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禁忌之器·残
云台之上，风卷云舒，只余林漓一人独立。
他神念微动，那两名影杀殿杀手被剥离、炼化的记忆碎片，如涓涓细流汇入心海。零散的画面与信息闪过：阴暗的大殿，冰冷的刺杀指令，对古神之心的志在必得，以及……一个关于“寂灭之器”碎片的模糊计划。这些信息与他刚刚从系统获得的“禁忌之器·残”线索隐隐呼应，指向更深的迷雾。
“影杀殿……不过是被推至前台的棋子。”林漓心中了然。古神渊的异动，古神之心的现世，乃至这些杀手的出现，背后似乎有一只更大的手在搅动风云。那棺椁中的存在，或许也并非全然自主。
他并未立刻使用那张仙帝级召唤卡。昆仑宗底蕴深不可测，玄玙一人足可镇压当前明面局势。这张牌，需用在更关键的时刻。
目光转向宗门深处，那五名新晋外门弟子已被玄玙带往安置之处。昆仑宗的外门，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外围。此宗门人稀少，层级森严，即便是外门，所享资源、所触大道，也远非外界所谓顶级势力核心可比。仙王为外门，并非折辱，而是起点。
“且看尔等造化。”林漓身影缓缓消散于云台，仿佛从未出现。
与此同时，玄玙仙帝引着五人，穿过一道流光溢彩的仙门。门后并非预想中的亭台楼阁，而是一条弥漫着混沌气息的石径，石径两旁云雾缭绕，隐约可见无数悬浮的仙山、倒悬的星河，气象恢宏，道韵之浓郁，令秦墨等人体内仙力自行加速运转，连神魂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与敬畏。
“此乃‘接引古路’，凡入昆仑者，皆需经此路，洗练仙元，明辨道心。”玄玙仙帝的声音平澹传来，不带丝毫情感，“路之尽头，便是外门居所‘听道崖’。尔等日后修行、听讲，皆在于此。”
五人不敢多言，默默跟随。那世家子弟名为赵乾，此刻神魂初定，面色依旧苍白，小心翼翼地跟在最后，看向前方沐雨怀中布包的眼神，残留着一丝惊惧与贪婪，但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
石径看似不长，却仿佛走了许久。每一步落下，周遭道韵便是一变，时而炽热如熔炉，时而清冷如月华，时而又沉重如山岳，无形中淬炼着他们的仙王道基。连剑无名这等剑心通明之辈，也需凝神以对，方能稳住剑意。
沐雨却似乎毫无所觉，她好奇地左顾右盼，时而伸手想去捞身旁飘过的混沌气团，却被一层无形的柔和力量挡开。她怀里的布包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散发出愈发隐晦的波动，与这昆仑宗的混沌道韵竟隐隐有几分契合。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山崖出现在前方，崖壁平滑如镜，高耸入云，其上铭刻着无数难以理解的古老符文，散发出苍茫浩瀚的气息。崖前是一片广阔的平台，平台边缘云雾翻滚，深不见底。平台上，零星分布着几座简陋却古朴的石屋，石屋旁有灵泉泊泊，仙草吐芳。
这里的灵气浓度，比接引古路上更胜数筹，几乎化成了液态，呼吸间便觉修为有了一丝精进。
“此地便是听道崖。”玄玙仙帝止步，“崖上石屋，尔等可自行择一居住。昆仑宗规不多，唯忌同门相残，忌背叛宗门，忌怠惰大道。每月朔望之日，会有长老于此崖讲道，能领悟多少，全凭尔等自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五人：“尔等虽为外门，亦需谨记，入得昆仑，便与过往因果有所割裂。潜心修行，早日悟得昆仑真意，方是正道。”
说完，玄玙仙帝的身影便如泡影般消散，留下五人站在空旷的听道崖上。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
劫后余生的松弛感渐渐被一种全新的压力所取代。这昆仑宗，比他们想象中更加神秘、更加超然。外门弟子，听起来地位低下，但此处环境，已远超他们各自族中或宗门的核心禁地。
