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无头男尸四十一
“柯夫人，你与宋氏仅仅是相识的话，那么徐文彬状告柯老爷，被王县令关进大牢。柯夫人，你不仅帮着宋氏让她去大牢看徐文彬，甚至还帮她丈夫跟王县令说情。你们夫妻二人是故意为之，还是各自行事。本官不予多做评价。本官查到得是你带走了宋氏与徐文彬的独女，还有另外两个孩子。”
苏无忧说完后，视线移向搂着姝儿的兰姨娘，又瞥了一眼柯夫人，继续说下去：“兰姨娘，你本名焦兰儿，还有一个哥哥焦石头。”
兰姨娘听到县令大人唤出了她已经十几年没有听到别人叫她的真正的名字了。时间太久远了，她有些怔愣，随后松开抱着姝儿的手，自己跪下来来了。
兰姨娘低垂着头：“民妇正是焦兰儿。民妇也是杀害刘氏的——！”
苏无忧冷声制止焦兰儿：“焦兰儿，你到现在还在扰乱办案，莫不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本官早就对你严惩不待！你有没有想过，你说出的话会带来什么后果！你看看身旁的女儿，想想现在厢房里躺着的石儿。你真要继续承认杀人罪行！”
“娘！”小小的姝儿害怕地站在了兰姨娘身旁。兰姨娘看着乖巧的女儿，后面的话如鲠在喉。
“焦兰儿，本官问你的话，望如实回答。至于刘氏的死，等会儿自然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柯家丫鬟石儿在变成现在这般之前，曾化名为红儿与你的哥哥化名为东子来刘宅这里当丫鬟与小厮。刘氏下毒害了柯禄和吴宣儿的事儿，想来当时他们不知道，是后来知道的。本官说得对不对！”
兰姨娘点头：“大人，您说得全对。”她瞥了一眼柯夫人，“夫人在宋夫人死后，收留了我们三个。她待我们很好，让人叫我们读书识字习武。我们也很感恩与她。于是后来，民妇留在了柯家伺候大少爷，石儿和哥哥进了刘宅盯着刘氏和柯老爷，以防他们对夫人和少爷们起了歹心。”
但是，刘氏此人确实不同一般女子。她跟了柯老爷五年一直安分守己，直到四年前，她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她也寻到了能帮着她做事的吴婆子。比起石儿和自己的哥哥来，刘氏更信任吴婆子，原因很简单吴婆子贪婪，还有一个吃喝嫖赌的儿子。吴婆子这样的人为了银子什么事都敢做。
刘氏带着吴婆子故意接近了不谙世事的吴宣儿，骗得她的信任，给她下了药，然后故意激怒柯禄，指使吴婆子的儿子引开柯禄的下人，促成了柯禄与吴宣儿的事，从而报复柯夫人，逼柯夫人就范。但是柯夫人不仅不怕她的威胁，甚至不屑一顾。柯老爷知道此事痛斥刘氏做事愚蠢。
刘氏被激怒，于是派吴婆子的儿子给柯禄的马儿下了药导致柯禄坠马身亡。从那时候起，一切都在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石儿听到这个消息时，想要去通风报信，被刘氏发现了。
石儿会武自然不惧刘氏与吴婆子，但是她没有料到刘氏让自己的儿子寿儿给石儿下了药。石儿一直伺候着三少爷寿儿，因为是个孩子，没有防备。刘氏把石儿关进了密室里，日日折磨她，逼问她关于柯夫人的事。
柯家那时太乱了，兰姨娘处理完吴宣儿的丧事后，来与约定好的地方等石儿，一连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人，心知石儿可能出事了，于是找到了哥哥焦石头询问出了什么事。焦石头告诉她石儿出事了，但是他会把她救出来的。
大概半个月后，刘氏与三少爷失踪了。柯老爷质问柯夫人是不是她让人带走了刘氏。兰姨娘听到后心里愈发忐忑不安。又过了两天，焦石头带着伤痕累累的石儿找到了她。她请柯福少爷帮忙将石儿安置在了柯家后院，且请姚郎中来给石儿看病。
姚郎中说石儿伤得太重了，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命。兰姨娘日夜照顾着石儿。石儿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可能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折磨，忘了之前的事，糊糊涂涂的。不过对于兰姨娘和他哥哥来说，石儿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了。
从刘氏失踪后，柯老爷也与柯夫人彻底闹僵了，所以从来不会去后院，甚至常常不回柯家，所以从来没有遇到过石儿。
兰姨娘问过他哥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哥哥闭口不谈，只是告诉她照顾好石儿。
兰姨娘讲完了。苏无忧让她起来。
苏无忧道：“柯夫人，你对此有什么要说的吗？兰姨娘讲得事，你清楚吗？”
柯夫人道：“民妇是早就知道老爷养了外室，甚至生了一个儿子，不得不防于是派石儿和焦石头两个人去刘宅盯着刘氏，以防生出事端，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刘氏设计赶走了焦石头，然后囚禁了石儿。至于其他的事，民妇不知道了。大人要是想知道的话，恐怕得找焦石头，去问问他当年发生的事了！”
苏无忧知道柯夫人笃定了她找不到焦石头，所以死无对证。
“柯夫人说得有理。本官看来只有找到焦石头才能知道刘氏是怎么死的，还有吴婆子母子是不是他放火烧死的。杀死柯老爷和偷儿张的是焦六儿，也就是焦石头。”苏无忧道。
“那就将焦石头带进来吧！”
县令大人的话一说完，柯家三个人的表情都变了。兰姨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哥哥还活着。至于另外两个人的表情就很耐人寻味了。
直到捕快们扶着焦六儿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柯夫人看到焦六儿还活着，觉得有些事还是躲不过，终究还是来了，也许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反倒是很是平静。
柯福看到还活着的焦六儿，不由得攥紧了拳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瞥了眼兰姨娘又看看焦六儿，攥紧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刚刚其实很想动手杀了焦六儿，可是看到焦兰儿后又放弃了，他欠她太多了，多到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