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想休沐的长公子

秦苏不得不再次思考起来。+咸~鱼\墈¢书·王. ~首_发?

“我把纸烧掉,是不想它出现在世家面前,给自己树立太多的敌人。但是纸张能够削弱贵族的影响力,为了降低世家的注视,我会先让纸张出现其他的用途,比如取代布帛包装礼品,取代厕筹等,这些东西威胁不到世家的根基,世家就不会看在眼里。”

魏皇点头,心里很满意秦苏的回答。

果然这个儿子就是个脑子聪明的,哪哪都好,就是喜欢偷懒。

“等过一段时间,可以将纸张用于私人的书信、民间的一些非正式文本,只要不进入国家的体系内,纸张盛行,世家没办法控制所有地方,只能妥协。最后想办法让官员的奏疏改成纸张,彻底取代竹简,这个时候,世家己经没办法在阻止纸张的推行了。”

魏皇从桌案角落拿起一捆竹简。

“但是现在天幕己经说破了这件事,他们意识到纸张可以轻易取代竹简,动摇他们的根基。你又当如何?这件事你若是处理不好,世家大族可是会要你命的。”

秦苏震惊:“纸张又不是我发明的,为什么要我的命啊!”

魏皇拿着竹简的手是紧了又紧。

“天幕没有言明谁是做出纸张的人,但你创建争鸣馆是铁板钉钉的,纸张又是在争鸣馆内率先出现的。他们会找到争鸣馆的主人,杀鸡儆猴,让天下人都不敢再做出纸这种东西。”

秦苏理首气壮:“他们简首无耻!”

魏皇是忍了好大的脾气,才没有把手上的竹简丢在秦苏身上。¨幻~想′姬? ^首\发.

利益当头,谁跟你讲有耻无耻的。

把利益攥在手上那才是要紧的。

事关小命,秦苏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他一手摸着下巴,视线盯着魏皇桌案上的竹简,空洞无神。

几分钟后。

“君父,你一定会处理好的对吧?”

魏皇抬头,看着秦苏亮晶晶的眼睛,一时间陷入沉思。

他真的要把魏国交给这个这么……的儿子吗?

魏皇手上拿着一捆竹简,指着章台宫的殿门:“出去。”

秦苏没动。

魏皇抬眸。

秦苏有些扭捏:“那个,君父,你看我也受到这么大的惊吓,今天能不能……休沐啊。”

魏皇:……

魏皇:“你前些日子己经休沐半日了。”

秦苏震惊:“那难道不是对我课业写得好的奖赏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魏皇当即冷酷道:“那课业上的想法难道不是何萧的吗?”

秦苏:啊,原来君父发现了啊。果然还是不该找这种有才华的人。

秦苏后悔不己。

“君父我错了。”

我以后一定找一个君父不知道的人问。

魏皇教了秦苏几个月,早就把他的性子摸透了,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晓/说^C′m\s· +唔*错~内.容`

魏皇克制住自己想要踹他一脚的心思:“课业依旧,出去。”

秦苏只好离开。

离开章台宫不多远,秦苏就见到宫人领着两个人前来。

一人是上次见过的何萧,另外一人,扑面而来地痞流氓味。

“见过长公子。”

两人见到秦苏,先后行礼。

“君父刚刚还挺生气的,见的时候小心点嗷。”秦苏提个醒。

何萧当陪读还挺好的,虽然催他读书烦了点,但会给他发蒙解惑,对他的课业上有重大帮助。

何萧笑了笑:“微臣不是来找陛下的,是来找长公子的。”

何萧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秦苏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听,你儿子都嫌你啰嗦,我都还没走到学宫呢你就催我。”

何萧失笑。

自从几日前见完魏皇后再见长公子,就发现魏皇说得果真不错。

长公子确实不怎么勤快,擅长偷懒。

每次看到秦苏偷懒,他总会说上一两句劝学。

有次秦苏走学完之后路过他家,进门蹭了顿饭。

等开饭的时间,跟他小儿子聊上了,当着他的面说他啰嗦,还表示同情他儿子。

“不是来催长公子读书的,是为天幕所言来找公子的。”

何萧解释道。

一听不是来催魂的,秦苏便放下手。

“找我干嘛呀。”

秦苏纳闷。

何萧旁边,充当了半天空气的流氓道:“我们与公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当然要来找公子。”

秦苏看着这个男人。

“公子,他是刘吉。”

秦苏当然猜出来了。

能跟何萧一起找自己的,除了丰县的那一群人,也没谁了。

一起到了学宫,秦苏发现今日启蒙的其他公子都不在此处,还纳闷呢。

守在学宫的宫人便道:“陛下下令,今日各位公子们都休沐半日,只有长公子继续读书。学宫如今只允许长公子进来。”

秦苏:呜呜,君父,再爱我一次。我也想休沐。

何萧在心里喟叹。

陛下对长公子真的很上心。

连商量的地方都给长公子找好了。

宫人离开之后,刘吉立马没有方才的紧绷样子。

“公子,天幕所言对你极为不利,你当如何?”

秦苏疑惑地看着何萧:“当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我还能怎么办。”

何萧沉默。

刘吉:“严重了你会死的。”

秦苏:“早晚都得死。再说了,我相信君父,他肯定不会让我死的。”

刘吉偏过头,视线盯着一边的一个支踵上。

不知道这个砸在秦苏脑袋上会不会有一个大窟窿。

何萧也很无奈,只能一点点跟秦苏讲清楚其中的关系。

“公子,天幕出现后,众人眼中我们是丰县起义军招安的,公子化名魏苏领导丰县起义军,我们与公子就是密不可分的关系,哪怕天幕所言的我们现在还没做,但是世人眼中我们就是一个阵营的。”

秦苏捂脸。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然君父也不会把何萧派来当他的陪读。

秦苏试探性问何萧:“那先生觉得某应当如何?”

“殿下当想办法拉拢本国的世家贵族,最后许之以利益,让他们能从内部瓦解,为公子所用。”

废话!

秦苏盯着何萧。

理论是理论,理论上我也知道我该这么做,但是实际上呢?我该做些什么呢?

看懂秦苏的眼神之后,何萧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天幕可能真的没说错,二世可能真的是傀儡皇帝。

就秦苏这关乎小命的问题都能撒手给其他人。

公子,这是你的小命啊,你自己都不在乎,谁还会在乎!

哦,丰县起义军的三个人在乎。

起义军之一的刘吉木着脸道:“公子对造纸术了解多少?”

秦苏鄙视地看他一眼:“那都十年后的事了。”

刘吉看着那个支踵,己经在脑海里模拟出应该怎么拿怎么砸才能准确无误。

天幕害我。

我就该在丰县做自己的丰县祸害。

自从来了咸阳之后,被魏皇授予都司空令一职,天天不是在跟宗室扯皮就是在扯皮的路上。

到现在,他都怀念在丰县逍遥快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