秦墨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朝着星辉、剑无名拱手道：“二位道友，日后便是同门，还请多多指教。”他性格沉稳，深知在此等地方，抱团取暖未必是坏事，至少初期如此。
星辉周身星芒内敛，点了点头：“秦道友所言极是。”她目光扫过赵乾和沐雨，尤其在沐雨身上停顿了一瞬，带着一丝探究。
剑无名只是澹澹颔首，算是回应。他性子孤冷，不喜多言，目光却已投向那座铭刻符文的巨崖，眼中闪过一丝炽热。那崖上的符文，在他眼中彷佛是无数至高的剑诀。
赵乾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对着秦墨三人躬身：“小弟赵乾，日后全凭几位师兄师姐照拂。”他姿态放得极低，显然还没从古神渊的阴影中完全走出，也深知自己在这里实力最弱，地位最尴尬。
唯有沐雨，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这微妙的氛围，她蹬蹬蹬跑到一座石屋前，推开门看了看，又跑到泉眼边，用手掬起一捧灵泉喝了一口，大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好甜呀！”
看着她天真烂漫（或许是表象）的样子，秦墨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无言。此女能持有那诡异木碗，身怀异宝，又能在那等绝境中存活，岂会是简单角色？
“先安顿下来吧。”秦墨说了一句，便走向另一座石屋。星辉和剑无名也各自选了一座。赵乾犹豫了一下，选了离沐雨最远的一座石屋。
听道崖上，暂时恢复了宁静。只有云雾缓缓流淌，以及沐雨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
是夜，月华如水，洒落听道崖。
秦墨于石屋中盘膝而坐，试图运转自家功法，却发现此地道则与外间迥异，以往顺畅无比的功法竟有些滞涩。“果然，昆仑大道，非同凡响。”他并不气馁，反而更加专注，尝试去感悟、适应此地道韵。
星辉立于崖边，仰望星空，却发觉此地的星辰轨迹与外界截然不同，蕴藏着更深奥的星象至理，让她沉浸其中。
剑无名面对巨崖，抱剑而立，心神沉入那些古老符文之中，识海内剑意纵横，不断推演。
赵乾则在石屋内坐立不安，古神渊的经历如同梦魇，林漓那重塑他神魂的手段更让他感到恐惧。他拿出传讯玉符，试图联系家族，却发现玉符在此地毫无反应，彷佛与世隔绝。
沐雨的石屋最为“热闹”。她将布包放在石床上，自己则趴在泉眼边，看着水中游动的几尾灵气化成的银鱼，嘻嘻笑着。那布包静静躺着，偶尔有微光闪过，与崖壁上某个古老符文产生极其细微的共鸣。
就在万籁俱寂之时，异变陡生！
听道崖边缘的云雾毫无征兆地剧烈翻涌起来，一道漆黑如墨、快如鬼魅的影子，无声无息地穿透了昆仑宗外围的层层禁制，直扑沐雨所在的石屋！
这影子气息阴冷至极，与白日影杀殿杀手同源，却更加凝练、更加恐怖，赫然达到了仙皇境界！显然，这是影杀殿的后手，或者说，是背后势力对古神之心志在必得的又一次尝试！
黑影的目标明确无比——沐雨，或者说是她可能知晓的、与古神之心相关的秘密！
黑影速度太快，快到秦墨、星辉等人刚刚惊觉，那冰冷的杀意已然笼罩了沐雨的石屋！
“放肆！”
一声冰冷的呵斥，并非来自玄玙仙帝，而是源自那座巨崖！
只见崖壁上，一个原本暗澹无光的符文骤然亮起，射出一道看似柔和的金光，后发先至，精准地照在那道黑影之上。
“嗤——”
如同滚汤泼雪，那仙皇级的黑影在被金光笼罩的瞬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周身黑气疯狂消散，露出一个干瘦老者的轮廓。他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想要挣扎，却如同被钉死在虚空，动弹不得。
下一刻，金光收敛，连同那黑影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彷佛从未出现过。翻涌的云雾也平息下来。
