌丹田。
那团盘踞在他丹田的金色光团突然膨胀，林闲浑身剧震，额角青筋暴起——这是突破的征兆。
他咬着牙运转《混沌不灭经》，将那股能量一丝丝拆解、融合。
"叮——隐藏成就【险境逃生】达成，奖励：避煞玉简x1。
"
林闲睁开眼时，眼底的金芒转瞬即逝。
他摸出避煞玉简，指尖划过上面的纹路——这东西正好能配合之前得的那枚，彻底掩盖他身上的仙帝气息。
窗外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林闲将玉简收进怀里。
他掀起草席，把《混沌不灭经》第三重的古籍压在底下，忽然想起明日要去医殿。
"昨日装的烧还没退。
"他对着月光扯出抹笑，手指轻轻按在额角——那里还留着今早故意用热毛巾敷出的红印，
"正好去医殿'养伤'，再演一场戏。
"
夜风掀起破窗的布帘，吹得桌上的震音符轻轻晃动。
林闲躺下时，听见远处医殿方向传来一声清咳——那是医殿首座每日寅时巡查的习惯。
他闭上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明早，该让医殿的人看看，这
"废柴杂役
"到底有多弱不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