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怜!被龙阳之好之人伤着了!
“后来俺长大了,听人说他是‘龙阳之好’,才知道他是啥人……俺一想起他的手,想起他说的话,就觉得恶心,觉得自己脏……”
“俺媳妇跟俺成亲半年了,俺一直不敢碰她。00小税罔 哽欣罪全俺怕俺会想起那些事,因为俺觉得俺脏……”
汉子越哭越凶,肩膀剧烈地抖动,象是要把十几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刘松在旁边听着,心里也跟着沉,这种隐疾,患者一般不会说出来,就算说了,太医院也只能用汤药缓解,根本治不了根。
马淳等汉子哭得稍微缓了些,才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擦眼泪。”
汉子接过布巾,擦了擦脸,眼睛通红,带着哭腔问:“马大夫,俺这病……能治吗?俺是不是这辈子都这样了?”
马淳点点头:“能治。你这不是身体的病,是心里的结没解开。”
他起身走到药柜前,打开柜门,拿出一小包甘草,用牛皮纸仔细包好,递过去:“这是安神的药,你回去后,用开水泡着喝,每天一杯。记住,要在晚上睡觉前喝,喝完就躺在床上,别想别的事。”
汉子接过纸包,紧紧攥在手里,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真的能管用?俺之前喝了不少安神汤,都不管用。”
“这药跟你之前喝的不一样。′w·a_n\z~h?e*n.g-s¨h`u?.′n/e¨t.”马淳的语气很肯定,“它能帮你稳住心神,晚上不做噩梦。等你睡好了,精神头足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就会慢慢淡下去。”
他顿了顿,又说:“你回去后,每天喝药的时候,就跟自己说一句话。‘那些事不是我的错,我没做错什么’。要是再想起张叔,就想想你媳妇,想想你们以后的日子,别总盯着过去的事。”
汉子重重地点头:“俺知道了!马大夫!谢谢您!俺一定照您说的做!”
他又对着马淳鞠了一躬,转身快步走出医馆。
刘松看着他的背影,发现他的脚步比进来时轻快了不少,腰杆也挺直了些。
医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刘松忍不住开口:“马大夫,那包药是什么?真能治他的病?”
“那不过是一包甘草而已。”马淳看了他一眼。
“甘草?那你为什么还给他?”刘松懵了。
“他现在最缺的不是药,是信心。”马淳放下炭笔,“他觉得自己脏,觉得自己没救,心里的负担太重。我给他这包甘草,告诉他是‘安神药’,让他觉得自己在‘治病’,心里的负担就会轻些。”
刘松皱了皱眉:“可这是骗他。”
“不是骗。`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马淳摇摇头,“这药是引子,引他走出心里的死胡同。他相信这药有用,就会按我说的做。每天跟自己说‘不是我的错’,慢慢解开心里的结。等他想通了,就算停了药,也能好起来。”
刘松彻底服了。
他站起身,对着马淳抱了抱拳,语气诚恳:“在下心服口服,是我之前太自负了。”
折服一个老头不是马淳的目的,他也没当回事。
……
第 28章
刘松捏着手里的草帽,指节都泛了白。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马淳。
“马大夫,实不相瞒。俺老家在江南水乡,那边靠水的村子多。每年一到雨季,就有不少人得那‘水蛊症’,拉黑便,肚子肿,没几个能撑过去。”
“俺这次来,不光是为了自己的身子。也是想问问,您治那少年用的方子,还有那透明的药水,能不能……能不能给俺一份?俺想带回家乡,救救那些乡亲。”
马淳听完,手里的炭笔顿了顿,“老先生,不是我不肯给。那药水和治血吸虫的方子,是我师傅当年偶然配出来的。里面有些药材,不是随处都能找到的。而且配比特别讲究,差一点效果就差远了。”
“最重要的是,没法量产。一次最多配个三五份,多了就没那条件了。”
可以说马淳并没有说谎,因为的确没办法量产,没那么多几分去兑换。
所以他也只能说抱歉。
不是他没医者仁心,而是没办法。
刘松的眼神暗了下去,“就……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俺老家那边,每年都要没好些人。太医院也去过人,开的方子都不管用。”
马淳摇摇头,“不是我藏私。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村里问问。之前水患的时候,村里闹瘟疫,我用的法子都是公开的。能教的都教了,能给的方子也都给了。但这血吸虫的药,是真的没办法多配。”
刘松沉默了,他看着马淳的脸,没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半点说谎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俺知道了,是俺唐突了。”
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草帽,“那俺就不打扰马大夫了。”
马淳点点头,没多留。
刘松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马大夫,那防疫的法子,比如煮开水,埋粪便,撒石灰。这些……能推广到江南去吗?”
马淳抬眼,“能。这些法子不用花钱,百姓一学就会。只要官府肯牵头,多宣传,就能减少不少病患。”
刘松点点头,转身走了。
走出医馆,阳光晃得他眼睛疼。
他回头看了眼那简陋的石屋,心里五味杂陈。
原以为是个乡野郎中,没什么真本事。
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自负了。
马车在村口等着,刘松钻进车里,管家赶紧递上茶水,“老爷,怎么样?”
刘松喝了口茶,摇摇头,“没拿到方子。那郎中说,药是他师傅配的,没法量产。”
管家愣了愣,“那陛下那边……”
“如实禀报。”刘松靠在车壁上,闭着眼,“就说马淳手里的药来之不易,无法大量配制。但防疫的法子可以推广,让太医院整理出来,发往江南各州。”
管家应了声,赶着马车往京城去。
刘松坐在车里,脑子里全是马淳的话。
他想起刚才在医馆里,那年轻汉子哭着说的那些事。
又想起马淳用一包甘草就稳住了那汉子的心神,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
或许,这乡野郎中,真的比太医院那些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