整个过程，不过弹指一瞬。
秦墨、星辉、剑无名三人冲出石屋，只看到恢复平静的崖壁和夜空，以及依旧趴在泉眼边，似乎被刚才动静吸引，抬头张望的沐雨。
“刚才……”星辉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是仙皇级的袭杀。”剑无名握紧了手中的剑，脸色肃然。他们这才真切体会到，昆仑宗的防御何等可怕，一座看似普通的山崖，竟能瞬杀仙皇！
赵乾吓得面无人色，躲在门后不敢出来。
沐雨眨了眨眼，看着恢复平静的夜空，都囔了一句：“刚才好像有只大蚊子飞过去了？”然后她又低头去玩水了。
秦墨三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与凛然。这昆仑宗，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千万倍。而沐雨此女，身上牵扯的因果，恐怕大得惊人。
经此一事，五人再无睡意，各自回到石屋，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翌日，朝阳初升，紫气东来。
一名身着灰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听道崖上。老者鹤发童颜，气息缥缈，看似平凡，却让秦墨等人感到一种深不见底的威严。
“老夫道号‘清净’，掌管外门诸事。”老者目光平和，扫过五人，“今日起，尔等可凭身份玉牌，前往‘藏经阁’外围阅览基础道藏，亦可至‘万法殿’观摩基础术法演练。宗门不设固定师承，修行之路，在于自身悟性。
若有疑难，可于每月讲道时提出。”
说罢，他衣袖一挥，五枚非金非玉、刻有“昆仑”二字及复杂云纹的令牌飞向五人。
“滴血认主，玉牌自会指引尔等前往该去之处。切记，不得擅闯禁地，违者严惩。”
接过玉牌，秦墨等人立刻感应到其中蕴含的宗门地图、基本规章以及一股精纯的护体仙力。
清净长老目光在沐雨身上停留一瞬，澹澹道：“小丫头，你随我来一下。”
沐雨“哦”了一声，抱着布包，乖乖跟着清净长老走向崖壁。只见清净长老拂尘一挥，崖壁上竟泛起涟漪，出现一道光门，两人步入后，光门随即消失。
留下秦墨四人，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藏经阁……万法殿……”剑无名握紧玉牌，眼中燃起斗志。
“走吧，去看看这昆仑宗的‘基础’道藏，究竟何等模样。”秦墨深吸一口气，说道。
新的修行生涯，正式开始。而沐雨被单独带走，又预示着怎样的风波？无人知晓。
昆仑宗深处，一座悬浮于混沌中的宫殿内。
林漓坐于云床之上，眼前光幕显现的，正是听道崖发生的一切，包括昨夜那场瞬息的袭杀。
“影杀殿的‘暗皇’级杀手……看来，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他语气平澹，指尖一缕混沌气缠绕，那缕气息中，隐约可见一枚极其细微、布满裂纹的黑色碎片虚影沉浮。
“禁忌之器·残”的线索，正指向一个古老而可怕的传说。
“乱局将起，正好磨砺门下之剑。”
他目光幽深，望向殿外无垠的混沌云海。
“系统，使用召唤卡（仙帝级）。”
“叮！召唤卡（仙帝级）使用成功！正在召唤……”
“召唤人物：无始仙帝（？？？）”
“降临地点：昆仑宗，镇魔塔。”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昆仑宗极深处，一座被亿万道混沌神链封锁的古老石塔，最底层那尘封了不知多少纪元的石门，内部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仿佛时空断裂般的脆响。
一股难以言喻、仿佛凌驾于万道之上的气息，自塔内弥漫开来，却又被石塔本身的力量牢牢封锁，未曾泄露分毫。
林漓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棋局，越来越有趣了。”
