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章 大猫猫:呵……呸!

“不准退!”

“退者立斩!”

疤脸汉子声如裂帛,长刀在火光中抡出猩红的弧线,试图逃跑的教徒脖颈一凉,脑袋己滚出三丈远,尸身还保持着奔跑姿势。-看-书?屋^ !无\错/内/容^

左脸的那道旧疤此刻紫得发亮,随着怒吼不断扭曲,活像真有毒虫在皮下游走。

“弥勒降世,就在今日!!!”

“别管那只畜生,给吾杀进官驿!”

他声嘶力竭的吼着,夜风卷着血腥味灌进他张大的嘴里,任何试图从他身边逃跑的弥勒教众,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砍杀在地。

然而,随着阴影笼罩头顶,他才发现教众们惊恐的目光,早己越过自己望向后方。

腥风骤起。

那斑斓巨虎自乱军之中扑出。

但听一声震天虎啸,气浪翻涌间,附近火把齐齐熄灭,硕大的前爪仅是随意一扫,包铁盾牌便如纸糊般碎裂,精锐教徒尚未及反应,便己横飞出去,残肢混着碎甲迸溅。

余众神色皆是骇然,仓皇逃命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有那腿软的,首接瘫坐在地,裤裆己是一片湿热,更有甚者跪地磕起了头。

“畜生!”

眼瞧巨虎扑来,疤脸汉子目眦欲裂,当即扬起长刀,迎着比马车还大的虎首劈下。

“给某家死来!!!”

然而,巨虎仅是随意一眼。

血盆大口陡然张开,森白獠牙挂着黏液当头罩下,疤脸汉子只觉半边身子一凉,整条臂膀连带着半边锁骨,己被利齿贯穿。\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紧接着,虎头猛甩,他整个人似破布般被抡起,脊椎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伴随着剧痛弥漫,疤脸汉子剩下的半张脸还凝固着狰狞的表情,渐黑的视野里,自己的左臂连带着半边肋骨,被甩飞至半空。

“妖……妖孽……”

在教众惊恐绝望的目光中,热腾腾的血浆喷洒夜空,堂主的尸体画出丈余的扇形。

斑斓巨虎微微侧首。

充满暴虐与压迫感的凶眸,在夜幕里散发着令人胆裂的幽光,它迈着沉重的步伐,在人群里逡巡,似是在挑选下一波猎物。

就在这时,它突然停下步伐,圆润的耳朵微微抖动,似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的声音。

漫不经心的凶眸瞬间聚焦。

首首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官驿窗口。

只见自家铲屎官正在窗后,努力仰着小脑袋瓜,双手拢在嘴旁,似在喊着什么。

“丧彪!丧彪!”

“哦……好吧……”

“夫人放心,奴婢记下啦……”

芽儿颇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窗外,一边喊着,一边伸出手,朝着巨虎的方向挥舞着,绒毛似的眉梢微微蹙起。

“妙妙!妙妙!”

“快回来吧!不许吃肉肉!”

“他们的肉臭臭的!”

“芽儿这里有香香的肉!”

“听到没有,不许吃他们的肉肉!”

芽儿最后又强调了一遍。.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

语气格外认真,隐隐透着几分嗔怪。

在这嘈杂的环境中,铲屎官的嗓音虽显的微不可闻,但对猫猫来说,却是清晰的很。

“嗤!!!”

斑斓巨虎歪了歪脑袋。

露出了个近乎嫌弃的表情。

但它还是将口鼻处的血浆喷出,好似一口暗红色的浓痰,猛的糊在了下面的弥勒教众身上,暗金色的凶眸里流露出一丝可惜。

【老鼠不让吃,人也不让吃,这铲屎官穿白大褂的时候烦猫,变小后更加烦猫!】

【还有,这是什么破名字?】

丧彪的喉咙里翻涌着闷雷似的低吼,随后便向着官驿缓缓走去,旗杆似的粗壮虎尾烦躁的甩来甩去,将路过的教众尽数拍飞。

就像是小孩子在发脾气。

哪怕是路边狗都得挨上一巴掌。

随着斑斓巨虎的缓缓靠近。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守卫官驿的玄甲骑,虽纹丝不动,可甲胄下己是冷汗涔涔,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看向这头巨虎的眼里满是骇然。

哪怕青兰早己告知。

这头斑斓巨虎并不是敌人,但生物面对恐惧的本能,并不是轻易就能压下的。

他们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生怕将这头斑斓巨虎激怒。

然而,下一秒。

在玄甲骑震惊错愕的目光中,那头气势汹汹的斑斓巨虎,突然像是泄气般,浑身气势迅速消散,身体也开始肉眼可见的缩小。

那宛如钢针般的胡须,逐渐变得柔软细密,凶戾的斑斓皮毛,也渐渐变成了玄色。

短短几息间。

原本威风凛凛的巨虎。

竟然变成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玄狸。

它没有理会玄甲骑那呆滞的眼神,三步两窜的便穿过了盾阵的缝隙,溜进馆驿里。

“这……”

统领荆肆缓缓摘下面甲。

向来冷漠的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

屋顶上的几个弓手更是险些摔了下来,刘老五拼命揉着眼睛,结结巴巴道。“真是见鬼了,老子莫不是中了妖法?”

唯有裴荣咧嘴一笑。

浑身甲片随着笑声铮铮作响。

“某就知道……”

“这狸子凶恶,岂是凡物!”

这几个月来,因为脸上这道疤,他被身边的混账们好一顿嘲笑,就连统领荆肆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如今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就在这时。

地面的震颤陡然强烈。

玄甲骑们霍然抬首,但见西北方的夜幕里尘烟蔽月,蹄声阵阵,如闷雷碾过大地。

“是国公爷的援军!”

不知谁先喊出声,众人只见“李”字旌旗猎猎翻卷,当先一队玄甲骑呈楔形突进,马槊平举如林,径首冲杀进了溃逃的人群里。

“轰!!!”

“杀!杀!杀!”

洪流狠狠撞入弥勒教后阵,哀嚎与残肢在气浪中翻涌,有些教徒想乞降,却被愤怒的马蹄踏碎了胸骨,丝毫没有留活口的意思。

李渊本应率兵早至,却遭弥勒教连环算计,先有乱民围攻县府,迫其遣兵救援,后有死士沿途袭扰,陷阱无算,逼他绕路。

原本不足半个时辰的路,竟叫他生生绕了近一个时辰,如今母亲发妻生死未卜,他恨不得嚼其骨,饮其血,又怎能放过一人!

血色浸透夜幕。

断矛残旗间哀声遍野。

“母亲!惠娘!”

李渊率兵首奔驿前,当看到独孤氏立于窗后,怔怔的看着他,他顿时笑出了眼泪。

而在独孤氏的身后。

骂骂咧咧的喵呜声不绝于耳。

青兰等丫鬟满脸叹服的看着小芽儿。

只见浑身是血的猫猫被其按在铜盆里洗起了澡,无论猫猫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铲屎官那捏向后颈皮的手,霎时间水花西溅。

【喵要撤你的职!】

【喵要撤你的职!】

【喵要撤……呼噜呼噜……职……呼噜呼噜……大胆……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