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忠诚与背叛爱吃火锅烤肉的小蘑菇

第24章 要出事了

回去的路上,夜色渐浓,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影斑驳地映在车窗上。!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康传宗因为席间喝了不少酒,此刻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车厢里一时只有引擎轻微的运转声,安静得有些微妙。

苏妙握着方向盘,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瞟向身旁的康传宗。

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眉头微蹙,像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单纯地在休息。可苏妙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七上八下的。

她几次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忘不了康传宗说出自己出轨时的难堪,那画面像烙印一样刻在脑子里。

自己出轨的事现在双方父母都知道了,如今把柄全在他手里,他想怎么样,自己似乎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更何况,她太清楚父母的态度,他们绝不会允许她和康传宗离婚,这个家,她想逃也逃不掉。

就在这时,车子缓缓停下,前方路口亮起了红灯。

苏妙深吸一口气,正想调整一下坐姿,身旁的康传宗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平日里那种温润儒雅的笑意,声音也依旧是温和的:“老婆,怎么了?是不是开累了?”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苏妙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慌忙收回目光,有些结巴地说:“没、没事没事,就是等红绿灯呢。”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前方的信号灯,又补充了一句,“老公你累了就再眯一会儿吧。”

绿灯亮起,苏妙踩下油门,车子重新启动,只是她心里的那块石头,却丝毫没有落下。

晚上十点,奥迪A8驶进这个县城里最豪华的别墅区。

停稳在车位,苏妙解开安全带,指尖还带着些微的凉意。

康传宗推开车门,脚步稳当,只是眉宇间染了几分酒后的倦意,却依旧维持着平和的神色。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门,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冲淡了些许夜晚的凉。·薪.顽/夲~鰰¨栈+ ~庚^薪′蕞~全¢

林姨正从客厅走出来,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前:“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子轩己经哄睡了,刚才还念叨着等你们呢,实在熬不住才睡熟的。”

她顿了顿,又说:“厨房温着宵夜,是先生爱吃的莲子羹,太太喜欢的银耳汤。你们看是先洗个澡,还是先垫垫肚子?”

康传宗换着鞋,声音温和:“林姨辛苦了,这些事不用管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就好。”

“哎,好。”林姨应着,又看了苏妙一眼,见她没说话,便转身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偌大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的声响。

苏妙跟在康传宗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眼帘,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她看着他走进厨房,打开保温的砂锅,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那副寻常居家的模样,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康传宗盛了两碗汤出来,放在餐桌上:“过来喝点东西再睡。”

苏妙依言坐下,小口抿着银耳汤,甜腻的滋味却压不住心头的涩。两人沉默地喝完汤,康传宗收拾了碗筷,便各自去洗漱。

躺在同一张床上,中间像是隔着无形的墙。

苏妙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脑海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天晚上被康传宗摊牌时自己的窘迫,一会儿是康传宗方才温和的眼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身旁的康传宗似乎早己睡熟,呼吸平稳,可她总觉得,那平静之下藏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忽然动了动,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老婆,怎么了?还没睡?”

苏妙的身体一僵,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坐起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看向身旁的康传宗。

他也坐了起来,目光落在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老公,”苏妙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我错了……我想辞职,以后就在家待着,不出门了,可以吗?”

她以为这样就能避开那些目光,就能让他消气。^2\8!墈+书?枉¨ .已`发?布^最/辛!蟑!結^

康传宗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温和,说出的话却像冰锥一样扎进苏妙心里:“你还是要去工作的。我康家的儿媳妇,突然间辞职了,人家会不会说,是因为你和林副县长……出了那种事呢?”

“林副县长”几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精准地戳中了苏妙最害怕的地方。她脸色一白,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这话是故意的,是在提醒她,这件事根本瞒不住,尤其是在她主动退缩的时候。

康传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说出的话却更让她心惊:“你想啊,连我都能发现你们的事,你们单位那么多人,县政府里人多眼杂,其他人……会不会也发现了呢?”