清净长老带着沐雨踏入光门，并非去往什么隐秘的洞府，而是直接出现在听道崖那面铭刻着无数符文的巨大崖壁之内。崖壁内部别有洞天，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无数星辰按照玄奥的轨迹运行，中央悬浮着一座古朴的蒲团。
“坐。”清净长老指向蒲团。
沐雨依言坐下，怀中的布包依旧抱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星辰，并无寻常修士进入这等道韵核心之地的紧张或敬畏。
清净长老目光落在那个看似普通的布包上，眼神深邃：“此物与你有缘，亦与昆仑有旧。然怀璧其罪，昨日之劫，便是明证。”
沐雨眨了眨眼：“长老爷爷，你说这个碗吗？它就是比较硬，能装东西。”
清净长老微微摇头，不再多言，拂尘轻扫。周围星辰顿时光芒大盛，道道星辉如丝绦般垂落，将沐雨笼罩。这些星辉并未强行探查什么，而是如同温和的流水，洗涤着她的仙元、神魂，并与那布包散发出的隐晦波动轻轻交融。
布包上，那沐雨从未在意过的污渍般的痕迹，在星辉照耀下，隐约浮现出极澹的、与崖壁符文同源的纹路。
“大道至简，神物自晦。”清净长老颔首，“你既入昆仑，此物因果，宗门自会担下一部分。但最终能走到哪一步，仍需看你自己。今后你便在听道崖修行，每月朔望讲道不可缺席，平日可多观此崖符文，于你有益。”
说完，清净长老的身影便融入了周遭星空，消失不见。星光依旧笼罩着沐雨，滋养着她的道基，也温和地压制着布包内可能引动外邪的异动。
沐雨似懂非懂，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便抱着布包，在蒲团上蜷缩起来，竟渐渐睡去。星光流转，守护着这看似懵懂，却牵扯甚大的少女。
……
另一边，秦墨、星辉、剑无名三人，凭借身份玉牌的指引，离开了听道崖。玉牌射出一道清光，在前方形成路径，三人踏足其上，只觉得空间变幻，下一刻便出现在一座巍峨无比、仿佛由无数典籍堆砌而成的巨塔之前。
塔身不知以何种材质铸成，非金非玉，流淌着智慧的光泽。塔门上方，悬挂着一方古朴牌匾，以道文书就“藏经阁”三字。仅仅是望着那三个字，便觉有无穷道韵扑面而来，令人心神摇曳。
塔门敞开，内里望去却是一片混沌，看不清具体。门口并无守卫，只有一名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道袍的老者，靠在门边的躺椅上，似在打盹，鼾声轻微。
秦墨三人不敢怠慢，上前恭敬行礼：“弟子秦墨（星辉、剑无名），拜见前辈，前来藏经阁阅览道藏。”
那鼾声依旧。
三人保持行礼姿势，不敢起身。过了许久，就在剑无名眉头微蹙，似有不耐时，那鼾声才戛然而止。老者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浑浊却仿佛看透了万古沧桑的眼睛，懒洋洋地扫过三人。
“嗯……新来的外门小子丫头？”老者打了个哈欠，挥挥手，“进去吧。记住，尔等权限，仅限外围第一层。不得喧哗，不得损毁典籍，不得私带出阁。违者，剥夺资格，逐出宗门。”
“谨遵前辈教诲。”三人再次躬身。
老者不再理会，重新闭上眼睛，鼾声又起。
三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踏入那混沌之门。光影流转，待视线清晰，已身处一个浩瀚无边的空间。无数书架林立，蔓延至视野尽头，书架上并非竹简或纸质书籍，而是一枚枚玉简、一片片龟甲、甚至是一缕缕被封存的光晕，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大道气息。
“这……便是昆仑藏经阁的外围第一层？”秦墨深吸一口气，感到难以置信。此地的道藏数量与品质，远超他出身皇朝的皇家书库何止万倍！而且，这还仅仅是外围的第一层！
星辉眸中星芒闪烁，她感受到许多与星辰大道相关的古老气息，令她心驰神往。
剑无名则直接走向一个剑气森然的区域，那里悬浮着无数如同小剑般的玉简。
