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你们一定会后悔

张留元低声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越发凄厉。
  
  他一把握住剑,双目通红瞪着张留贞道:“你不适合做天师,张氏落在你的手上,你会败掉我张氏千年的传承,张留贞,你一定会是张氏的罪人!”
  
  他环视四周,沉声道:“你们选错了人,在他的心里,国家的利益,平民的利益,其他修士的利益都要高于张家!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言罢,他将剑横于颈前,狠狠一划,鲜血迸射,他落剑倒地,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张留贞,似笑非笑的呢喃:“我等着你们后悔……”
  
  张正昌祖孙一死,二房再没有反抗的心力。
  
  两位老祖宗虽然坐着,但并不插手张留贞的处置。
  
  他们只是看着,想等他做得过分时再出口阻止。
  
  但张留贞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处理得非常妥当。
  
  他没有追责跟随二房造反的那些弟子,而是把台子上相对而坐的两伙人都放了,让他们下去疗伤,并表示,主谋张正昌祖孙已死,他不会再问罪其他人。
  
  张留贞安抚住众人,这才看向脸色发白的潘筠:“你怎么了?”
  
  潘筠瞪了他一眼,晕眩的感觉刚刚好一点,她转身去找自家师兄师姐。
  
  张留贞摸了摸鼻子,反应过来,追上前去低声问道:“我吸了你的元力,你怎样了?”
  
  潘筠压低声音道:“闭嘴吧,让你老祖宗知道你自创的功法有这么大的缺陷,可能他们还同不同意你做家主。”
  
  张留贞就闭上嘴巴。
  
  潘筠跳上高台,去扶浑身是血的玄妙。
  
  玄妙靠在陶季身上,潘筠一来,就把重量分到她身上。
  
  潘筠见她一身血,不免忧虑:“师姐,你哪里受伤了?”
  
  张离:“不是我的血。”
  
  潘筠就松了一口气,扶着她下高台。
  
  高台下也或坐或站着不少身上带血的人,他们或敬服,或怨恨地瞪着玄妙。
  
  玄妙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经过,只有经过一对中年夫妻前时停住脚步。
  
  潘筠好奇的抬头看去,就觉得他们有些面善。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张家了。”
  
  一旁的中年女子不由拽住他的袖子,男子冲她摇了摇头,回牵她的手,拉上她就走。
  
  中年女子走出老远还频频回头,却没有挣脱丈夫的手。
  
  潘筠眨眨眼,不由道:“这位夫人和师姐有几分相像。”
  
  陶季:“那是玄妙的父母。”
  
  他担忧地看向玄妙,低声问道:“不去解释一番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玄妙道:“我做的事,世所共知,我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是观念不同。”
  
  陶季:“张正昌要杀你时,张六叔拦住了他。”
  
  “我要杀张正昌时,他不也拦了我吗?”
  
  陶季无话可说。
  
  潘筠在一旁抓耳挠腮,忍不住问道:“四师姐以后真的不回张家了?”
  
  玄妙瞥了她一眼道:“我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为何不回?”
  
  她当然要回来!
  
  她不仅要回来,还要光明正大地回来!

 

潘筠松了一口气,她也有好多事要和张师兄商量呢,师姐留下,谈事更好谈了。
  
  潘筠殷勤的扶着玄妙去休息,但走到院子正中她才有些茫然:“我们去哪儿休息?四师姐,你的房间在哪儿?”
  
  玄妙瞥了她一眼道:“你忘性真大,我刚刚被赶出家门,你现在让我回去?”
  
  “可是……”
  
  “我说要回张家,不是要回我家,回我的房间。”
  
  好吧,明白了。
  
  潘筠就扶着她往府外走:“那我们回学宫吧,在我的房里休息。”
  
  等上了山,潘筠才发现学宫里有很多气息,她微愣。
  
  玄妙就面无表情道:“你和妙真三个缺了近半年的课。”
  
  “胡说!”潘筠辩解道:“我们八月才外出历练,一般不是十月就放假了吗?我们就缺了两个月。”
  
  玄妙:“因天象异变,先帝遇难,张真人仙逝,各地妖魔异动,学宫所有弟子和天师府弟子一起留守,或被派往各地镇压邪祟,完善阵法,或是在龙虎山帮助天师府镇压,大家除夕都没回家。”
  
  潘筠底气瞬间不足,小声道:“没人告诉我们呀~~”
  
  玄妙瞥了她一眼道:“你都是国师了,住在皇宫之中,谁敢打搅你?”
  
  潘筠摸了摸鼻子,殷勤的把她扶到凤栖院。
  
  一进院门,她就发觉不太对,不由看向梧桐树。
  
  玄妙径直往妙真的房间走去。
  
  手臂脱手,潘筠连忙上前搀扶,只是目光不断的瞟向梧桐树。
  
  玄妙面无表情地道:“不必看了,我重新布阵,这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被派了出去,没人发现异常。”
  
  潘筠松了一口气。
  
  玄妙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调息。
  
  陶季一边往外掏药瓶,一边训潘筠:“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把小红埋在学宫里,你知不知道,当时天象异变,各地气息驳杂,她被思过崖里的大物影响,差点异变。”
  
  潘筠眨眨眼:“思过崖里的啥大物?”
  
  陶季听而不答,继续道:“要不是我们从大同回来的那天晚上就躲在这院子里,你再见她,要么你死,要么她活。”
  
  潘筠:“……这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我死?”
  
  陶季有些恼羞成怒的把木桶塞她怀里:“去打泉水。”
  
  潘筠抱住木桶,泉眼在山上呢,离凤栖院有点远:“要泉水作甚?”
  
  “给你师姐净身。”
  
  潘筠瞪大双眼:“井水不能用吗?还有河水,我们龙虎山的水干净着呢!”
  
  “都不要,泉水最好,赶紧去,我来配药熬药。”
  
  潘筠觉得三师兄太娇惯四师姐了,井水和泉水能有多大区别?
  
  人家上山打泉水,不是为泡茶,就是为泡酒,结果他是为了给四师姐泡澡。
  
  虽然很不甘愿,但潘筠还是嘀嘀咕咕的上山去。
  
  当然,难得上山一趟,她是不会只打两个木桶的泉水的。
  
  她把空间里一直准备着的大木桶取出来,用木桶往里灌满水,然后收到空间里,随手再打满两个木桶,就当锻炼似的往山下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