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还没有结束

　这次夜战几次反复局势非常危险。

　　尤其是最后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带着镶黄旗直扑中军，差点就把车阵、大炮和中军旗帜、鼓号全给攻下了。

　　朱由校、戚金回来，让贺世贤立刻返回大营休息，安置好伤兵、准备好值守兵马后，赶紧分析战况。

　　张铨介绍守卫战经过：朱由校离开半个时辰，张铨刚做完战前动员，大批镶黄旗骑兵杀到了，明军的弗朗机炮首先开炮。辽军最厉害的就是虎蹲炮比较多，他们不停发射散弹。

　　炮声响个不停，给镶黄旗造成了不小得杀伤，但是随后就是如雨点半的箭矢从空中落下，自己的伤亡也不小。镶黄旗的旗丁箭法很厉害，抛射也很到位。

　　但是这种打法只能拼消耗，破不了车阵始终无法冲进去。

　　阿济格知道再不能拖延时间了，东面几里远处山下己方的大炮阵地发生了大火和连续爆炸，他知道明军的援军已经到达，这边再打不下明军的中军，这场夜战就失败了。

　　敌人从东西两个方向冲过去下马移开车辆！密集抛射掩护！东西两个地方一下子都集中起来两千旗丁，少一半人下马移动车阵的车辆，多一半人集中抛射。

　　明军的手雷、虎蹲炮也集中到了这两个部位。连续爆炸炸死炸伤许多镶黄旗旗丁和战马，几轮轰炸下来杀伤敌人不下500人。

　　镶黄旗没有打下中军，但是造成很大威胁。车阵不算高，防骑兵冲击效果不错，但是镶黄旗旗丁箭法很准，低角度仰射从车阵上面不高处射到危险性最大，越是在前面缝隙射击或者投弹的人越安全。

　　腾骧右卫战死的人多数是为了瞄准射击探头时被正面射中，也有从缝隙射击点火时暴露目标，被向前冲的镶黄旗旗丁射死。

　　朱由校感叹，建奴夜战实力很强，明军夜间万万不能浪战，否则未必会像这次一样反败为胜。

　　不过初步计算，还是敌人死伤多得多，而且张神武击杀了敌人五大辅臣之一的扈尔汉，秦良玉俘虏了敌人五大辅臣之一的何和礼。

　　其实此战虽然敌我双方在夜里估计不出对方的具体损失，但是对自己的损失都很清楚。

　　明军大营方向这一夜最顺利，以几十人的代价杀伤敌人超过800人。

　　莽古尔泰白天夜里一共损失1600多旗丁，他的正蓝旗已经成了八旗中人数最少的旗，只剩3000可战的旗丁了。这一切完全是皇太极计策带来的后果，虽然皇太极的正白旗损失不比他的正蓝旗少，在莽古尔泰看来他是被代善和皇太极给算计了。

　　这一战东侧敌我双方各死伤4000多人，没包括后金死伤的400多汉军，打到高地之下的积雪几乎变成了红色。

　　最惨烈的是东面山坡和山脚下高地，这里是秦良玉白杆军枪阵与代善正红旗肉搏战场，征讨兵团牺牲的烈士均是头部和胸部中箭，正红旗战死的旗丁均是头部、胸部中枪，中间从半山坡到山脚几乎没有伤员，全是死尸。

　　东西两侧正红旗留下的尸体均是头部、胸口中弹而死，川军与征讨兵团则受伤者多于牺牲者，显然是正红旗把主要兵力集中于进攻长枪方阵了。

　　东部敌我双方死亡为二比一，受伤的比例估计也差不多。

　　中部占地最宽，敌人留下的尸体主要是正黄旗旗丁，这一带因为有建奴汉军众多大炮和弗朗机炮，双方主要是远距离对射，山坡上征讨兵团与川军死伤多于建奴的正黄旗，双方死少伤多。

　　酉阳冉跃龙的土司兵与皇太极的正白旗当时正好对上。正白旗远射主要伤及上身，因为酉阳土司兵身穿铠甲，多数为受伤。酉阳土司兵的弩箭有毒，如果射穿了铠甲，旗丁受点伤回去也必死。

　　但是弩比弓有一个巨大缺点，就是射得慢，且抛射几乎没有效果。

　　所以一开始酉阳军占优，打到后面正白旗用弓箭渐渐反而占了上风。

　　双方各死伤800多人，敌人的伤兵中毒箭的还要死。不过酉阳军还支援总兵陈策，最后时刻的盾牌护卫就是他们的人，因此还多牺牲了一些。

　　明军救治及时，因为医药发达伤员多数能够医治，而建奴伤员多数是中弹或者被手雷或二踢脚雷炸伤，以建奴的医治条件多数会死掉，活下来的也要残废。

　　这次明军牺牲了游击将军雷安民。

　　朱由校很伤痛地说道：“一个雷安民，胜过它十个扈尔汉，朕回去要给烈士们抚恤到位，还要建立忠烈祠，让人们世代供奉。”

　　张铨、戚金都很赞叹，将士们得知无不感激天启皇帝对将士们的厚爱。

　　负伤的将领也都得到最好的休息和救治。

　　武状元参将张神武头皮被建奴五大辅臣之一扈尔汉射破了一个大口子，受伤后还杀死了扈尔汉。然后点燃头发带领川军冲锋陷阵，因为失血太多昏厥，醒来后又投入了战斗。

　　川军参将周敦吉点燃自己的头发为标志，带领川军浴血奋战，成了第二个秃头将军。

　　最勇猛的是征讨兵团副将秦良玉带领白杆枪阵从半山杀到山脚，一人力战建奴两员大将代善和何和礼，身受十几处伤差点昏厥，还活捉了建奴五大辅臣之一的何和礼，打退建奴后不去治伤，还带领征讨兵团跟随天启皇帝去救援中军。

　　明军胜了，胜利是无数烈士和受伤者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此战俘虏何和礼等几百建奴旗丁，摧毁敌军旧式火炮二十多门，缴获武器、盔甲、箭矢众多，单建奴战死的战马也够明军吃几天马肉了。

　　其实在打科尔沁蒙古时，朱由校就让把蒙古战死的战马吃过，结果比吃羊肉还御寒，因此上明军吃马肉早已轻车熟路，中午就吃上了马肉。

　　打了一天一夜，确实两军都疲惫了，第二天巩固防守没有再战。

　　后金军只在小平原南部布置了斥候，各旗均派出斥候巡视，没有再动作。

　　朱由校见到努尔哈赤没有撤退。

　　“还没有结束，敌人在等待时机，会再来一次进攻！”朱由校立刻派人通知明军，一面上将士们恢复体力，一面让巨子们继续动员，鼓足劲不能放松。

　　正好，熊廷弼也派人绕路联系上，告知铁岭无忧，沈阳方面兵力充足，会选择合适机会支援或者进攻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