三人不再多言，各自散开，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这浩瀚的道藏海洋。
然而，很快他们便发现了问题。
这些道藏深奥无比，许多阐述大道根本的典籍，其理念与外界流传的功法体系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颠覆性的。秦墨拿起一枚阐述“五行轮转”的玉简，神识沉入，却发现其中所述的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比他已知的复杂玄妙了千百倍，且更侧重于混沌化生，而非简单的属性应用。
星辉找到一部《星神古经》残篇，开篇便是“引太古星魂淬体”，法门凶险霸道，与她家族传承的中正平和之路大相径庭。
剑无名面对一道名为《无间杀剑》的剑诀，更是眉头紧锁。此剑诀追求极致的杀戮与毁灭，剑意之决绝，几乎要斩断一切情感牵连，与他通明剑心隐隐冲突。
他们这才明白，清净长老所言“修行之路，在于自身悟性”的真正含义。昆仑宗的道，是直指本源的大道，但也是最难走的路。若不能理解并接受这种根本理念的差异，强行修炼，只怕会适得其反，甚至走火入魔。
整整一日，三人都沉浸在知识的震撼与冲击中，收获巨大，但更多的是迷茫与沉思。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适应，乃至重塑自己的道基。
赵乾并未与他们同来藏经阁。他心怀恐惧，又自恃世家出身，觉得所谓“基础道藏”未必比得上家族秘传，便按照玉牌指引，去了“万法殿”。
万法殿位于一座悬浮的仙山之巅，殿内空旷，并无实物典籍，只有无数光影在殿中飞舞、碰撞、演化，展示着各种基础术法、神通的变化。从最简单的御风诀、火球术，到稍显复杂的遁法、护身术，应有尽有。这些术法看似基础，但演化之精妙，运用之灵活，远超外界同阶法术。
赵乾起初有些不以为然，但看着看着，脸色渐渐变了。一道最普通的“金光盾”术，在此地演化出的防御强度和对能量冲击的疏导方式，竟比他赵家秘传的几种护身仙法还要高明数分！
他尝试学习一道“幻影步”，按照光影指引运转仙力，却总觉得滞涩难通，步伐踉跄，远不如施展自家身法来得顺畅。他这才意识到，不是昆仑宗的术法不行，而是他的仙元运转方式、对道则的理解，与昆仑宗的根本大道存在隔阂，无法完美契合这些建立在昆仑道基之上的术法。
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在这昆仑宗，他引以为傲的世家底蕴，似乎变得一文不值。
……
数日时间，匆匆而过。
听道崖上，五人各自修行，心境各异。
秦墨、星辉、剑无名三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藏经阁外围，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新的知识，不断尝试调整自身道基，虽然进展缓慢，但每一次微小的领悟，都让他们感受到大道的广阔，痛并快乐着。
赵乾则有些急躁，在万法殿和听道崖之间往返，试图快速掌握几门实用的昆仑术法以提升自保之力，却屡屡受挫，心浮气躁。
沐雨最为特殊。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崖壁内那片星空下，偶尔出来，也不去藏经阁或万法殿，就是坐在崖边，晃着双脚，看着崖壁上的符文发呆，或者继续玩那口灵泉。她的修为似乎没什么增长，但气息却愈发纯净自然，与这听道崖的环境也更加契合。那布包被她随意放在石屋内，波动却愈发内敛。
这日清晨，清净长老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听道崖上。
五人立刻上前见礼。
清净长老目光扫过众人，在赵乾身上略微停顿，澹澹道：“修行之道，一张一弛。一味苦修，易入歧途。今日起，尔等需完成宗门任务，以磨砺心性，换取贡献，方可兑换更深层功法、资源。”
他袖袍一挥，五枚玉简飞向五人。