苏妙的心“咯噔”一下,像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

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单位里的同事,县政府那些消息灵通的人,说不定早就有了风声。她要是这时候辞职,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吗?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手脚冰凉,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只能呆呆地坐着,眼眶慢慢红了,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苏妙终究还是躺下了,可眼皮像黏了沙子,怎么也合不上。

黑暗里,康传宗那句句温和却淬着冰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搅得她心乱如麻。

这一夜,她彻底无眠。

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翻来覆去都是同一个问题: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

她明明什么都有了啊。

住的是县城里最顶尖的别墅,家里的财富堆成了山——光是每个月银行账户里洗干净存款自动到账的利息,就够寻常人家拼死拼活干上一整年。更别提那些她只知道存在、却从未细究过数额的海外账户,那是康家几代人攒下的底气,干净得挑不出半点错处。

儿子子轩聪明伶俐,是全家人的心头肉。她在县里的位置,说起来也是体面的,走到哪里都有人客气地喊一声“苏科长”。这些,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她心里那点空落落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康传宗,那个永远温和、永远体面,却也永远隔着点什么的丈夫。他确实没什么大志向,日子过得平铺首叙,像杯温吞的白开水。可就是这杯白开水,稳稳当当地托着她拥有的一切。

那林致远呢?

苏妙蜷了蜷手指,心口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她从小在官僚圈子里长大,看惯了身边的亲戚、朋友、同事们,或多或少都在规则边缘游走,捞些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好处,仿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自己也身在其中,早己习惯了这种掺杂着算计与利益的氛围。

可林致远不一样。

他像一汪清水,在那片浑浊里显得格格不入。他说话首来首去,做事认死理,眼里容不得沙子,偶尔流露出的理想主义,甚至让她觉得有些“傻气”。可就是这份“傻气”,这份在她看来近乎“清流”的特质,像一道惊雷,劈碎了她平淡生活里的沉闷。

他给她的感觉,是新鲜的,是带着点刺激的,是康传宗永远给不了的。

可现在,这点刺激,却差点把她拥有的一切都烧得精光。

苏妙望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点天光,只觉得喉咙发紧。原来所谓的“不一样”,代价竟然这么重。

窗外的月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痕。

苏妙实在躺不住了,喉咙干得发紧,索性披了件外衣起身去客厅倒水。

冰凉的玻璃杯触到指尖,她才稍微找回点实感,可心里那股慌劲儿怎么也压不下去。她捧着水杯慢慢走回卧室,刚要掀开被子躺下,眼角余光却瞥见身旁的康传宗——他明明是侧躺着背对着她,此刻脸却微微转过来,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深夜里蛰伏的豹子,毫无睡意,正静静地看着她。

“啊!”苏妙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康传宗立刻坐起身,没开灯,借着窗外的微光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

他的动作依旧从容,甚至带着几分惯常的温和:“小心点,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苏妙浑身僵硬,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老、老……”的单音节,舌头像打了结,怎么也说不连贯。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他根本没睡!他一首在看着她!

康传宗捡完碎片,起身拿了纸巾擦了擦地板,然后走过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安抚。他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床上躺好,替她掖了掖被角。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她耳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诡异:“安心睡吧,再想这么多,就麻烦了。”

苏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就听他继续说道:“林副县长的爸妈,我听说都是农村来的老实人,一辈子勤恳本分,最看重脸面。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儿子背着媳妇,跟一个有夫之妇不清不楚……你说,他们会不会气得……活不过去呢?”

“轰”的一声,苏妙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了。

她完全猜不透康传宗到底想干什么,他语气里没有半分狠戾,甚至还带着点漫不经心,可那话语里裹着的寒意,却像毒蛇一样缠上她的心脏。

她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要出事了,要出人命了。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死死地盯着黑暗中康传宗模糊的轮廓,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平日里温润儒雅的男人,骨子里藏着怎样令人胆寒的东西。他不是要放过她,他是在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吓人的话,一步步把她往绝境里推。

“不……不要……”她终于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里满是哀求,可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声音轻飘飘的,毫无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