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第208章 我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片刻后,那个浑身是血的副将掀帘而入,他看到花无眠时动作停顿了一下,但没敢多问。·`?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王爷!”
“从现在起,封锁所有消息。”孟煜城背对着他下达命令,“对外只说京中生变,圣上下令我部固守待援,不得有误。”
副将的身体一震,京中生变?是什么变故?
他脑中闪过无数猜测,但兵将的天职让他把所有疑问都压了下去。
“另外,”孟煜城转过身去,他脸上干涸的血迹让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传令全军,此为最高军令,但凡有私下议论京城局势,动摇军心者,无论官阶一律就地格杀,以叛国论处!”
副将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让他不敢直视孟煜城的双眼。
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这已经不是军令,而是用最血腥的手段强行稳住这支即将崩溃的军队。
“是!王爷!”副将不敢有片刻迟疑,躬身领命。
他正要退下,视线又落在了旁边默不作声的花无眠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王爷的中军大帐?
“王爷,这位是……”
“这位是花参谋,”孟煜城上前一步挡在花无眠身前,隔断了副将的探究,“京城派来的特使,专门负责军情参议。&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从现在起,她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军令。”
参谋?特使?副将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个女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怎么看都不像是京城来的贵人,可孟煜城的态度让他不敢有任何质疑。
王爷说她是,那她就是。
“属下明白!”他再次行礼,然后匆匆退出了营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营帐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刚刚那种强硬和决断从孟煜城身上消失,他身体晃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了桌案的边缘,这才勉强站稳。
沉重的铠甲甲片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摩擦声,他没有倒下,甚至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可花无眠却分明感觉到,孟煜城撑着的那片天塌了一角。
花无眠走过去,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地覆在孟煜城扶着桌子的手背上。
那只戴着皮质护手的手套冰冷僵硬,上面还沾着已经变成黑褐色的血迹。
孟煜城的手颤抖了一下,然后反手将花无眠的手包裹在掌心。
孟煜城的力气很大,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汲取一点力量。
“京城……”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和茫然的感觉,“孩子们……还好吗?”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很好,”花无眠轻声回答,“觅双和谢淮在,王府是安全的。′p,a¨o¨p^a?o¨z*w~w_.-c/o,m+孟景……他会撑住的。”
听到孟景这个名字,孟煜城沉默了。
那个总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叫他“皇叔”的少年,一夜之间就要坐上那张椅子,去面对一个即将被风暴撕碎的朝代。
“拓跋修明,”孟煜城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带着恨意,“他要让孟家,从根上烂掉。”
先皇驾崩,新君尚且年轻,朝局必然动荡。
边疆主帅,手握大昭明最精锐的部队,却与京城消息断绝,被死死拖在雁门关。
这是一个死局,无论孟煜城是按兵不动还是率军回援,都正中拓跋修明的下怀。
不动,就是拥兵自重,坐视京城大乱,新君登基他这个最大的功臣却毫无表示,这是不臣之心。
动,就是擅离职守,雁门关一旦失守,北狄铁骑南下,他就是大昭明的千古罪人。
花无眠看着舆图,语气肯定道:“他不会得逞的。”
因为自己的出现,就是这个死局里唯一的变数。
孟煜城抬起头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心中全是强烈的亏欠感。
花无眠把京城的消息带来了,甚至还打破了拓跋修明布下的信息囚笼。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花无眠的手指点在雁门关的位置,“粮食最多撑五天,箭矢也快没了。我们必须在耗尽之前打破这个包围。”
“怎么破?”孟煜城已经恢复了冷静,“拓跋巴图集结了草原上所有能骑马的男人,他们的人数至少是我们的五倍。硬拼,我们没有胜算。”
“那就不能硬拼。”花无眠的视线在舆图上移动,最终停在了北狄大军后方的一处标记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
孟煜城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北狄人的粮草囤积地,由他们的王帐亲卫看守,至少有三千人。”
“三千人……”花无眠低声重复着。
“你想奇袭粮草?”孟煜城立刻明白了花无眠的意图,但他随即摇头,“不可能,我们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怎么可能派兵绕到他们后方?”
花无眠没有回答孟煜城的问题,反而指向了关隘西侧的一片开阔地。
“你能把城外的北狄大军引到这里吗?”
孟煜城不解地看着她。
“明天,”花无眠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打开城门,佯装主力要从西门突围。”
“什么?”孟煜城怀疑自己听错了,“打开城门?那无异于自杀!北狄人会瞬间涌进来!”
“所以是佯攻,”花无眠的脸上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而是十分认真的说:“你要把动静闹得足够大,把拓跋巴图的主力,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西门去。”
孟煜城盯着花无眠,他从这个疯狂的计划里察觉到了一丝机会。
“然后呢?”
花无眠抬起头迎上孟煜城的注视,“然后,我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营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花无眠继续说:“北狄王庭的内部已经乱了,粮草还需要拓跋修明从京城偷偷运输过去,足以证明这些粮草对他们的重要性。”
孟煜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看着花无眠,像在看一个疯子。
“不行。”
两个字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咬着牙道:“我不同意。”
相比孟煜城澎湃的心情,显得花无眠的回答就很平静。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也不是让你去送死!”孟煜城终于爆发了,他一拳砸在桌案上,震得沙盘上的木块再次跳动起来。
“烧粮草?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北狄王帐亲卫!三千精锐!不是三千头猪!你一个人去?你怎么去!”他的吼声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他已经收到了一个足以将他击垮的消息,他不能再承受再次失去花无眠的可能。
花无眠没有被他的怒火影响,只是淡淡的道:“我能做到。”
“你做不到!”孟煜城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一步都不会!”
花无眠没有挣扎,她任由孟煜城抓着自己。
“孟煜城,你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