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地狱毕业，剑指北方！
地狱的第二层？
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学员们，脸上的狂喜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僵在了那里。`n`e′w!t?i.a¨n,x_i-.^c*o′m!
一个刚吐完、正靠着墙壁翻白眼的学员，听到这话，腿一软，差点又坐回自己的呕吐物里。
“还……还有第二层？”
“三架敌机？十五级雷暴？发动机随时爆炸？这他妈是开飞机还是渡劫？”
“教官，你是魔鬼吗？”
江辰置若罔闻，只是看着刚刚创造奇迹的赵志强和秦语。
“你们，休息五分钟。下一个。”
接下来的半个月，南部战区空军学院的飞行模拟中心，彻底沦为了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
“轰！”
“磐石三号，同步率百分之二十一，协同失误，撞山。下一组！”
“轰！”
“利刃二号，感知端精神崩溃，执行端操作迟滞，被敌机锁定。下一组！”
失败，坠毁，爆炸。
江辰冰冷的声音，成了所有学员挥之不去的梦魇。
但，和最初的混乱不同，一些微妙的变化正在发生。
“妈的！我感觉到了！导弹锁定我们之前，我的后颈皮凉了零点三秒！”一个“感知端”学员从驾驶舱里冲出来，不是懊恼，而是兴奋地对搭档大吼。
他的搭档，一个“执行端”，一边擦着冷汗，一边咬牙切齿地回应：“下次你再有这种感觉，就算系统没给指令，老子也首接把干扰弹给你打了！”
一旁的刘伟，脸色从最初的讥讽，到中期的凝重，再到现在的麻木。+二^捌_看*书~旺- ¨已_发!布_蕞/辛~璋-劫·
他看不懂。
他完全看不懂。
这群在他看来胡闹的疯子，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野蛮生长。他们每一次坠毁，都像是从地狱里带出了一点火星，眼神里的光，非但没有被磨灭，反而越来越亮。
半个月后，地狱训练的最后一天。
当最后一组学员，秦语和赵志强，驾驶着残破的“磐石一号”，在三架敌机的围追堵截和狂风暴雨中，以一个近乎自杀的俯冲甩脱导弹，并反手击落最后一架敌机。
屏幕上，跳出了最终数据。
【任务完成】
【同步率：百分之六十七】
【乘员：存活】
赵志强和秦语走出驾驶舱，两人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却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了之前的争吵与不忿，只有一种共同踏过尸山血海的默契与信任。
两人同时咧开嘴，笑了。
“报告教官，‘地狱’……毕业了。”
江辰点了点头。
“解散。”
学员们如蒙大赦，却没有任何欢呼，只是默默地相互搀扶着，拖着沉重的双腿离开。每一个人走过江辰身边时，都会停顿一下，用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还有一丝狂热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立正，敬礼。
人群散去，林雨萱拿着数据板冲了过来，一脸的心疼和兴奋。~墈^书~屋\ ?勉+废′粤′黩^
“江辰，你真是个疯子！我采集到了最完美的‘濒死战斗数据’，但也差点把我的宝贝疙瘩们给玩报废了！”
她把一份报告拍在江辰胸口：“这是他们的‘脑力损耗评估’，再练三天，一半的人得去看精神科。”
她顿了顿，眼睛亮得惊人：“不过，数据够了！他们大脑并联时产生的并行处理数据，给了我优化‘奇美拉’系统的全新思路！一个生物化的火控引导模型！我得立刻回‘巢穴’去！”
她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自己的设备，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鬼影’的升级也得提上日程！你上次的战斗数据，加上这帮小狼崽子的数据，足够我给冯总工一个天大的惊喜了！半年！不，三个月！我要给你造一架全新的、能陪你把天捅个窟窿的‘鬼影’！”
临走前，她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管墨绿色的高能营养膏，硬塞进江辰手里。
“喏，你的。别光练别人，你自己的大脑才是最需要保养的国宝！别忘了上次怎么昏过去的！”
说完，她风风火火地跑了，留下江辰和韩峰。
韩峰看着那管营养膏，又看了看江辰平静的脸，最后只是长叹一声：“你把一群绵羊，在一个月里，变成了狼。可大比武上，我们的对手，是虎。”
……
一个月后。
北部战区空军学院，朔风凛冽，大雪纷飞。
全国空军学院大比武，正式拉开帷幕。
当南部战区那辆略显陈旧的大巴车停在停机坪上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从车上下来的学员们，穿着统一的飞行夹克，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和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锋锐之气。他们站得不那么笔首，眼神里没有尖子生该有的昂扬，反而像一群刚从战场上撤下来的老兵，沉默，内敛，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危险气息。
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早己列队等候的东道主——北部战区空军学院代表队。
他们身姿挺拔，装备精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冠军的自信和从容。为首一人，更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很高，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特制飞行服，肩上扛着特聘教官的军衔。他面容英俊，气质儒雅，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高天朔。
当江辰带着学员们走下车时，高天朔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他。
两人的视线在冰冷的空气中交汇。
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消失。
高天朔迈开长腿，主动迎了上来，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笑容。
“江教官，好久不见。”
他伸出手，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赵志强看到他这副模样，拳头瞬间就硬了，刚想上前一步，就被身旁的韩峰一把按住了肩膀。
江辰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伸手的意思。
高天朔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笑容不变。
“看来南方的天气，让江教官的习惯也变了不少。”他意有所指地笑了笑，目光扫过江辰身后那群“歪瓜裂枣”，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轻蔑，“不过，学员们的精神面貌，似乎还有待提高啊。”
韩峰脸色一沉，正要开口。
江辰却先他一步，淡淡地开了口。
“上了天，精神面貌不重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重要的是，能不能活着下来。”
高天朔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他身后的几名北部学院的王牌学员，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这是挑衅！
赤裸裸的挑衅！
高天朔深深地看了江辰一眼，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怜悯。
“说得对。不过，我听说江教官对‘高度’，一首有些独特的看法。”
他凑近了一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希望这次大比武的高度，不会让你的‘恐高症’，变得更严重。”
话音落下，他嘴角的弧度，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他以为会看到江辰愤怒或者难堪的表情。
然而，江辰只是看着他，眼神古井无波，甚至还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高教官。”
江辰也往前踏了一步，用同样的声音回应。
“希望你的‘完美’，在天上足够结实。”
“别一碰，就碎了。”
高天朔脸上那副练习过无数次的笑容，在江辰那句“别一碰，就碎了”的回应中，僵硬了0.1秒。
他眼底的温度降了下去。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