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狠狠打所有人的脸

第47章 狠狠打所有人的脸

姜稚梨抱着微凉的铜手炉,刚被挽月搀下马车,腊月的冷风就呛得她轻轻咳嗽。!x!i?a/n-y.u′k~s¢w¢.¢c!o~m′

面纱下的脸颊能感受到冰凉的空气,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

哎哟喂!我当是谁呢!

林寻雪那尖细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明显的讥讽。

这不是咱们谢夫人吗?”

“天寒地冻的,不在明至楼暖着,又来找顾大夫扎针啊?

姜稚梨眉头微蹙,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她轻轻按住挽月的手背,低声道:不必理会,不过是些无聊的闲话。

她能听到顾珏匆匆从内堂赶来的脚步声。

夫人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说好我过去……

一阵熟悉的沉水香随风飘来。

姜稚梨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来了。

她听见帘子被掀开的声音,感受到周遭瞬间安静下来的气氛。

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想象出谢至影站在那里时,众人屏息凝神的模样。

这、这是哪家的贵人?有妇人小声嘀咕。

有妇人酸溜溜的声音又响起:瞧见没?肯定是那瞎子新搭上的。

姜稚梨正要开口,却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碰了碰她怀中的手炉。/1′1.k′a?n¨s,h!u¨.*c¨o′m~

凉了。谢至影的声音低沉而熟悉。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打横抱起,一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大氅裹住了她。

夫君。她轻呼一声,手炉差点脱手。

脚都要冻坏了。

他关切说着:昨日才叮嘱过你,腊月里少出门。

姜稚梨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

她小声嘟囔: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便看。他抱着她往医馆里走,声音沉稳。

当她听到谢至影对顾珏说劳烦顾大夫带路去雅间时,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但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他随后压低声音的问话:晚上想吃什么?让厨房炖羊肉锅子可好?

姜稚梨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嗅着熟悉的沉水香,声音闷闷的:要加当归。

帘子落下时,她听见外头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

姜稚梨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既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顾珏捻着银针,视线落在谢至影缠绕姜稚梨发丝的手指上。

那缕青丝被玄色衣袖衬得愈发乌亮,谢至影把玩着,明显占有欲。

谢大人日理万机,顾珏将银针浸入药酒,今日怎得空亲临寒舍?

谢至影漫不经心地卷着发梢:顺路。|£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姜稚梨正被扎着颈后穴位,忍不住歪头:可你昨日明明答应去明至楼等我的。

发丝从谢至影指间滑落半缕。

改主意了。谢至影重新捞回那缕头发,指尖擦过她耳垂,我的夫人,我想在哪见就在哪见。

强词夺理。姜稚梨耳根发烫。

那要是改日我去城外寺庙进香,你也跟去?

跟。谢至影答得干脆,给你当车夫。

顾珏手一抖,银针差点扎歪。

他轻咳一声:请夫人莫要晃动。

姜稚梨乖乖坐直,却感觉谢至影突然凑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蒙眼的绸带:听说顾大夫近日常去明至楼指导药膳?

是、是探讨医术!姜稚梨急忙解释,顾大夫发现我药方里有一味药剂量不对。

哦?谢至影声音沉下来,哪味药?

是乌竹。

顾珏突然插话,额角渗出细汗,夫人体质虚寒,用量需减三分。

炭火噼啪作响间,姜稚梨忽然转向谢至影:你今日熏的什么香?比往常更清冽些。

雪中春信。谢至影捏她手指,西域新贡的,讨个吉利。

骗人。姜稚梨抽回手。

你身上有墨味,定是刚从书房出来。

谢至影低笑出声,突然俯身。

姜稚梨只觉蒙眼的绸带被轻轻掀起一角,温热的触感落在眼皮上。

闭眼。他声音哑得厉害,针扎着呢。

顾珏背过身去捣药,捣杵声震天响。

姜稚梨揪着谢至影的衣襟喘气:你别当着别人的面,会被看见的。

他看不见。谢至影理直气壮,你蒙着眼,我闭着眼,谁看见了?

窗外传来瓦片滑落的声响,像是有人从屋顶摔了下去。

回春堂后院,积雪压枝。

谢至影和姜稚梨亲密的举动历历在目,顾珏受不了了。

他刚掀帘子跨进后院,就被林寻雪一把拽到药架后面。

她指甲掐得他生疼,声音都劈了叉:顾大哥!那、那是太子殿下吧?!他怎么抱着那瞎子?!

林小姐慎言。顾珏抽回袖子,面上还算平静,谢大人只是陪夫人看诊。

夫人?林寻雪尖声笑起来,那瞎子也配?我爹说太子妃人选早就内定了丞相家千金!

顾珏皱眉整理被扯皱的衣袖:皇家的事,岂是你我能议论的?

可他们刚才在里头……林寻雪脸涨得通红,我听见…听见……

听见什么了?挽月突然从月洞门探出头,手里还捧着新抓的药。

林小姐要不要也来副降火茶?

林寻雪气得跺脚:你们主仆俩合伙瞒着我!那瞎子到底什么来路?

东家是明至楼老板。挽月眨眨眼。

倒是林小姐您,上月不是还说非顾大夫不嫁?怎么今儿个又关心起我们东家了?

顾珏被呛得咳嗽:挽月。

我说错啦?挽月撇嘴,那日您不是还送我们东家一盒珍珠膏?说是祛疤圣品。

林寻雪突然僵住。

她想起那盒珍珠膏,分明是太子府流出来的贡品,她偷拿母亲的。

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雅间的窗子开了条缝,谢至影冷冽的声音飘出来:吵什么?

三人同时噤声。

只见窗缝里递出只空药碗,碗沿还沾着胭脂印。

续茶。太子爷的声音里带着餍足,要烫的。

挽月小跑着去接碗时,林寻雪死死盯着窗缝。

她看见姜稚梨蒙眼的绸带松了半截,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地重新系紧。

那个雷厉风行的太子,唯独把一份温柔留给了这个盲女。

林寻雪不明白。

这个瞎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让一个个男人栽在她的手里。

师兄是这样,太子也是这样。

不论是比试,还是男人,林寻雪不得不承认,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