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九章 废了裴冽那双腿

‘灵禽御使录’。</p>

顾朝颜接住，“这是……”</p>

“训禽训兽。”</p>

墨重再次打量顾朝颜，“这些绝学本该年幼始学，纵年纪大一些，有根底的人学起来也会容易，你非但毫无根基，年纪也不算小，学起来必然有吃力的地方，好在……”</p>

顾朝颜抬头，好似狗子讨夸奖似的看过去。</p>

她就说，她还是有优点的！</p>

快说！</p>

“好在为师对你没报希望，你随意罢。”</p>

顾朝颜默默低下头，“徒弟会努力。”</p>

“努力不是用嘴说的。”墨重看着顾朝颜，真心实意，“如果有选择，为师真想换一个人。”</p>

顾朝颜自诩脸皮很厚，这会儿还是脸红了。</p>

“罢了，为师不图你能保护裴冽，能自保已经算是保护他了。”</p>

顾朝颜，“……”还说？</p>

她也是有点自尊心的！</p>

“明日春猎，裴冽也会去？”</p>

顾朝颜当即抬头，“师傅是不是知道什么？”</p>

墨重，“为师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p>

“徒弟猜测夜鹰会因为江陵一役报复大齐，春猎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机会，只是到现在为止裴大人也没查出他们会在哪个环节下手，猜测会以猛兽伤人。萝拉暁税 无错内容”</p>

墨重自然知道猎场发生的事，他担心的并非夜鹰，而是齐帝。</p>

“或许罢。”</p>

顾朝颜，“……师傅可有建议？”</p>

“切莫离开人群。”</p>

除此之外，墨重也没有更好的建议，毕竟谁也不是神算，对未发生的事除了未雨绸缪，并没有更好的办法。</p>

墨重走了，临走时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本阵法录抛给她。</p>

看着桌面上五本书卷，顾朝颜恍恍惚惚，脑子里不断回响那几句‘根基全无’，‘年纪不小’，‘必然吃力’。</p>

都是真话！</p>

她也没想到自己在早就不用读书的年纪，还要承受这些。</p>

可这些，她求之不得……</p>

夜已深。</p>

御书房的烛火还亮着。</p>

俞佑庭伺候在龙案旁边，将齐帝喝过的醒神汤搁回食盒，欲退时被齐帝唤住。</p>

“猎场有野兽出没？”</p>

听到问话，俞佑庭弓身回道，“皇上放心，萧将军已经派人日夜搜捕，定然不会耽搁明日春猎。”</p>

齐帝拿起桌边奏折，翻看两眼，“裴铮这两日可有动静？”</p>

齐帝停下手里动作，“有怨言？”</p>

“老奴没听五皇子说什么过激的话……”</p>

齐帝沉凝数息，“凤鸾宫可有动静？”</p>

“姜皇贵妃与往常无异，这醒神汤就是凤鸾殿的宫女檀欢送来的。”</p>

闻言，齐帝侧目。</p>

俞佑庭当即跪地，“皇上明鉴，平日里一直都是姜皇贵妃负责皇上饮食，老奴端过来时试过毒……”</p>

齐帝缓神，“起来罢，她还不敢在朕的吃食里动手脚。”</p>

“谢皇上。”</p>

“姜梓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朕提拔裴铮的用意，一来慰藉姜氏满门忠烈，二来也不想太子过于膨胀，总该有些牵制，若非裴冽那个逆子突然站出来，朕也不会过早让裴铮认清事实，他若气便叫他气几日，没做出格的事就好。”</p>

“明日春猎，五皇子也会参加。”俞佑庭提醒道。</p>

齐帝笑了笑，“你怕历史重演，裴铮会像裴之衍那样，在春猎时对太子下手？”</p>

俞佑庭俯身，“老奴不敢。”</p>

“裴之衍敢对朕下手，那是因为他背后站着朝中半数武将，裴铮背后只有姜禹，他母妃又在宫中，他不敢。”</p>

“老奴多虑。”</p>

“说说裴冽。”</p>

俞佑庭狐疑抬头，“皇上是指？”</p>

“谁在背后帮他？”</p>

直到现在，齐帝也不相信裴冽能请得动定阳王跟九千手，可偏偏这两个公然抗旨的老东西就是出现了。</p>

“老奴愚钝。”</p>

“你不是愚钝，你是不敢说。”</p>

“老奴……”</p>

齐帝龙目如潭，“恕你无罪。”</p>

“老奴觉得，整个大齐或只有一人能请得动定阳王。”俞佑庭脑子里瞬间浮出墨重身影，余光不自觉瞄向对面那幅千峰图，“血鸦主。”</p>

“与朕想到一起了。”</p>

齐帝撂下手里奏折，“除了血鸦主，谁也做不到让久不入皇城的裴凌天出现在刑部公堂，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血鸦主为何要帮裴冽？”</p>

这也是俞佑庭心中疑惑。</p>

纵使墨重解释过，但在他听来，极似敷衍。</p>

“许是因为……地宫图？”</p>

齐帝冷笑，“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虽然地宫图被人抢走，可朕一直不明白为何只有裴冽能找到地宫图，他与地宫图，与血鸦，还有血鸦主到底是什么关系？”</p>

见齐帝龙目变得幽暗如冰，俞佑庭不再接茬儿。</p>

这个时候，他很难猜齐帝接下来想要说的话。</p>

“藏了那么久的血鸦主，为让裴冽赢下德妃案不惜现身……”</p>

齐帝拉长尾音，“倘若裴冽置于生死之境，你猜那个血鸦主会不会出面救他？”</p>

俞佑庭，“皇上是想？”</p>

“春猎，朕要试试裴冽的功夫，和运气。”</p>

俞佑庭猛然抬头，脸色骤白，“皇上是想以裴冽为饵，钓出血鸦主？”</p>

“不然朕为何要让裴冽参加春猎？”</p>

俞佑庭噎喉，声音微颤，“皇上想要做到……何种程度？”</p>

“血鸦主出，务必抓住此人。”</p>

齐帝对于那位传说中的人物无比好奇，甚至渴望。</p>

“若不出，废了裴冽那双腿。”</p>

俞佑庭猛然一震，虎毒不食子。</p>

他一直以为皇上对郁妃心存爱意，纵然这些年不曾对裴冽优待，可心中还是认同这个儿子，如今看，他把帝王之心想的过于温情。</p>

“老奴这就联络墨隐门死士……”</p>

“此事无须你张罗。”</p>

齐帝看了眼俞佑庭，“你知道即可。”</p>

俞佑庭心神再抖，这是在试探他？</p>

“皇上明鉴，老奴若然说出半个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齐帝没有开口，视线回落，重新端起龙案上的奏折。</p>

俞佑庭见状，缓慢起身，“老奴告退。”</p>

离开御书房前，他下意识的又瞄了眼对面那张千峰图，忽听背后传来声音。</p>

“你站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