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无头男尸四十

“带证人！”苏无忧道。

李捕头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院子里的其他人全都看向走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是柯家的二叔。就连柯福和兰姨娘脸上露出了讶然之色，唯有柯夫人面不改色，对此视若无睹。

徐管事看到来的人是柯家二叔，眼神里有了一丝慌乱。

柯家二叔被带进来瞅了一眼院子中的人，然后跪下来拜见县令大人，等县令大人让他起身后恭敬地站在一旁。

苏无忧问：“柯二叔，你认识徐管事吗？”

柯二叔道：“老朽认识徐管事。”

苏无忧问：“柯福中毒的事，柯二叔知道这回事吗？”

柯二叔点头：“柯福中毒的事，老朽知道，还是老朽将此事告诉了侄媳妇。老朽当时偶然得知那件事，骇人听闻。虎毒尚不食子，也不知道自己那个侄子怎么会干出那种事来。”

柯二叔记得那天他是为了大哥大嫂的事来找柯家铺子柯老爷的，让他回去跟大哥大嫂认个错，然后听到了柯老爷跟徐管事说得话。柯老爷竟然将浸了毒的砚台让徐管事送给了柯福，且让他做得隐蔽些，不要露出了马脚。

听到这儿，柯二叔怎么走出的柯家铺子都不知道。因为他去得时铺子里生意正好，也没有注意到他来过。柯二叔犹豫再三还是将此事告诉了柯夫人。再后来柯家出了很多事，柯禄死了，柯家大少奶奶死了，他大哥大嫂也没有熬过来。柯福毒发了。

柯家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从欣欣向荣走向了破败。柯二叔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柯老爷的缘由，所以也不再登柯家的门。

柯二叔道：“人都死了，老朽不该说死人的不是，可是老朽不得不说造成现在一切的缘由是自己那个侄子。要不是当年他为了攀附权势，执意要娶柯夫人，辜负了曹氏，也不会有如今的事了。当年的事，人们都以为是大哥大嫂的攀慕虚荣，实则不然，大哥大嫂为了自己的儿子承担了大多的骂名。迎娶县令之女，抛弃糟糠之妻的他却被不知真相的人可怜。唉！”

徐管事听了急道：“你胡说，明明是——”

柯二叔道：“明明是什么？你轻信他人，没有弄清事实，就做出那等助纣为虐的事。老朽为什么要编瞎话骗你。你只相信你以为的，哪怕老朽说了自己知道的，你也不肯相信。你不会以为侄媳妇不知道曹氏有恩于你。要不是看在曹氏的份上，当年你帮着他下毒的事会这样饶了你！还有要是侄媳妇真像你想得那般歹毒就不会将曹氏生的柯禄好好养大成人！”

徐管事听到这儿瘫软在地上，比起之前更加狼狈起来。他突然愤怒道：“柯老爷，柯老爷他骗了我。他骗了我！呜呜呜呜····”徐管事先是叫喊，然后懊悔地哭起来。

“徐管事，够了！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讲出来了吗？”苏无忧等他哭了一会儿，继续问。

徐管事如实讲述着他知道的事。当年曹氏的死让徐管事的愧疚日益加深。他那时以为这一切的错都是柯夫人害得。柯老爷利用了他恨柯夫人的事，让他将浸了毒的砚台送给了柯福。徐管事当时也是吓了一跳，不敢做这样的事。

柯老爷说那毒不会要人的性命，得多会让人的身体变得不好起来，但是只要服用了解药，就会没有事的。徐管事相信了柯老爷说得，可是他心中没有底。直到后来曹氏的儿子柯禄出了事，他才恍然察觉到柯老爷的可怕，但是那时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也想明白了柯老爷之所以给自己的儿子下毒，是因为当时柯老爷和柯夫人正在争夺柯家铺子掌控权。柯老爷为了逼柯夫人便狠心从柯福下手。柯老爷最终得到了柯家铺子。徐管事后来才得知柯老爷和刘氏合伙儿害得不光是柯福少爷，还害了柯禄少爷。

刘氏失踪的事，他确实不清楚，因为他跟着柯老爷一起出门了。

徐管事讲清了柯老爷给柯福少爷下毒的事，也承认自己是帮凶。

苏无忧道：“徐管事，本官还有一事想要问你，你认识徐文彬吗？”

徐管事点头：“小的认识徐文彬，他是柯老爷的朋友，也有生意上的往来。”

“那你知道柯老爷和徐文彬之间发生的事吗？”

徐管事道：“那时小的只是一个小伙计，不清楚他们之间生意的事。但是小的记得有一次徐文彬来铺子大闹说是柯老爷故意欺骗了他，为的就是想要宋氏留下来的传家之宝。他是死都不会将那件东西交给柯老爷的，让他死了心。”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九年前春，那时候徐文彬刚刚从牢房里出来，穿得破破烂烂，疯疯癫癫的。”徐管事回忆着很久之前的事，“当时，柯老爷的表情很是可怕。再后来，徐文彬死了。”

“将他们带下去吧！”苏无忧见问不出什么来了，就让捕快将人带下去。

苏无忧问柯夫人：“柯夫人，你的亲生儿子柯福、吴宣儿、柯禄，他们三个都惨遭刘氏和柯老爷的毒手，难道你不恨他们吗？”

柯夫人道：“大人，民妇恨的人多了，就一定要杀了他们吗？您所找到人证都只是证明了民妇与刘氏有仇，老爷色迷心窍，做下了诸多的错事。可民妇就非得杀人吗？”

苏无忧道：“柯夫人，你说得对，这些都不能证明你是杀了刘氏的凶手！那本官想问问柯夫人，你认识徐文彬吗？”

柯夫人摇头：“民妇听老爷提起过他，但是与徐文彬不熟！”

“那宋氏呢？”苏无忧继而问道。

柯夫人袖子里的手一顿，神情有片刻的怔愣，犹豫了一会儿：“民妇与宋氏是相识的。宋氏的爹宋玉匠是县城里有名的玉匠师傅，能工巧匠。他们也经常来王家送些玉石饰品，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她想否认与宋氏相识，但县令大人既然这样问，在否认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如老老实实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