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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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缓缓捻动手中佛珠,目光掠过殿中垂首的群臣,最终落在天幕那行“总耐不住寂寞”上。
“朕在感业寺青灯古佛时......”
“便看透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武则天指尖一顿,佛珠相击轻响。
“当年在感业寺,连一盏油灯都要自己去添。”
“如今这满朝文武,不过是另一座感业寺罢了。”
她目光扫过丹陛下的文武百官,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上官婉儿躬身欲递奏折,女帝却抬手制止。
“退下吧......朕想独自走走。”
大唐,天宝年间。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何需向人诉苦?明月清风皆是我友!”
“说得好!我李白走遍天下,最烦那些遇事就哭哭啼啼找安慰的懦夫!真正的剑客,连伤口都要自己舔净!”
李白迎风而立,掷杯长笑。
“太白兄且慢。”
“独处固然可贵,但若见百姓疾苦仍闭门独善,岂非失了仁心?我写诗记事,正是要让世人知晓民间苦难。”
杜甫按住他的酒杯,皱眉说道。
“子美啊,你总是太过沉重!独对天地才能看清本心,混在人群里只会迷失自己!”
李白拿起桌上的酒壶,仰头便饮。*精·武\暁~税′罔· ¢更_歆¢醉¢全!
“那你这几日为何每次醉了,都要拉着我倾诉?”
杜甫摇头轻笑。
“因为你是杜甫!”
“走,陪我喝到天亮,但别说我是在诉苦!”
李白揽住杜甫肩膀,朗声大笑道。
刘宋。
“五柳先生宁可对菊独酌,也不去官场凑那热闹。独处时方知真趣,何须在人群中寻寄托?”
陶渊明正提着水瓢给菊圃浇水,听见天幕说的话后,不由轻笑。
“渊明又在这里嘴硬!”
“上月是谁拄着藜杖到我院中,说要‘漉我新熟酒,只鸡招近局’?”
王弘提着新酿的酒壶站在竹篱外,闻言朗声笑道。
“那是我请你来品这新酿,可不是向你诉苦!”
“醉了你自卧东篱菊丛,醒了我自荷锄理荒秽——”
陶渊明放下水瓢,抚掌大笑。
“心中自在,何须向人寻慰藉?”
“倒是你这酒香,今日可要留下与菊共醉。”
陶渊明指了指王弘手中的酒壶,朗声说道。
战国。
汨罗江畔。
“妙哉!天幕此言,正是道破了世人皆醉的本质!他们畏惧独处,而我屈子——”
屈原整理着被江风吹乱的衣冠,仰天大笑。¢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三闾大夫啊,天幕明明在说世人都耐不住寂寞,您这般特立独行,不正是印证了此言?”
渔父摇桨近岸,指着天幕摇头。
“非也!天幕说的是‘软弱者’耐不住寂寞。而我独行,是宁可葬身鱼腹,也不愿与浊世同流。”
屈原振袖指向滔滔江水。
“可天幕也说了‘有了痛苦就忙于分担’,您将满腔忧思都写进《离骚》,不也是在向天地倾诉。”
渔父长叹一声。
“这江水听得懂我的孤独,而世人只当我在发疯......
“天幕说得对——敢独对失败者,方为真强者!”
屈原俯身掬起一捧江水,随后用力抛向天空,朗声说道。
大秦。
嬴政负手立于殿前,望着天幕沉默良久。
“天幕此言......倒是让朕想起当年在邯郸为质时的日子。”
嬴政面露追忆之色,喃喃自语道。
“父皇......父皇如今己富有西海,何必再忆往昔艰辛。”
扶苏上前一步,轻声劝慰道。
“陛下,天幕虽道尽独行之艰难,然陛下扫灭六国,书同文,车同轨,皆是独排众议之壮举。”
李斯躬身上前,语气敬佩。
“尔等可知......朕为何要将刘季留在身边?”
嬴政转身看着李斯和扶苏二人,目光深沉。
“......正是因为天幕说过,他能做到朕未能做到的事。”
嬴政不等他们回答,自顾自说道。
“所以父皇是在......学习?”
扶苏若有所思,不确定地说道。
“大秦要传之万世,朕这个始皇帝,总不能连这点胸襟都没有吧?”
嬴政微微颔首,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
大汉。
刘彻负手立于殿前,望着天幕上的文字,目光锐利如昔,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深沉。
“天幕此言,倒是让朕想起去年朝议北伐时,那些个劝朕与匈奴和亲的老臣。”
“一个个躲在人堆里人云亦云,可不就是天幕说的‘迷恋集体’?”
刘彻嘴角微扬,带着几分讥诮。
“陛下明鉴。”
“为将者,也当有独断之能。臣在漠北时,也曾面临是进是退的抉择,最终靠的还是自己的判断。”
卫青沉稳应道。
年轻的霍去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舅父说得是!”
“末将以为,真正的强者,就该像陛下这般,敢于独排众议,也要像天幕所言,能独自面对成败。”
“那些遇事就找人诉苦的,不过是懦夫!”
霍去病拱手抱拳,朗声说道。
“但天幕也提醒了朕......”
“独断不是刚愎,开拓更要善守!”
“天子独断,是为天下负责;将领独行,是为战局担当。这份孤独,是你我必须要承受的。”
刘彻语气渐沉,面色肃然。
卫青与霍去病相视一眼,俱是肃然。
大明,洪武年间。
“标儿,你仔细看这天幕。”
“皇帝要是害怕独处,整日里只想着找后妃谈心、与大臣诉苦,这江山迟早要完!”
朱元璋指着天幕,语气凝重。
“儿臣谨记。”
“只是......若遇军国大事,与群臣商议也不算软弱吧?”
朱标恭敬垂首,语气谨慎。
“商议归商议,但最后拿主意的必须是你一个人!”
“咱当年在凤阳要是在意别人眼光,听见几句闲话就退缩,早就饿死在逃荒路上了!”
朱元璋摇头,沉声说道。
“父皇的意思是......独处时的决断力,才是为君之本?”
朱标若有所思道。
“正是!你看那些亡国之君,哪个不是被身边人牵着鼻子走?呃......杨广例外!”
“记住,龙椅永远是冷的,坐得稳的人,都得先学会和自个儿相处!”
朱元璋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椅子,微微颔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